第232章 搶親
眾人皆愕,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沒有人見過這種情形,這個在別人婚禮上搶人的鏡頭在蛋兒那個年代也不算多,何況是東晉?別人都要拜堂成親了,竟然還有人敢明目張胆的奪人妻子,這是傷風敗俗,更是對嫁娶雙方的一種侮辱。
聽了這話,司馬慧茹頓時一愣,一種熱流涌遍全身,隨即便是眼眶裏大顆大顆的淚水在紅蓋頭的遮掩下順着臉頰滴落到地上,打濕了長長的睫毛,也毀損了粉紅的胭脂,一幅嬌軀不停的顫抖,喜悅、驚悚、激動、矛盾,各種情緒湧上心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她等這樣一句話等了三個月,終於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至少自己嫁給恆升,蛋兒是捨不得的。
正有一種掀開紅蓋頭跟他私奔的衝動,便聽到高堂上端坐的恆玄猛的乾咳一聲,隨即對着家丁喊道:“豈有此理,竟然在我太子洗馬府大婚之時前來奪妻,傷風敗俗辱我門楣,來人啊,快將他給我轟出去。”
恆升也醒悟過來,感覺今日受了他莫大的侮辱,緊緊拽住司馬慧茹,歇斯底里的對着蛋兒吼道:“狗賊,茹兒已是我的妻子,今夜我便要與她洞房花燭,你休想奪走!”
一切都晚了,司馬慧茹微微的搖了搖頭,若是現在跟他私奔,琅琊王將在東晉朝野無臉見人,再無立足之地,她雖然做事不計後果,可是這樣的事,她還是有所顧忌,也不得不顧及家庭名聲地位。若是換在昨夜前夜,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跟他一起私奔,可是為何卻偏偏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司馬慧茹有些猶豫和膽怯。
已有家丁將蛋兒雙手鉗住,蛋兒奮力喊道:“茹兒……我們是有婚約的,你忘記了么?在那婚紗店裏,你穿着潔白的婚紗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嫁,你反悔了么?!”
“快轟他出去,胡言亂語,胡言亂語……”恆玄氣得不行了,直接坐了起來,指着他大喝道。
司馬慧茹隔着紅蓋頭,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去,只見一個隱隱約約的身影被家丁架着推了出去,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眼淚噗噗而落。
蛋兒這般無厘頭的一鬧,使得賓客又多了一些話題,不過對於琅琊王郡主和太子洗馬公子的婚姻,卻是不敢大聲議論,只能在心裏偷笑。
她摸了摸懷裏的那顆詭異藥丸,僵硬的身子隨着司儀的幾聲高喊,機械的與恆升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隨後又是夫妻對拜,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一直在想着蛋兒剛才對她的呼喊,一直在心裏思考着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誰叫他先負了我,我就是要讓他嘗嘗失去愛人的那種滋味,我就是想要看看我司馬慧茹在他的心裏到底是一個什麼位置?
她嘴角苦苦一笑,沒有人看得到她臉龐的幽怨和茫然,其間還摻雜了些許無人察覺的邪惡,最終被恆升牽着進了洞房。
門外,謝蛋兒彷徨無助,如果說蘇小小嫁給琅琊王只是一個無奈的計策,那麼今夜司馬慧茹就是一個真正的失去,或許只有當你感到要失去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位置,才會突然產生那一種刻骨銘心的不舍和爭取。
他想起自己剛到東晉認識司馬慧茹的情形,她將自己當做奴隸想要虐待,卻是被自己打了屁股,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司馬慧茹就已經刻在他的心裏了,雖然後來又放狗咬他,卻也是沒有什麼傷害,最為記憶深刻的就是帶着她回到現代社會的那些日子,浪漫旖旎,激情四射,曖昧無比,這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已經在他的心底,無論如何都無法捨棄。
“義兄,回去吧!”
正當他感覺無助之時,劉寄奴帶着一堆北府兵趕了過來。
頓時叫道:“寄奴你來得正好,快帶兵進去把司馬慧茹給我搶回來!”
劉寄奴有些為難,臉色尷尬道:“義兄你理智一些吧,那裏面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太子洗馬,你這般大鬧婚場,又要搶親,恐怕連宰相大人都保護不了你!你當初就不應該放棄郡主,到頭來還不是讓自己難受?”
“你也不肯幫我?”蛋兒氣惱道。
劉寄奴嘆氣道:“非我不幫,而是我若這樣貿然進去,不但幫不了你,反而還會害了你,宰相大人和冠軍將軍有令,要我安全的帶你回去,義兄還是跟我回去吧!”
蛋兒知道一切都晚了,後悔又如何?別人已經拜了堂成了親,說不定此時此刻,那嬌羞誘人的郡主已經躺在了別人的床上了。蛋兒越想越是心寒,對着劉寄奴說道:“也罷,也罷,寄奴老弟你陪我去喝幾杯如何?”
劉寄奴知道他心裏難受,便點了點頭,二人尋了一個酒肆大喝了起來。
且說太子洗馬府,眾賓客猜拳行令大喝特喝,直到了亥時才慢慢散盡,恆升今日特別興奮,醉得已經有了八成,心中挂念洞房裏的佳人,送完了賓客,急不可耐的奔入洞房。
司馬慧茹已經坐在床頭等得不耐煩了,時不時的揭開頭上的紅蓋頭往門外張望,又緊張的盯着桌上的那壺茶,心裏忐忑不安,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嘴裏喃喃自語:“藥酒先生,你這藥丸若是無效而害了我司馬慧茹,我尋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殺了!”
“嘭”的一聲,門被恆升推開,他快步走到床頭,一雙手猛的揭開司馬慧茹頭上的紅蓋頭,頓時被眼前這美貌絕倫的女子驚呆了,只見她柳眉杏眼,瓊鼻朱唇,雲鬢桃腮,臉上的胭脂微微的泛着嫣紅,長長的睫毛似是在說話一般的一閃一閃,她脖頸修長潔白,更使人身不由主的將眼睛往下探去,想通過那衣領窺看裏面的風景。
“司馬慧茹,我終於得到你了!”恆升已經是氣血翻湧,哪裏還等得了片刻,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滿是酒氣的嘴吧就要去啃她的櫻唇,一隻手伸進她的衣服裏面。
司馬慧茹驚恐無比,猶如受了驚的小鹿,奮力將他推了出去,指着桌上的茶杯說道:“夫君不必心急,你這滿嘴的酒氣實在讓我難以接受,不妨先喝上一杯茶,既可醒酒,也可清嘴,今夜我就陪你玩個夠……”
聽了這般帶着無限曖昧信息的低言細語,恆升嘿嘿一笑,炫耀般的挺了挺小腹,走到桌邊將那杯喝了一個底朝天。
司馬慧茹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