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種女,現代日本最想抹去的歷史之一。
“看樣子還是失敗了呢。”
孕婦道。
從地上撿起了玉佩,遞還給了藤原不比等。
“這是多少次了?”
藤原不比等收起玉佩,問道。
“記不清了,不過,大概是從我們十五歲後接過這個家,就從沒間斷過。現在你47了,我也20了,整整持續了二十年,沒有一次成功過。”
聽着孕婦的話,藤原不比等長嘆了一口氣。
“唉——”
“難道我這輩子就只能是看守者,做不成家主嗎?”
聽着藤原不比等的哀嘆,孕婦倒是笑了笑,覺得他有點杞人憂天。
“放心吧。別忘了,我們也算是半個長生種了。只要我們兩家交情依舊,藤原家依舊繁盛,就還有機會。”
安慰了一聲,孕婦轉頭就走,毫不拖沓。
“希望吧。”
望着孕婦離去的身影,藤原不比等長吁了一口氣。
“也只能如此了。”
……
旭日東升,新的一天來臨。
藤原城外的道路上,一隊略顯奇怪的人馬正緩緩的向著藤原城走來。
這一隊人馬中,有馬車,有護衛,有領隊,也有一些裝貨的板車。
說它是商隊,可人馬中的板車上,卻只裝着一些生活洗漱用具而已。
說是某朝中大臣出行的隊伍,可隊伍之中又沒有半個下人隨行,除卻十幾輛馬車以外,清一色的全是護衛。
車隊的兩旁,時不時的有行人走過,他們是居住在藤原城城牆外的貧民,平日裏就趁着藤原城開門時進城做一些小本買賣。
而無論男女,但凡見到這一車隊,都會投去異樣的眼神。
男人多為欽佩,女人,則是羨慕。
‘種女隊’
這是貧民們私底下為這一車隊起的名字,由於傳播迅速,漸漸地,就連官員們也以這個名稱稱呼起了這個隊伍。
種女隊,顧名思義,就是專門運送種女的隊伍。
而……種女,則是遠渡重洋,去往一個名為大唐的天國去渡種的女子。
這些女子,一般由皇室派人去往民間選取一些十四五歲的少女組成。
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孕育大唐天國的種子,回到日本撫養。以改善日本的低劣。
如此重要的行動,自然得派人多加保護。
也因此,這隊人馬之中,沒有下人,只有護衛與馬車,也情有可原。
負責押送種女們去往皇都的護衛隊隊長,名叫調思歸,乃日本朝中大臣。
但最初,他只是一從大唐流落到日本的難民。
在日本朝堂得知他乃是唐朝的渡來人之後,便將他奉為了上賓,又賜予了他官位。
官位不高也不低,但至少也能夠參政議事。
此番成為押送押送隊的隊長,則是天皇的要求。
而他,也是今日藤原不比等要宴請的客人。
由於昨晚自己父親的命令,藤原房前一大早便和自己的大哥藤原武智麻呂來到了城門外等候着調思歸的到來。
藤原不比等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大臣,調思歸只是個官職不高不低的官員。
作為藤原不比等親兒子的兩人特意來到城門外等候,也算是給足了調思歸面子與尊重。
不久,調思歸的身影在兩人的視野中浮現。
兩人隨即帶上一同前來迎接的護衛與下人走上前去迎接。
“請問哪位是調思歸大人。”
走到車隊前,兩人隨即攔下車隊,問道。
護衛中,一中年男子走出。
“我就是!你們攔住種女車隊,有何要事?”
此男子身穿鐵甲,要種別著一把略顯奇怪的刀具。
說話時,手還一直按在刀柄上。
見此,兩人連聲道。
“調思歸大人不要誤會,我們乃是藤原城城主,右大臣藤原不比等的長子和次子。”
“此番前來,是奉家父之命,邀請調思歸大人來我藤原家做客。”
聽到這句話,調思歸隨即鬆了手。
而在見到調思歸后,兩人則是驚愕的。
普通,太普通了!
這麼普通,隨隨便便丟進人群都找不到的一個人,父親宴請他是為了什麼?
“右大臣閣下的邀請,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是……我還有押送這些種女們的任務呢!”
調思歸顯得有些為難。
一方面是任務,另一方面是右大臣的邀請。
以自己現在的地位,接到右大臣的邀請,毫無疑問是天上掉餡餅。
如果拒絕,今後自己的仕途怕是有些前途堪憂。可如果因為自己接受邀請也拖延了押送種女的日期,又是在給自己的仕途上抹污點!
長子藤原武智麻呂似乎看出了調思歸的難處,隨即說道。
“調思歸大人,在敢也不在乎這麼……”
話未說完,次子藤原房前連忙踢了他一腳,隨即又朝調思歸行了一禮。
“調思歸大人,雖然押送種女去往皇都乃是大事,可種女們都懷着孩子呢,不宜舟車勞頓啊!”
“嗯。”
調思歸點了點頭,隨即答應了兩人的請求。
“有勞二位公子,還請前面帶路。我只是個小臣,不宜讓右大臣為我等候。”
見調思歸答應了,兩人隨即將調思歸帶進了藤原城。
后又將調思歸帶往自家的宴客廳后,便又被藤原不比等請出了宴客廳。
這場酒宴的內容,藤原不比等似乎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兒子知道。
離開宴客廳后,身為長子的藤原武智麻呂連忙向自己的弟弟道謝道。
“剛才多虧了你,不然我就說錯話了。”
“沒什麼,我們可是兄弟,互幫互助,應該的。”
藤原房前毫不在意。
隨即,藤原武智麻呂又問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麼?”
“父親,為什麼要宴請這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人?”
“我不知道。父親自然有着父親的打算,他是右大臣,又是家主,看的東西自與想到的東西然比我們多得多。只是……”
說著,藤原房前話鋒一轉。
“你只注意到了他的外表!”
“外表?”
“嗯,外表。還記得我們向他發出邀請時,他的表現嗎?糾結!為難!憑着這兩點,我就敢斷定,他是一個十分優柔寡斷的人。”
“甚至說的嚴格點,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大唐血脈庇佑着他,讓他成為了一個官員。他就只是個廢物!”
說著,藤原房前大步離去,獨留下武智麻呂一人站在原地慢慢思索。
藤原不比等昨日要武智麻呂向房前學習,藤原房前已經做到了,能不能學成,只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