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如果現在用‘江湖’來說的話，那麼蘇萸清就是江湖中的一個奇女子。
次次考試年級第一，顧笑第二，高考文科省狀元，顧笑依舊第二。
高中三年，始終被她壓一頭，得了一個萬年老二的稱號。
她是高傲的，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包括那些女生。
按照當時來說，她就是屬於那種不合群的人，顧笑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多年以後顧笑才明白過來，她並非高傲，而是自卑。
儘管日後成為了美國《VOGUE》雜誌華夏區的主編，成為了人人眼中的女強人，走到哪都自帶光環。
不過讓人們一直熱議的話題就是，如此女強人，居然是獨身主義。
直到多年後的相聚，顧笑才知道，她並非是獨身主義者，而是忘不了心中的那個身影。
也就是那個時候顧笑才恍然大悟，原來蘇萸清從高一開始，就一直在暗戀自己。
只不過出於自卑，從未表露過，這就是為什麼次次考試都要考第一的原因，目的竟然是為了引起顧笑的注意。
天知道當時顧笑聽完這個消息后，心裏是什麼滋味，因為自己，也暗戀過她啊。
顧笑曾經問過她當初成績公佈後人去哪了，只記得，蘇萸清當時眼中掛滿了淚水，但是臉上卻充滿笑容，終究還是沒能告訴顧笑原因。
現在的蘇萸清，青澀冷淡，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狀態，身上穿着洗得發白的衣服。
與日後那談笑風生，自信滿滿，走到哪都自帶氣場光環，充滿成熟時尚范兒的女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短暫的回憶，就被楊爍給打斷了：“喂笑笑，你高考準備報考哪個學校？”
顧笑搖了搖頭道：“還沒想好，畢竟還早呢，現在考慮這個幹啥。”
“嘿嘿。”楊爍聳肩一笑：“我早就想好了，考京城。”
顧笑瞥了一眼楊爍，好奇道：“考京城哪所學校。”
前世，楊爍一本線沒過，直接輟學了，直到後來相見，顧笑才知道經過打拚，開了兩家規模不小的當鋪。
不過對於他當時想要報考的學校，顧笑早就忘了。
畢竟十幾年前的事了，高三一畢業，就分開了，顧笑哪還能記住這貨當時要報考的學校。
“考京電啊。”楊爍小眼一眯，往顧笑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根據全國高校美女排行榜來看，京電是榜首。”
說完后，楊爍眨了眨眼：“將來哥們可是要進軍娛樂圈的人，當導演，親自挑選女演員。”
顧笑嘴角一抽：“苟富貴。”
重新感受到這一刻，顧笑心中很激動，也有些許不太適應
畢竟十幾年過去了，突然回到了高三，下意識的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很快，顧笑就慢慢的適應了這個氛圍。
如果說前世差一分就是省狀元，那麼這一世，顧笑還真的沒把握再考出那個成績。
那些重生后能記住試題，能知道要考什麼，變身學霸，各種預知，此刻顧笑真想說一句簡直就是扯淡。
別說十幾年了，就是那些剛畢業幾年的，回過頭，他都記不住高三的試題。
就像顧笑，一高考完，高中所學的，基本都奉還給老師了。
就在這個時候，教室門走進來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帶着黑邊眼鏡，梳着三七分的髮型，手中抱着一摞試題，來到了講台上。
顧笑只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但是完全記不住他叫什麼了。
只見這個中年老師板著臉，清了清嗓子，發話了——
“這次的測試很不理想，有些題，我都講過好幾遍了，居然還能做錯，有些同學，老是犯一些不該犯的常識性錯誤，不該丟分的地方偏偏丟分，是你們不聰明嗎，是你們不儘力嗎，不，都不是，是因為你們大意。”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考場就是戰場，必須要儘力，要不余遺力的去拼，千萬不能大意，十年寒窗，就看這一戰。”
“點名批評幾名同學啊，孫耀威，這次測試居然考了72分，試卷上的選擇題，是不是抓鬮寫的？”
老師左手中指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還有程志濤，122分，這不是你平常的水平，下滑很嚴重了啊，說明你鬆懈了已經。”
整個教室的氣氛有些壓抑，被老師點名的幾個同學，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樣子，其餘人各個縮了縮脖子，生怕被老師點名。
只見老師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同學們要記住，這是你們生命中最後一次用腦了，以後就要看臉了，這次不拼更待何時？”
“高考只是個定位賽，大學才是排位賽，你們連定位賽都打不通關，還想打排位？”
話音落地，整個教室頓時發出一陣低笑，剛剛那有些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
顧笑眉梢一挑，他知道是誰了。
自己三年的班主任——周朝陽。
儘管十幾年過去了，顧笑幾乎都快把所有老師的名字相貌都忘卻了，但是唯獨對周朝陽記憶深刻。
猶記得高考結束，成績公佈后的第二天，周朝陽就家訪，去了顧笑的家裏——
“顧笑，三年的時間，老師看着你一點一滴的成長進步，你比任何學生都聰明，有這樣的成績，老師為你驕傲；有你這樣的學生，老師自豪。”
得到班主任的肯定，當時顧笑內心感動了好久好久，覺得自己三年的努力，沒有白費，原來班主任一直這麼看好自己。
直到後來的聚會，顧笑才知道，班內的同學凡是考上的，班主任家訪都說了同樣的話……
記憶深刻，想忘都難。
周老師批評加表揚，調節了一下教室的氣氛，努力的不給學生造成太大的壓力，又不得不稍微提點一下壓力。
一連貫套路打下來，然後又分發了試卷，丟下一句繼續后，便走出了教室。
高三黨就是這樣，天天刷題，全是試卷，所謂的題海戰術莫不如此。
顧笑就有些鬱悶了，看着試卷上那密密麻麻的試題，頭都有大了。
他甚至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考個倒數第一？
有很大的可能性啊，語文地理還好點，可是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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