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憑什麼欺負人?
命運從未善待過江小東。
八歲那年母親無辜失蹤。
父親一直都在尋找,一年半載不回來一次。
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但,命運並未將他擊垮。
從不認輸,永不言棄,這就是他對生活的態度。
他沒有世界和平的宏願,只願自己和妹妹平安。
他從不招惹別人,但也不想被欺負。
江小東看着三人,面無表情。
並向他們走了過去。
“草泥馬,讓你滾沒聽見?”耳釘男脾氣最暴躁,江小東靠近,臭味更濃了。
他潔癖,伸手推了一下江小東。
身高一米八多,肌肉健碩,推的江小東後腿了一步。
江小東說話了,“我身上確實臭,熏到你們,我同樣覺得不好意思,還覺得丟人了呢!但你們說話方式不對,我若是說讓你們滾,你們會乖乖的滾嗎?”
“你是不是傻?”假F4西門,語速很慢地道,依然雙手插口袋。
陡然,江小東動了,一腳踹出,正中假西門的小腹。
假西門退後一步,雙手總算是從口袋裏掏了出來,臉色巨變,變得猙獰可怕起來,“我操泥馬……”
揮拳打了過來。
彩毛和耳釘男回過神,頓時暴跳如雷。
與假西門不分先後的攻向江小東,他們可沒有什麼英雄主義,能群毆絕不單挑。
再加上難得遇到一個刺頭敢頂撞他們,不親自動手,實在不爽。
從始至終,三人就認為江小東是愣頭青,這樣的學生他們見多了,往往都是被揍一頓就服帖了。
麒麟臂——
江小東運轉麒麟臂口訣。
丹田處的氣流狂奔瘋涌,迅速的彙集右手臂。
手臂又一次的變粗,變大,變硬——充滿了力量。
拳頭一握,整個人的氣勢陡然高漲。
老子的麒麟臂發作了,來吧!
血液沸騰,內心深處有着一股強烈的興奮快感。
哪個男兒不是血氣方剛……
“王武,宋良……”
突見一人,慌裏慌張跑進洗澡堂,大聲喊道:“羿哥,出事了,快走。”
羿哥?
三人一聽。
竟同一時間,轉身朝門口跑去,“羿哥,怎麼回事?”
江小東的一拳輪了空——
他掄出這一拳是想將三人遞來的拳頭打退。
哪料,三個傢伙突然收拳,掉頭就走。
這一拳力道十足,閃了他一下。
“跆拳道社團十幾個人,將羿哥堵在圖書館了,要求羿哥為那天的事道歉。”闖進來那人從簡說道。
“草,找死他們。”彩毛王武怒道:“快打電話叫人。”
耳釘男和假西門緊隨着兩人朝外走。
他們所說的羿哥,應該就是他們的老大方君羿,在學校頗為有名,人帥,有錢,霸道。
喂……
說走就走了。
這架還沒打呢!
江小東詫異無比,這三個狗腿子聽到主人有事,不管之前的恩怨了?
苦笑的搖了搖頭,反念麒麟臂口訣,右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恢復原樣。
突然,洗澡堂的門又被撞開。
是假西門。
他拿着手機對準江小東,咔嚓一聲,拍了張照片,隨即說道:“小子,給老子等着,老子會好好陪你玩。”
“玩你麻痹。”江小東撿起地上的籃球,直接砸了過去,“草尼瑪,過來跟老子打一架啊!”
梁子結下了,還要什麼客氣,江小東顯得特別囂張跋扈。
氣的假西門真的想衝過來好好的揍江小東一頓,奈何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歸根結底,他們三人始終沒把江小東放在眼中,認為就是個挑梁小丑,這類的學生他們收拾的多了,到最後哪個不是服服帖帖?
指着江小東陰沉着一張臉,再一次退出洗澡堂。
江小東知道,他們這種眥睚必報的人,一定會再來找自己麻煩。
心中不忿,憑什麼你們可以仗勢欺人?剛才沒能教訓三人一頓,甚是遺憾。
有了麒麟臂江小東自信打他們三五個不成問題。
算了,在學校里把他們打傷,自己要承擔責任。
江小東脫去衣服沖了個涼水澡。
頂着濕漉漉的頭髮,回到宿舍,樓道里的一群人還沒散,還在毫無實質意義的尋找第一個喊地震了的人。
江小東看了齊勝威一眼,他表現的最憤恨,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都狠下心自己罵自己了。
江小東看他那表情就想笑,你丫的是第一個喊,就別叫嚷那麼凶了唄!
杜海雄、王贊、王少炎都回宿舍了。
沒聊迎新晚會綵排的事,竟是聊起了電影票房,對於《流浪地球》這匹黑馬的票房逆襲王少炎不感意外。
杜海雄卻因為《廉政風雲》票房的失利而痛心疾首,
江小東陪他們侃了會,下午也沒什麼課程,就離開了校園。
坐上了熟悉的31路公交車。
到站下車。
在路邊攤上,買了一個西瓜。
回到小區,打開門,喊道:“西瓜,我買了一個大西瓜,出來吃西瓜了。”
——
——
清晨,淡雲,清風,微涼,幾縷柔和的日光,落在身上,暖暖的,恍然不覺,已是涼秋天氣。
“西瓜,從今天起你就是大學生了,有什麼感想發表一下。”
江小東和江小西站在樓下,旁邊放着是江小西入學帶的行李箱。
江小西的胳膊肘先是壓在江小東的肩膀上,聞言站直了身子,雙手環胸,邪視衝天想了想道:“感想嘛其實沒有,不過敢想的事就多了。”
這時,一輛銀白色汽車飛馳而來,聲勢浩大,在這個破舊的小區中,顯得格外的扎眼。
咕咚咚……
小區的路面欠修,汽車左右顛晃,軲轆都要飛起來了一般。
吱……
一腳死剎,在江小東兩人面前停下,王少炎從車上跳下來,“二哥,沒來晚吧!”
王贊捂着腦袋從車上下來,埋怨了句,“老四,你丫的開那麼快。”
王少炎嘿嘿一笑,“不是怕二哥和咱們西瓜妹等着急么!”
他們是來接江小西去學校報到。
本來江小東的意思是坐公車,或是出租,王少炎卻不肯,執意要開車來接江小西,為此還起了個早。
對於王少炎來說起早可是件特別困難的事。
“妹,今天這身衣服,太襯你了。”王少炎看着江小西道:“下屆江中大學評選校花絕對有你。”
“少炎哥這張嘴,每天都跟抹了蜜一樣甜,哥!你就學學。”江小西毫不扭捏,他們之間算是很熟了。
王贊插話道:“學啥!學少炎的不要臉啊!”
說著話,幾人把行李塞進後備箱。
王贊和王少炎上車。
江小西站在門邊朝四周瞅了瞅,眼神中滿是失望之色。
江小東自然知道她瞅什麼,“上車吧!”
“我上大學第一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他都沒回來看咱們。”聲音很小,有委屈,有氣憤,更多的是無奈……
——
到了學校,杜海雄找到江小東他們。
就開始埋怨王少炎,老四說好一起去接咱妹,我就去拉泡屎,你和老三就沒影了。
哎呀!看我這腦子竟然把你給忘了。
其實他是嫌杜海雄塊太大,車裏太擠。
四個護花使者的帶着江小西去她報到處,又帶着她去宿舍,一切瑣事江小西根本不用管,安排的妥妥。
中午,五人一起吃了飯。
王少炎掏的錢,說是給江小西的接風宴。
飯後,江小西回宿舍,她還沒見幾個室友呢!大學生活,對她來說充滿了新鮮感。
王少炎和王贊、杜海雄三人撒歡了,站在校門口熱情的迎接新學生,為她們保駕護航,當然局限女學生。
江小東跟着湊了會熱鬧,看到漂亮的女同學也是忍不住的向前湊一湊。
新同學打扮的都漂亮亮,時尚靚麗,讓人瞅的是眼花繚亂。
迎面走來了一個可愛的妹子,王少炎揮手打了個招呼,“嗨!美女,你的小虎牙真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女孩俏臉一紅,害羞的跑走了。
王少炎就扭頭對杜海雄道:“大哥,看見了嗎?友善的跟人打招呼,很容易搭訕的,記住要先誇別人,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比江小東高了大半個腦袋的杜海雄好像明白了,使勁的點了點頭。
這時,又有個妹紙走來,王少炎沖杜海雄使了個眼色——上。
有了王少炎剛才的示範,杜海雄底氣十足,大步上前,大聲道:“美女你的屁股很好看,有空一起拉屎啊!”
我靠——
江小東轉身往回走,王贊和王少炎也立刻和杜海雄拉開距離,擺出一副我不認識的模樣。
————
咻!畫面一轉。
——
江小西懷着興奮的心情走進了宿舍樓。
“一定要和室友搞好關係,不然會很影響學習。”
這句話是江小東叮囑說的。
江小西記住了這句話,包里有從家裏帶來的糖果,待會分給室友吃。
不知道她們來自本地還是外地。
總之一切蠻新鮮。
懷着一種期待的心情,江小西推開了宿舍門。
三個室友都到了。
“你們好,我是江小西,以後咱們就是室友啦!”江小西大方的打招呼,她本就不是那種扭捏的女孩。
其中一個瘦小的女孩,沖江小西揮了揮手,“你好!我叫金曼。”
有一個女孩畫了淡妝,穿着一套黑色的裙子,款式很潮,長發披肩,身材姣好,長相俊麗,她上下打量江小西,“你就是江小西,鄉下來的吧!”
還有一個女孩,濃妝艷抹,頭髮是大波浪,染着時尚的棕褐色,撥弄着做了美甲的粉紅指甲,“你穿的可真土啊!”
可不,跟她們鮮光靚麗的打扮對比,江小西確實顯得土氣,這還是她挑了新衣服,平時不捨得穿的。
她們兩人一看家裏條件就不錯的樣子。
江小西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慾望,多少有些自卑。
“咱兩個的床鋪,我換了,你睡那張床。”淡妝漂亮的女生,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可能是高高在上慣了,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優越感。
“以後咱們宿舍,夏青說了算。”大波浪站在金曼身邊說道。
顯然她們兩個以前就認識。
床鋪?換位置了?
江小西這才察覺,她上午鋪好的床鋪,被扔到了另外一個床鋪上,而寫着她名字的床鋪,鋪着另一床被褥。
頓時就來了火氣,“你經過我同意了嗎?我不換。”
什麼你說了算,你誰呀!
江小西倔脾氣上來了,將她床上的被子一卷,抱到一邊,又把她的被子抱了回來。
“草你個表子,欠扇是吧!”大波浪大吼一聲,瞪着眼樣子超凶。
叫夏青的女孩,眉宇間燃氣一團火,“江小西,你找事是吧!”
“是你們找事。”江小西說道:“床鋪都是學校之前安排好的,都寫着自己的名字,你說換就換。”
江小西這瘋丫頭,可真不怕事。
“你們別吵了,咱們是室友……”身材嬌俏的金曼勸說道。
“沒事你,坐那!”大波浪沖她吼,金曼嚇的朝後退了一步,她膽子不大。
就在這時,兩個男生恰巧走了進來。
“夏青,你們準備好了嗎?松哥在等我們了,松哥說了,今天帶你們玩個痛快。”一個臉上有些痘痘的男生說道。
另一個男生留着寸頭,脖子上套着一根很粗的項鏈,他先瞅了瞅嬌瘦的金曼,又看了看江小西。
江小西並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女孩,加上平時又不打扮,對男生的吸引有限,完全屬於耐看型。
寸頭男並沒有主動搭訕,他還是喜歡那種性感豐滿的女生,江小西一看就是那種保守型,不是他的菜。
“今天算你走運,江小西你等着,很快你會跪下來求着跟我換床鋪。”夏青冰冷的語調。
兩個男生同時皺眉,合著是鬧彆扭了。
夏青說完就和大波浪一起走出了宿舍。
兩個男生摸着下巴看着江小西,陰森森的眼神,“你惹我們家青青了,你知道她是誰的女人嗎?”
“你死定了。”寸頭男說完,沖江小西扮了一個很兇的鬼臉。
四人離開。
江小西咬着嘴唇,撐着眼,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妥協……
心中卻有着委屈,剛來學校就有人欺負她,她是想和同學好好相處的,為什麼都不可以,她們憑什麼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