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狂暴的三老頭
陽光下，那些在水泥縫隙里掙扎而出的松針草舒展開了平時糾結在一起的葉瓣，開出了淡綠色的花朵，一叢叢的裝點着或黑或白的牆面，勾勒出一副副抽象的圖畫。
這些在強輻射中生存下來的變異小植物有着強悍的生命力，往往一點點隨風飄來的泥土加上一點點雨水和陽光便能給予它們足夠的養分。
路邊，一株株笸籮樹挺拔的矗立着，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斑陰影。
那水池裏，海帶似的水草已在冬季枯死，但此時，卻又有新芽吐了出來，一點點的在水面上探出了頭來。
這好天氣給澤沼這廢棄之地也帶來了勃勃生機。
馬平安躺在水池旁一座七層高的樓房頂上，將雙腿探在欄杆外面，一面晃悠着，一面吹着口哨。
小雅笑吟吟的坐在一邊，任他枕在自己豐腴的大腿上。
這傢伙一手還不老實的探在她衣服裏面摸索着，小雅不時的低低輕呼一聲，顯然是被馬平安觸到了敏感的地方。
這兩個月，馬平安確實活的舒心無比，兩輩子加起來也從沒這樣享福過。
沒了那繁重的訓練，三個老頭也對他放任不管，日子忽然間便悠閑了起來。
白天，帶着小雅爬爬山打打獵，四處閑逛。
以馬平安現在的實力，就算徒手，也沒有多少變異的怪獸可以奈何得了他。
更何況這小子為了在美女面前擺帥，將二老頭那一桿重型電能散射槍給偷了出來。
每日扛着這大炮似的玩意他倒不覺得累，但澤沼附近的樹林可算遭了殃。
那電能散射槍用的是電力，只要衝完電便能連續射擊一個多小時，卻也不怕沒子彈。
於是，每天都能聽見那轟轟的巨響，兩個月下來，離城市近的樹林已被轟倒了一片。
到了晚上，一對初嘗禁果的少男少女自然是如膠似漆、夜夜春宵。
也虧馬平安的體力了得，否則還真未必撐得住。
有人說，完美和和諧兩性關係是愛情最好的催化劑，大概有些道理。
在馬平安的努力耕耘下，小雅對他的感覺也漸漸的從一開始強行二選一的無奈化做了迷戀。
老頭子們也算識相，從不打擾兩人，任由他們這樣黏在了一起。
但無論多麼愉快的日子，過得久了總會有些無聊，此時的馬平安就是這樣。
一開始的新鮮感過了之後，除了每天晚上雲雨之時他仍是生龍活虎、索求無度之外，干別的似乎都失去了興趣。
否則像現在如此好的時辰，又是如此好的天氣，他怎肯這麼乖的貓在這裏？
“大馬，要不我們去赤峰山逛逛吧...上次那裏的溫泉...溫泉很不錯呢...”
小雅用手指輕輕梳理着馬平安的頭髮，輕輕的說道。
提到溫泉，小臉飛起一陣紅暈。
赤峰山在澤沼的西側，是一座數百年未曾熄滅的活火山，山上的火山岩呈褐紅色，所以被稱之為赤峰。
火山附近多溫泉，赤峰山那裏也不例外，年輕男女在溫泉中坦誠相對，能做出什麼事情來也可以預料。
荒郊野地，在戶外做這些運動自然別有一番刺激，怪不得小雅一想起，便會帶起一陣羞意，但話語中卻又帶着些期盼。
“那光禿禿的山頭鳥都沒有一隻，有什麼好玩的。”馬平安順着她的小手擼了擼自己的頭髮，一口回絕。
原來為了訓練需要，馬平安一直剃了個光頭。
ЪⅡ號激素能促進皮膚再生，但對被燒糊了的頭髮卻沒什麼功效，與其頂着一頭鳥窩似雜亂不起的焦發，還不如光頭來的痛快。
但訓練停止后已無這個必要，馬平安也懶的去理，於是便留起了頭髮來。
他毛髮硬，生長也比別人要慢，兩個月了，頭頂也只是長出了半寸左右的青茬子而已。
摸在手心裏，一根根硬邦邦的，還挺扎人。
此時摸着頭髮，卻又想起訓練的時候，馬平安心裏覺得有些懷念起來，雖然那時天天抱怨，至少每天過的很是充實。
時間這玩意，你沒有的時候想有，真太多了，還真是無聊的很啊...
嘆了口氣，馬平安坐了起來。
他此時面向東方，天氣晴朗，目力也能及遠。
遠處天邊雲霧繚繞，一座座秀麗的山峰挺拔而立，那一支支鋒銳的尖頂好似要刺破藍天似的，深深的扎入了雲海之中。
群山之間的縫隙中，能隱隱約約看見一片藍瑩瑩的湖水。
那是蒼海，澤沼附近最大的湖泊，方圓數百里，但離澤沼也有近百里地的路程，雖然此時看上去並不算遠，但當中群山阻隔，路卻並不好走。
如果馬平安自己前去，按現在的時辰，應當能在天黑前趕回，但帶上了體弱的小雅，卻只怕肯定要在外面過夜了。
黑夜的澤沼森林，就算是馬平安都不敢深入，城市附近也就罷了，森林深處聽說有許多強大的變異怪獸，就算帶着電能散射槍，也未必能保證安全。
拋開和小雅在那藍天碧水中裸泳嬉戲的誘人想法，馬平安覺得人都快發霉了。
但蒼海兩個字卻給了他些靈感，沉思了片刻，他拉着小雅‘呼’的站起，笑道：“我想起來了，反正我們在這裏獃著也無聊。
老頭又說過，隨便我想怎麼玩都行，不如我們找他們說說，明天我們收拾一下，去新魔都玩玩怎麼樣？”
“新魔都啊...很遠的吧...”
“沒事，我們可以到新欽坐空間運輸器啊。”
從澤沼到魔都有千里之遙，但在離澤沼三百多公里的地方卻有一個民用空運站。
那是讓一些探險者和科學家使用的運輸基地，雖然不大，航班也很少，但卻比自己長途跋涉要安全的多。
馬平安曾在老頭房間裏的遺民聯盟全球聚居地分佈圖上看見過這個地方，此時一說起新魔都，立馬就想了起來。
從澤沼到新欽雖然也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帶上小雅，兩人徒步最少要走四、五天，但卻有一條廢棄的公路可行。
公路兩邊的樹林也比較稀疏，並不屬於那些強力怪獸喜歡出沒的地帶，如果準備妥當，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小雅臉上也露出一絲喜色。
雖然她一直生活在澤沼，從沒有和外面接觸的機會，但全國衛星同步放送的電視節目卻還能看見。
新魔都那樣的璀璨新都市，繁華的街道、奢華的生活、豐富而又新奇的娛樂，對嚮往新事物的年輕女孩來說，自然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但想了想，臉色又陰暗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道：“我在電視裏看見，那些大城市裏，每個人都有一個身份晶片，無論做什麼都要用到。
如果沒有，就會被當做是罪犯抓起來的...
我們可沒有那東西，只怕那空運站都進不去，怎麼去新魔都啊...”
在遺民聯盟中，那些古代的身份證早已取消，取而代之的便是這種身份晶片。
一般都做成手錶樣式戴在手上，需要用時，用特殊儀器掃描一下，就能將人的詳細身份資料調出來以備查證。
馬平安也是呆了一呆，他倒沒想到這問題。
但很快，便又露出了笑容，往旁邊的樓房指了指，說道：“你忘了，二老頭可是這方面的專家，有他幫忙，這小小的晶片怎麼會搞不定？
走啦，找他們去再說...”
說著，拉起小雅的手，便往樓頂的入口奔去...
沒一會，兩人就出現在那間充滿金屬氣息的房間裏面。
“二師傅，幫幫忙啊...那樣的小玩意，對您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活啊...”
馬平安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朝着老頭哀求道。
老頭正蹲着幫一個看上去有點象金屬狗的東西焊接電路，也不說話。
頂着一頭亂糟糟銀髮的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似的，到了後來，甚至連這動作也免了，就當旁邊沒馬平安這個人存在一樣。
他身邊，胡思穿着一身白大褂，聳了聳肩膀，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幾年時間，他個子沒長多少，腦袋上的眼鏡卻又厚了幾圈。
馬平安說了半天，見老頭滴水不進卻也沒轍。
無奈之下，朝着老頭的後背比劃了一個下流的手勢，氣呼呼的拉着小雅又走了出去。
馬平安也知道，這二老頭生來便是這種性格，卻也並不氣餒。
三個師傅里，他最怕老大，拿老二最沒辦法，反而和那脾氣最暴躁的老三處的最為融洽些。
在走廊里想了想，馬平安決定迂迴攻擊，先說動三老頭幫忙，再讓他來勸說老二。
到了樓層的大廳里，馬平安拉着小雅便朝那條黑漆漆的走廊走去。
到了走廊入口，小雅卻停住了腳步，神色間有些畏懼。
察言觀色乃是大老頭培訓馬平安的重點，此時一看小雅的模樣，馬平安有些驚訝，鬆開手，問道：“怎麼了？瞧你的樣子很害怕一樣...”
小雅朝那走廊里看了看，嘴唇動了一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了下來，而後才輕輕說道：“你...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好了...”
“到底什麼事？”馬平安更是奇怪，他素來就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
但無論他怎麼追問，小雅卻仍是搖頭，最後逼的急了，嘴巴一扁，小手拽着他的袖子，大眼睛裏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馬平安卻不吃這一套，將臉一板，冷哼了一聲：“你愛說不說吧...”
說完，將她手一把拍落，轉身就走。
上輩子港台片里那些主角們，往往就因為女人的眼淚而壞事，當年他可是看了就來氣的，這樣前車之鑒擺在面前，從善如流、學習勤奮的馬平安又怎會忘記。
看見馬平安真生氣了，小雅卻也急了，連忙衝過去一把將他拽住，低聲的哀求道：“別走啊...我...我說還不行嗎...”
馬平安稍稍緩和了一下臉色，嗯了一聲，也不說話。
“...我...我聽說這幾天三師傅有點不對...所以害怕...”
“怎麼不對了？”
“和我住在一起的君君你知道吧？”
馬平安點了點頭，在澤沼，象小雅這樣的女孩共有七個，君君是小雅的同屋，長的也很是不賴。
“她前天...前天被三師傅給那個了...”
小雅越說聲音越低，臉上也有一陣紅暈泛了起來。
雖然她說的含含糊糊，但馬平安看着她的表情，卻怎會不明白，一開始心中驚訝無比，但到後來卻又笑了起來。
他雖然一直叫三師傅老頭，但實事求是的說，這老頭的身板卻比年輕人還要強壯的多。
三位師傅中數他年紀最小，估計也就四十齣頭的模樣。
要說大老頭二老頭老樹開花，打死馬平安也不相信，但說他...馬平安卻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覺。
就算是老男人，只要不是太監，總還是有需要的...
就不知老頭活咋樣？君君那大磨盤可不好對付！
“你還笑...君君已經哭了兩天了...
本來啊，大師傅說等過了這個月胡思訓練結束，就讓她陪胡思上...上男女交際課的...可現在...嗯...”
看馬平安一臉淫笑的樣子，小雅還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正在那生氣就被他一把摟在了懷中，直接大手捂了上去...
過了一會，見她已渾身酥軟，馬平安才將她放開，拉着她往走廊內大步走去，一面走一面說道：“你放心吧，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三老頭怎麼也不會動你的...
嘿嘿，我看那君君屁股蠻大的，估計也該把他餵飽了...”
馬平安上輩子乾的就是爾虞我詐的生意，到了這裏，跟那大師傅學的所謂權謀之術其實也都是陰暗的伎倆。
這輩子雖然還沒有真正的踏入社會，但心地之黑，已然有如墨染，臉皮之厚，也和十層牛皮扎的鞋底有得一拼，卻又怎會去管一個不相干人的處境。
此時沒說‘估計那大屁股被三師傅乾的蠻爽的’這類的髒話已經不錯了。
小雅無奈，卻又不敢再賭氣，只得跟着他走了進去。
雖然馬平安的訓練已結束，但那擺滿了各色‘刑具’的房間卻依舊原樣，只是那三老頭看上去確實有些糟糕。
原本雄偉強壯的身體倒還是那樣結實，但一雙眼睛卻是通紅通紅的，看起來好似幾天幾宿未曾合過眼一般。
“喲，三師傅，您也悠着點啊...您這老胳膊老腿的，和咱年輕人可比不了...”
這話中的味道只要是個男人都聽得懂，馬平安吹了一聲口哨，滿臉笑意的走了過去，換來的卻是一聲咆哮：“滾開，把這小娘們也帶走！”
馬平安一愣，卻仍是貼了過去，他對這三老頭倒確實有些發自內心的關心，問道：“三師傅，你怎麼了？”說著伸手想去扶住他的肩膀。
三老頭不避不讓，喉嚨里忽然發出咯咯的聲響，一雙血紅的眼睛卻是盯着馬平安身後的小雅。
馬平安這時感覺有些不對，退後一步，將小雅護在了身後。
三老頭忽然大吼一聲，身子往前一撲，大掌一揮，速度極快，平時訓練之時，馬平安已經對自己的速度頗為得意，但此時卻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開。
眼前一花，便被他一把捏住了脖子提了起來。
小雅一聲尖叫，撲了上來，也被他一腳踹飛。
三老頭身高臂長，伸腿去踹，卻也只能用足尖挨着他一點，老頭渾身的肌肉塊塊隆起，有如鐵鑄的一般，馬平安用盡了力氣，卻也傷不着他半毫。
巨掌之下，馬平安感覺渾身的力氣迅速的流逝一空，片刻之後，氣血不暢，眼前已飛舞起紛亂的幻影，心中暗自叫苦。
這老頭不知發了什麼瘋，自己無辜撞上，這條好不容易揀到手的性命卻要折在這裏了...老子可還沒活夠呢啊...
正痛苦時，脖子上一松，‘咚’的一聲已坐在了地上，‘哐嘡’一聲巨響，眼前的黑色鐵門已緊緊閉上，卻是被三老頭扔出了門外。
在門合上時剎那的縫隙中，可以看見，三老頭已將上身的衣服撕爛，正赤着膊的一步步朝着小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