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仙友
?雲想打開醉風樓的門,清晨乳白色的濃霧撲面而來將她淹沒。
“空氣真好。”雲想不得不感嘆,醉風樓位於一座小山的山間,四周樹林圍繞,林間開滿春天的花,遙遙看去,如人間仙境。周圍適當距離分佈着其他同學們的住宅,彼此有禮貌的互不打擾。
笑笑從一邊走來,手裏空着。正當雲想詫異早餐呢,有一個大姐姐從遠處緩緩而來。
“我們是隔壁天香樓的,我們小姐想邀請您一同進餐。”大姐姐向雲想說明來意,“天香樓住着鍾家的二小姐鍾玲小姐,我們老爺與貴府還有不少交情呢。”
笑笑扯了扯雲想的衣袖,低聲說:“我們家的傭人中午才能到學院裏,早餐沒人準備。”
雲想只能應了鍾家的邀請。
走不遠,就看見隔壁的天香樓,房子外面種滿了奇怪的綠色花朵,長得像月季,但是確是白里透綠的。
“這是綠薔薇,我們家特意找人栽培的,野地長不出這樣的薔薇。”樓上倚欄而坐的少女向下探頭,看到雲想甜甜的報以一笑。
“謝謝您的邀請。”雲想向她施了個禮,她慌忙起身,:“使不得,使不得,快請雲小姐進來!”她向下人說道。
想必她就是鍾玲了。
當雲想近距離看見她,雲想不得不感嘆,千金大小姐果然每一個都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寶物,每一個從出生起就被呵護着,供奉着,長大后就變成了仙女,根本不需要修仙,她們宛然就是仙女了。
“您能應邀真是太好了。”鍾玲邀請雲想坐下,僕人將菜肴呈上。雲想看笑笑訥訥站着問鍾玲能不能為笑笑也準備吃的。
鍾玲溫婉一笑說:“當然。”心裏頓時對雲想的好感升了一個坡。
她很早就聽說雲想是一個很冷漠的人,對誰都是愛理不理,像一塊千年的寒冰,不僅冰冷可怕,還會把周圍的人凍死。可見到本人才知道那只是道聽途說,本人不僅隨和有禮,還很會照顧人,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雲想的心思卻不在鍾玲身上了,以雲家在修仙界的地位,是所有人都想攀附的,這樣適時的討好對她來說敬謝不敏,反正她們不可能在她身上收到什麼好處的,多年的職場生活已經讓她暗知人際交往的黑暗了,有時候她還會特意使用這種黑暗。
雖然說每一個人的未來都是一個未知數,但是起跑線這個東西真的太重要了,要是她沒有雲永這個聲震八方的父親,她在這個世界連嵐山學院的門檻都摸不到。
用罷早膳,鍾玲很熱情的邀請雲想由她來領路參觀嵐山學院,雲想正好有興趣了解一下這修仙是怎麼一回事,欣然答應了。
她同鍾玲做上馬車,由自家醉風樓為起點開始參觀。
雲想為鍾玲的細心暗暗折服,她由醉風樓為起點,為的就是讓雲想熟悉路程。
“山裡露水重,我們早上都不會起很早修鍊的,修鍊的時間都是中午開始,到晚上結束。”鍾玲說,她細心的給雲想講解,“夜晚是最重要的修鍊時刻。”
“這裏是大堂,開會的地方,一般來不了幾次,旁邊是敬武堂,練武的地方,年終會有武試與仙試,仙試是最重要的,要是不合格,會被遣送回府。”鍾玲說,“嵐山學院有三個派系,日派,月派,與星派,日派即靠吸收日之精華修鍊,使用炎的仙法,月派即皓,星派即璨。”
“三個派系各居一個山頭,互不打擾,只有年終的審核大會才會聚到一起。”
車停了下來,兩人下車,是在一處非常幽靜的山谷入口處。
“這是要去哪兒?”雲想打量了下四周,四周長滿了蘭花,現在不是開花的季節,看過去綠油油一片,她想,要是開花的時候,這幾十畝的蘭花花海會是一個怎麼樣壯觀的樣子。
“這是良玉先生的住處,我們就是要在這兒學習的。”鍾玲說,她向前做了個請的姿勢,“良先生不喜歡車馬聲,所以我們都是在這兒步行進去的。”
雲想稍微有點印象,在昨天那一個盛大的歡迎會上她好像被拉到一個男的面前跪了好久。
叫良玉,是個很年輕的傢伙,傳聞是個天才,二十歲就達到了先生的高度,但是對成仙沒有追求,整天一副無欲無求的喪氣臉。嵐山學院花了大代價把他請了進來,雲想對他挺好奇的。
步行不久就到了良玉府上,他府上只留了一個傭人,偌大的府邸一個傭人根本管不過來,更別提還有那麼一大片蘭花海了。府前的草坪都好久沒打理了,落葉落了一地,顯得十分荒蕪。
“來的真早,把地給我掃了。”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遠遠給她們丟了兩把掃帚。
“這...”鍾玲猶豫的看着雲想。
雲想看了看四周,一個有着死人臉的人從樓里走出來,手上拿了個水杯,往大叔那一扔又回去了。
這一臉死相的就是良玉,那個大叔就是他惟一的傭人了。
雲想嘆了口氣,幸好她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掃個地她還是能接受的,畢竟在以前,學校是每天都有值日的,就當做是素質教育了。
鍾玲一臉震驚的看雲想很自然的拿去掃帚就開始勞動了,手腳僵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掃地對一個小姐來說是一個何等大的恥辱!這明明是傭人做的事情!
震驚的不只是鍾玲一個人,還有一旁的大叔,他見良玉帶了那麼多界學生,這是唯一一個拿起掃帚的學生,還是一個女孩子。
良玉放下微微拉起的窗帘,沒做聲,心想暗嘆,雲家的教育可真不一般。
“你做什麼!”
惡狠狠的一聲怒吼響起,雲想手裏的掃把被猛地扯開。
“痛!”雲想痛呼,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她錯不急防,一下子扭傷了手腕。
“你在做什麼!”一張憤怒的臉出現在雲想身後。
“你幹什麼!”雲想痛苦的皺着眉,手腕已經腫起來了。
“你怎麼!”他看見了雲想的手,“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她的憤怒平息了下來,想要伸手去握雲想的手,被她“啪”一聲甩開。
“程修,你做什麼?”大叔聽到了爭吵,暴躁的分開了她倆。
程修一雙金色的眸子冷的發亮,死死盯着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