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一百四十九章 一次試探
為何要指向這個他根本無法擊敗的對手！？
按過往的理解，帝道推演的指引，必定是對他有利的方向！
然而，傾天大帝這一次帝道推演，卻把他自己推向了無盡的深淵！
方羽這樣的對手，萬古難得一見，偏偏被他碰上了！
為何會這樣？
是帝道推演出錯了，還是方羽氣運太強，逆轉了帝道推演的結果！？
“好了，我這邊揍你也揍爽了，你也認輸，接受大道之印了。”方羽伸手拍了拍傾天大帝的肩膀，說道，“從此以後，你也別稱為大帝了，還是當我的小弟吧。”
傾天大帝回過神來，看向方羽，神色複雜。
聽到這樣的話，他實在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本來應該憤怒，不甘，可事已至此，憤怒不甘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讓他笑，他更是笑不出來。
堂堂仙帝……如今淪落成還未證道的方羽的小弟！
說是小弟，實則為奴！
這當中的落差和屈辱……對傾天大帝而言，是難以接受的。
“別繃著臉，一方面來說，我才剛突破乾坤塔第八層，你就跳出來找我麻煩，的確是你運氣不好。”方羽笑道，“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你早早碰到我，早早跪下投降，成為我第一個小弟，又說明你運氣還不錯。”
“未來我或許會收下更多小弟，到那時，你可就是排名頭號的小弟了。而萬一更遠的降來，我成為所謂的巔峰強者，你這位頭號小弟也能跟着名留青史啊。”
“這麼一想，是不是舒服多了。”
方羽笑眯眯地看着傾天大帝。
這般戲謔嘲諷，讓傾天大帝的臉色相當難看，但卻不敢表露任何的不滿。
“我說這麼多，你甚至不陪個笑臉……讓我有點難堪了。”方羽皺眉道。
傾天大帝只能咬着牙，擠出笑容。
他的面容原本算是俊朗，只是中間有一道筆直的疤痕。
如今內心極度難受的同時還得擠出笑容，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極為滑稽。
方羽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哈……走吧，傾天大帝……不，小弟。”
方羽背負雙手，朝着前方飛去，離開了這片崩壞的空間。
……
通過各種仙器以及諸多天族修士的合力，崩壞的天族族地很快修復到原來的模樣。
方羽則是來到了已經到過兩次的天族大殿當中。
只不過，先前他都是站在殿中的。
而這一次，方羽坐在了殿上的高位上。
傾天大帝反而站在了殿中。
還有天兒，以及其他的天族核心成員。
此時此刻，這群天族的核心成員低着頭，跪伏在地，神色中仍有難以置信。
傾天大帝先前對全族說的話，還在他們的腦海中迴響。
“今日開始，天族以方羽尊者為首！方羽尊者的命令高於一切，包括我。”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天族的所有修士幾乎都傻眼了。
那個被神族所通緝的人族餘孽，如今成了他們天族之首！
連傾天大帝都得聽命於方羽！
他們實在無法想像這樣的場面。
但眼下，傾天大帝站在殿中，仰頭看着坐在首位的方羽……打消了他們內心最後的那點質疑。
傾天大帝真的敗給了方羽，淪為其手下！
天兒也跪伏在地。
但與其他震驚萬分，無法置信的天族修士相比，她的心情反而很不錯。
天族以方羽為首，總好於以傾天大帝為首！
至少，方羽不會隨意虐殺天族修士！
“都起來吧。”
方羽看着殿內跪伏的諸多天族修士，擺了擺手。
雖然說天族以他為首。
但實際上，他還沒想到有什麼事情需要天族去做的。
在方羽開口后，一眾天族成員紛紛起身。
傾天大帝仰頭看着方羽，說道：“你有任何命令，皆可提出。”
“暫時沒有，我倒是有些問題需要問問你。”方羽眯眼道，“讓他們先出去吧。”
傾天大帝沒有作聲。
而一眾天族修士則是對着方羽行禮鞠躬，而後迅速離開大殿。
“方羽……尊者，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傾天大帝問道。
“你先前一直在喊的帝道推演，指的是什麼？”方羽問道。
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傾天大帝的心上。
他臉色一變，答道：“帝道推演，即是以帝道為根本，通過氣運演繹之術，推演出一個修行方向。”
氣運演繹之術……
放在過去，方羽其實不太認同氣運之說，甚至不認為氣運是真實存在的事物。
可隨着一步一步往上走，氣運的存在卻愈發確切。
除了各個修士口中所言之外，比如舊仙庭的餘孽，就通過掠奪各個強者的氣運，尋求重振仙庭的可能。
還有眼下的傾天大帝，還掌握了所謂的氣運演繹之術。
而在當初，不祥之烏曾經說過，方羽是沒有氣運的。
但若沒有氣運，又如何能夠走到今日？
這就是矛盾之處。
“帝道推演……是你獨家掌握的秘術，還是其他任何仙帝都能用的術法？”方羽皺起眉頭，問道。
“只要懂得氣運演繹之術，皆可帝道推演。”傾天大帝答道，“或許不需要掌握氣運演繹之術也能做到，不同的仙帝會有不同的方式，但目的是一樣的，皆是為了找到短時間內的一個修行方向。”
“這帝道推演只能給自己用？能不能給給其他修士推演一下啊？”方羽看着傾天大帝，問道。
這麼一問，傾天大帝自然明白方羽所想。
“一般情況下，帝道屬於仙帝的根本，帝道推演需要以帝道為基礎……”傾天大帝沉聲解釋道，“不可能有仙帝願意把自己的帝道呈現在外……”
“也就是說，願意的話，就可以做到？”方羽問道。
“是的。”傾天大帝看着方羽，問道，“你是想要……”
“我的確想讓你幫我推演一下，但問題是我還沒證道。”方羽微笑道，“不過，我覺得這帝道推演不靠譜，如果推演的方向是正確的，你為何變成了我的小弟？”
這句話，可謂是直接擊中了傾天大帝的痛點。
他臉色變得陰沉，低下頭，咬牙道：“我也無法理解……為何會這樣？”
“帝道推演，必然是指出一條可行之路。”
“為何我走的卻是……”
方羽摸着下巴，說道：“或許，你走的確實是正確的道路？或許就如我先前所言，成為我的頭號小弟對你來說是好事，至少你的帝道是這麼認為的。”
聽着這番話語，傾天大帝內心憋屈無比。
這怎麼可能！？
帝道推演絕不可能把他指引到這樣一條道路上！
這當中一定出了什麼差錯！
“還有一種可能。”方羽又說道。
傾天大帝看向方羽。
“氣運來源於何處？”方羽問道。
“產生於天地之間，繫於生靈本源之上……”傾天大帝答道。
“所以說，氣運其實也算是被創造出來的，屬於這位面的產物。”方羽盯着傾天大帝，說道，“帝道推演需要通過氣運來指引修行方向，那麼……誰能改變你的氣運？或者說，誰能指定你的氣運所向？”
傾天大帝眉頭緊鎖，有些不解。
但很快，他臉色就出現了變化。
“是它，把你引到了我這裏。”方羽指了指上空，“能夠操控氣運的那個存在，只能是位面法則。”
“為何要這麼做？”傾天大帝臉色難看，問道。
方羽眯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按他的猜測，若真的是位面法則刻意把傾天大帝引到他面前……
那便意味着，位面法則已經盯上他了。
傾天大帝對他出手，或許就是位面法則安排的一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