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他們上了五樓
這麼想着,沈珺的心情就不由得有些灰暗,對自己未來的不確定性充滿了擔憂和恐慌。
雖然他現在的生活非常穩定安逸,跟在西禾的身邊什麼都不用操心,過得簡直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生活,就連擊殺怪物喪屍收集各種物資時都可以划水。
但誰也不知道他的這種生活能夠持續多久,等到失去了西禾的庇護后他又會如何,又該如何……
更何況,西禾看似對他非常寵愛照顧,在外人看來或許已經是對他這個小白臉好到不得了了,稱之為“捧在心尖上的寵愛”都不為過。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迄今為止他連她的真正身份來歷都不清楚,更不知曉她與他的系統1551號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又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達成了什麼交易。
甚至,他連他們是敵是友,所求什麼都不清楚。
也許哪一天,他就是被拋棄的那枚棋子,就像這具身體的原主那般。
他告訴自己時刻警惕着,卻總是忍不住沉淪在她給的溫暖里。
那是他此生最後的一絲光亮!
很有可能充滿了欺騙,根本就不屬於他的唯一光芒!
“別胡思亂想。旁人活得再艱難,我總歸不會委屈了你,你可以挑食。”
看到沈珺眸中的亮光倏地黯淡了下去,西禾有些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聲地安慰許諾道。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這說話的語氣,摸頭的動作,眉眼的神色是多麼的溫柔寵溺。
做了這麼多次位面任務,不知經歷過了多少人間疾苦的沈珺,更是只將她的這些話當成了輕易許諾沒有保證無法兌換的甜言蜜語,僅是笑了笑就過耳即忘了。
或許,也沒有完全忘卻,只是深埋於心底不再想起,不願再想起。
西禾說是氣得要搬空這個倉庫,實際上還是給後來人留了不少的東西。
就連這冷凍庫里的水果、蔬菜和各種肉食,她都沒有全部收入空間帶走。
不過這冷凍庫的大門她還是用老辦法強行開的門,為了避免後面到來的倖存者根本進不去,路且行還不能直接用金系異能焊接封鎖這大門,只能由西禾來用木系異能凝聚出藤蔓纏繞虛掩着這扇門。
至於這超市倉庫里的其它東西,西禾亦是毫不客氣地取了八成,也不管那些東西她到底有沒有看上,以後又是否用得着,一股腦地就全都收走了。
其中包括了母嬰用品,也包括了計生用品。
就是看到她眼都不眨一下就利落地收起了一箱箱的計生用品,沈珺的俊臉上不由得泛起了幾朵紅雲,有點羞澀。
若非忌憚着西禾和伊朵在場,主要是忌憚於西禾在場,1551號系統都想要溫馨提示一下自家宿主——
這位大人可沒有那麼容易孕育子嗣。
哪怕她投生在這種低等位面的身體上,也是如此!
所以這些計生用品,她壓根就用不上,估計也不會用。
嗯,後面那一句是1551號系統自己暗戳戳地猜測的。
但總的來說,就是這樣沒錯!
它家宿主!根本就!沒必要!因此害羞!
可惜西禾在場,1551號系統只能憋屈地繼續潛水,不敢吭聲,更不敢告知提醒沈珺這一點。
於是,沈珺成功地躲過了一場話癆系統的念叨。
關上……哦,沒法關上倉庫的大門,西禾等人就直接離開了這大型百貨超市的倉庫區域,回到了這超市的二樓。
這時候已經是他們與何凱旋一行人約定好的一個小時分頭自由行動時間的尾聲了,剛剛掃蕩完這大型百貨超市倉庫的他們對這超市二樓、三樓里貨架上的商品再沒有多大的興趣,只余西禾一邊走着一邊收一些她感興趣的物資,幾人腳步不疾不徐地往來時路回去。
“奇怪了,我們之前在安全通道里的時候明明曾經提到過這二樓有超市的入口,怎麼這麼長的時間過後何叔他們也沒有找過來?不會是遇到危險出事了吧?”
他們在這大型百貨超市的一樓和倉庫里停留了那麼久,再次回到這二樓后卻發現這裏仍是他們來時的模樣,沒有人來過沒有人動過,看得路且歌微微一怔,有些擔憂地開口道。
“他們上了五樓。”
也許是為了避開她,也許他們的主要目標本來就是吃食類的物資,也有可能二者皆有,所以他們直接上了五樓去搜尋那些連鎖餐飲門店的后廚,還有人去了四樓收集嬰幼兒用品。
至於遇到危險……
現在這個世界上處處都是危險,誰也沒法永遠庇護着誰,活不下去就不活了唄。
反正這個星球上幾十億的人口,除卻那些異變成為怪物喪屍的,還有大把大把的人。
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除了她家小奶貓外,旁人的生與死,西禾才懶得多管閑事。
“你拿着兩個大膠袋去給他們撿點日常生活用品吧。”
抬手看了一眼自己腕錶上顯示着的時間,西禾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又吩咐路且歌道。
“好的,我這就去!”
何凱旋帶着他現在手下的那些人跟上午的那群臨時隊友分道揚鑣了這事,路且歌先前也聽說了。
而且聽着何凱旋當時的說法,他們那些人離開得倉促匆忙,還虛晃了一招令那群妄圖渾水摸魚還要無理取鬧各種推鍋打着坐享其成主意的傢伙誤以為他們是出門尋找物資養活所有人,也不知道帶走了多少東西,算不算是凈身出戶了……
趁着他們幾人的時間還有些剩餘,西禾的如此吩咐路且歌完全可以理解,並且非常樂意去做,還暗暗地在心裏感慨着西禾的嘴硬心軟,該善良仁慈的時候還是挺善解人意的,一如十三年前的時候。
路且歌得了西禾的吩咐就轉身離開了,心裏裝了其它事情,離開的腳步又是迅速,一時間便沒有注意到西禾的眸中驀地閃現出了一抹寒芒,更沒有注意到在這臨江大廈的樓下正有一道陰森狠毒的仇視目光朝着他們這邊直直地望過來,宛如鋒利的刀子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拆骨掏心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