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頭一回發現，我這是第一次碰到他的手，有種安心的感覺呢……

——小敏日記

“這個……”

“餅乾……”搖兒拉了拉我的手，兩眼放光，“不少帥哥啊！！”

“……”你也不用這樣吧……

搖兒奔向我同學，小夢拖着她走出門外。

我不動聲色，望着一個人。

我的初戀，果然他也來了，他和我從小學認識。

陳文風。

小學時隔壁班的，他小時候小小的欺負過我，我為他哭過幾次。

但我的感情未完全散去。他現在……和搖兒一個班：高三6班。

除了我和他，大概只有允星辰知道我喜歡陳文風了。

我開始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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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時期的我和陳文風是朋友。我那三年的同桌，如小夢所說，正是允星辰，我卻與他有點熟悉有點陌生。

我輕敲桌子，腦子裏全是怎麼表白的話語。我是靠窗坐的，單手撐着頭，不知不覺地就面向了允星辰，有些偏對着他的側臉，我想的卻是別人==。當時的他成績很好，長得又帥，不過對誰都忽遠忽近的，但被我盯了許久，也有些不自在了：“你能不能轉個頭？”我被打斷了思緒，自然沒好氣：“我愛看哪看哪。”他抽抽嘴角：“別往我這看。”我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道：“我在看陳文風……”我發現自己頭一次說漏了嘴，心中默念“沒聽到”一百遍，可是……

“你喜歡我斜邊那個？”允星辰問，像是好奇，卻又似乎不是。

“你管我。”我轉過頭，丟給他一個後腦勺，旁邊某人也沒了音訊。

許久，他輕聲說：“你知不知道……”我轉過頭：“什麼？”他突然愣了愣，隨即說：“你知不知道他答應你的幾率？”

有一瞬，感覺他改了口。

我不理他，也沒多想，就去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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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文風。”第二天，我叫他到小花園裏，開口道。

“怎麼了？”陳文風看着我。

那雙眼睛中映出我醜醜的模樣：長馬尾，有些粗魯的眉毛，扁平的鼻子，通紅的臉，還有大大的嘴。我有些氣餒，耳邊突然回想起小夢的話：“餅乾你很可愛啊。”女生都喜歡我，不開玩笑，我還收到過表白。

“我……我喜歡你！”我咬咬牙，喊。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那個，對不起啊……我們目前只能做朋友吧。”

我吐了一口氣，笑着伸出小指：“抱歉，給你那麼大的困擾，我們以後還做朋友？”

他又愣了一下。

我挑眉：“不願意？”

他伸出小指勾住我的，說：“嗯。”

草叢裏有幾聲微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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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后我們還在一塊，關係卻不再那麼好了，雖然他對我和往常一樣，但我總是有點想躲着他。而允星辰也不理我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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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又沒得罪你，幹嘛不理我。”我拍了拍他的肩。

他把我的手抓起，移開，放下，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們有那麼熟嗎？”

“那是哪個混蛋還跟我說他有喜歡的人？”我笑。

“哦，那個混蛋好像是我來着。”他淡然。

“你好，混蛋。再見，混蛋。”我走了，他毫不留情地笑了一聲。

然後就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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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文風已經看見我，我不自覺想躲，卻沒什麼地方可躲。他就這樣走來。

“你幹什麼呢。”一隻手抓住我，是允星辰。他循着我的眼神看到停下來的文風，然後說：“你那位6列朋友找你。”我感激地向他投去目光，他微笑了一下。“那我去找小夢了。”我說完走了。許久感覺到他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們剛剛應該是對視了。

“還喜歡他嗎？”他問了一句，我卻沒有回答。

“還是，舊情難忘？”他又問。我才微微點了點頭。

他突然停了下來，我回頭看他。

看向他身後，文風站在身後，不遠不近。

我有些出神，他跟着我們幹嘛？他不是不喜歡我嗎？

允星辰打斷了我的思緒，輕聲說：“如果我幫你，你怎麼報答？”

我道：“等會我告訴你六個字。”

說完這話，他便拉住我的手，走向大門。我低着頭跟在他的身後，頭一回發現，我是第一次碰到他的手，有種安心的感覺呢……

快走到門口了，他問道：“哪六個字？”

我笑。

“小女無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