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韻姨娘來訪

“姨娘，今日之事您怎麼看？老奴覺得這大小姐自落水之後，倒比之前頭腦清楚了許多。”張嬤嬤把這幾日對梁羽沫的感覺說了出來。

韻姨娘看向張嬤嬤，眼中出現了嗜血的寒意。看的張嬤嬤竟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來。

只聽韻姨娘怒聲說道：“是嗎？看來我這個姨娘也是時候去看望這位大小姐了！你暫且退下，今日之事我已明了，切記那葯一日三遍不可少。”

張嬤嬤得了命急忙點點頭，趕緊起身離開韻姨娘屋內。心中自覺這韻姨娘的差事越發難當了。轉念又想起老夫人今日所說之話，一時間竟不知今晚前來告訴韻姨娘是對是錯。

韻姨娘看着張嬤嬤離去，面上多了幾分寒意。自言自語道：“這賤人，竟敢去找來老夫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東側老夫人屋內，只見燭火此時還亮着，曾嬤嬤在一旁伺候着。只聽老夫人說道：“今日之事，你覺得那沫丫頭是真不知？”

曾嬤嬤伺候老夫人這麼多年，也見慣了這侯府內的把戲。說道：“老夫人，老奴覺得大小姐倒是個聰明的。”老夫人抬眸看了眼曾嬤嬤，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先前只覺得這大小姐性子弱些，現如今看來這大小姐心知張嬤嬤今日所做之事是受何人之意，但是卻不聲不響的讓身邊的丫鬟請來老夫人，自己卻不作聲。想必心中自是有些防備之心了。”曾嬤嬤語畢，只見老夫人看着她點了點頭，說道。

“你所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自從葉氏離世，這沫丫頭的性子一日不如一日。韻清這麼多年來所做之事倒是面上過得去，所以我未曾管那麼多。這次卻是過分了些。這沫丫頭畢竟是主子，讓下人欺負到頭上，傳出去豈不壞了我侯府名聲。”想到下午之事，老夫人面色暗沉起來。

“老夫人，您也別多想了。這以入夜，您該歇息了。”曾嬤嬤看了看時辰，催促着老夫人。

老夫人點點頭，隨後說道：“今日之事，暫且放下。看看日後如何在說。”雖然老夫人今日對韻姨娘心生不滿，但是她絕對不會輕易的幫梁羽沫擺平此事。

自老夫人上次來院子之後，張嬤嬤這些日子倒是安靜許多。除了一日三次煎的葯送來，梁羽沫倒是在未聽到張嬤嬤在院內叫喊的聲音。這葯每次送來時，梁羽沫都會找些借口讓張嬤嬤放下過一會兒再來取碗。

但是每次梁羽沫總會在碗內剩下一小口，張嬤嬤看了之後只覺得梁羽沫喝下去便可，剩下一口的倒也無妨。

這日琉璃伺候完梁羽沫起身洗漱，便陪着梁羽沫在院子裏轉悠起來。只是面上依舊裝着病，身子時好時壞的。畢竟剛開始幾日梁羽沫總是悶在屋子裏，時間久了但是覺得煩悶起來。

主僕兩人剛走到石桌旁，只聽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沫兒，你怎麼不在屋內好生歇息，出來作甚。這外面風大！”

梁羽沫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噁心之意，無奈只能強壓着，並對琉璃使了個眼神。轉過身說道：“姨娘來了，羽沫好久未見姨娘了！”

此話一出，不僅說話的人一陣噁心，就連聽着的人也是覺得噁心。但是兩人面上都無波動。

韻姨娘趕忙說道：“姨娘這幾日事情較多，再加上你那沐兒妹妹整日不懂事。所以便未曾來看你，今日得空便急忙過來了！倒是你外面風這麼大，還出來轉悠！”語氣中有一絲責備之感。

“羽沫自落水之後喝了許久的葯身子也是反反覆復的。想來是整日悶在屋裏的緣故，所以趁着這幾日陽光正好，便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倒是讓姨娘費心了。”梁羽沫的話竟句句在理。

只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沐兒如若有你這般懂事我也不必整日擔心了！”

只見梁羽沫滿臉的疑惑裝作不解的說道：“姨娘，沐兒妹妹怎麼了？我倒是覺得沐兒妹妹挺懂事的，前段時間還來看羽沫呢！”

“不說那丫頭。咦，今日這院內怎麼如此冷清？這張嬤嬤呢？竟越發不會伺候了！”只見韻姨娘面上有些許怒氣。梁羽沫心中冷笑一聲，既然要演戲那自己配合便是。

“姨娘，想必是張嬤嬤去廚房給羽沫煎藥了吧。這些日子還要多謝她呢！院內大小事羽沫也未曾管過，還好有張嬤嬤幫襯，倒是讓羽沫省了不少心。”梁羽沫面上微微一笑，絲毫讓人挑不出錯來。

“如此說來，我倒是放心了。前些日子聽說張嬤嬤竟自作主張，今日前來了解一下，聽沫兒這樣說，我倒是放心了！”這韻姨娘從剛剛與梁羽沫的對話看來，這賤人果真如張嬤嬤所說一樣。

韻姨娘和梁羽沫二人在外寒暄了一會兒，便說自己院中還有事要處理就離開了。直到那身影消失不見，梁羽沫面上的表情才恢復過來。

琉璃這時用主僕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小姐，今日韻姨娘來此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