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夫人
“紫雲，藍兒。快快將這醋燒至滾燙潑至院內，要好好殺殺這院子裏的晦氣！”只聽張嬤嬤聲音很大，想必是故意讓梁羽沫聽見。
屋裏，琉璃早已氣的渾身顫抖，剛想張口去罵，卻被梁羽沫爛了下來。
“小姐，她們欺人太甚。”琉璃見梁羽沫將自己攔下，更加氣不打一出來。
“琉璃，這張嬤嬤背後若無人授意，自己斷然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梁羽沫不冷不淡的，似乎院外發生之事與自己無關。
“小姐，那我們就任由她們這樣作踐？”琉璃不解，這小姐雖說比之前頭腦清晰點，但是還是不願惹事！
只見梁羽沫嘴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不急，等她們鬧騰一會兒，你去將老夫人請來，是時候演場戲了！”
說罷，對琉璃附耳說了幾句。琉璃面上一喜，說道：“小姐，還是您有辦法！”
主僕兩人在屋內不動聲色，任由院子外的人鬧騰。張嬤嬤見梁羽沫在屋內沒有反應，轉念一想說道：“藍兒，速降這燒醋在院子內潑灑，邊邊角角都不能放過！”
藍兒是近一月內才進這院子，想到屋內的是大小姐，心裏有一些膽怯。顫顫巍巍的說道：“嬤嬤，這…這屋內是大小姐！”
“你這賤蹄子，我讓你做你就做。這院內由我做主！”張嬤嬤背後有韻姨娘撐腰，自是不怕梁羽沫的。
藍兒也深知張嬤嬤在這院內地位，也不敢在多說些什麼，便按照吩咐做事了！
屋外的聲音一字不拉的傳入屋內梁羽沫與琉璃的耳朵里，梁羽沫看向琉璃說道：“去吧，記好我交待給你的話！”
琉璃忙點頭，轉身離開屋內。院裏丫鬟們都在忙着，張嬤嬤此時吩咐完丫鬟們，自己便去煎藥了。韻姨娘交代過這葯一日三次，張嬤嬤自是不敢耽誤。
琉璃出了門徑直前往東北方向的院子，那處是老夫人所住地方。雖然自落水之後老夫人並無關心之意，但畢竟梁羽沫外祖父護國公還在位，所以但凡梁羽沫有事找老夫人，礙於面子老夫人也會管上一管。
此時老夫人正在佛堂念經，老夫人身旁的曾嬤嬤在外守着。琉璃自是進不了這院子，所以只得讓門外的丫鬟傳話。丫鬟一聽是梁羽沫身邊的人，也不敢耽擱，畢竟這梁羽沫是嫡小姐，自己一個丫鬟得罪不得。
那丫鬟急忙跑向佛堂處，曾嬤嬤在門外看着跑來的丫鬟面上不悅，說道：“你這丫頭，跑什麼？驚擾了老夫人禮佛有你好看！”
來報信的丫鬟聽見曾嬤嬤這樣說，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只得悄聲在曾嬤嬤耳旁說道：“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來找老夫人，說是有要事稟報！奴婢不敢誤事，所以跑的快了些！”
曾嬤嬤聽到丫鬟這樣說，瞭然於心。這大小姐素日來不喜與老夫人來往，想必今日差身邊丫鬟來此，畢是有事。只是這老夫人向來禮佛不喜旁人打擾，曾嬤嬤開口說道：“去告訴那丫鬟，讓她在門外侯着，老夫人禮完佛自會召見她！”
丫鬟得到曾嬤嬤的回復，便離去走向門外告訴琉璃讓她侯着。來時，梁羽沫曾交待琉璃，無論發生何事，一定要耐心等待。
過了將近半盞茶時間，佛堂內的老夫人這才緩緩起身。曾嬤嬤見狀急忙前去老夫人身邊扶着。雖然老夫人以年過七十，許是常年禮佛的緣故，倒是看不出來。
“老夫人，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在門外以侯多時，想是有事！”曾嬤嬤跟在老夫人身邊幾十年，哪能不知曉老夫人心思。
“哦？那丫頭今日竟想起我，去將那丫鬟傳過來，我看看是何事！”老夫人聽見梁羽沫派人來尋自己，心裏便知道何事，這麼多年韻清對梁羽沫所做之事，她並不是不知情，只是睜一隻眼閉一眼懶得管罷了。
此時琉璃在門外侯了許久，心裏還在着急小姐在院內怎樣時，曾嬤嬤出來看着琉璃說道：“你就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琉璃急忙點頭。“進來吧，老夫人傳你進去！”
說罷便轉身離開，琉璃趕忙跟着曾嬤嬤的步伐進入院內。老夫人此時正坐在大廳里喝着茶。
“琉璃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安！”琉璃急忙跪下給老夫人請安。只見老夫人緩緩放下茶杯，看着琉璃，半晌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就是沫丫頭身邊的丫鬟？”語氣中充滿了威嚴。
琉璃不敢抬頭顫抖的說道：“回老夫人，奴婢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
老夫人雖然知道梁羽沫必是有求於她，但面上依舊裝作無事說道：“你好好的不在大小姐身邊伺候，跑來此處作甚！”
“回老夫人，小姐近日來身子不爽，所以未能前來給老夫人請安，今日特派奴婢來問候老夫人！”琉璃按照梁羽沫來之前吩咐自己的說道。
“哦？沫丫頭怎麼了？這身子不爽怎麼沒人來告訴老身，是當老身不在嗎？”這梁羽沫落水之事，老夫人自是一清二楚。
“老夫人，小姐今日來身子越發的不好，本想來看您說些體己話，但是今日卻起不了身，竟……”琉璃欲言又止的，只見老夫人目色沉了些。
“你起身吧！既然沫丫頭有體己話告訴老身，那我前去罷了。曾嬤嬤你同我一起前往！”琉璃得了命，緩緩起身跟隨老夫人前往梁羽沫所住的院子裏。
屋內梁羽沫算算時間也覺得差不多了，便簡單給自己畫下妝，讓自己的臉色變得蒼白些，便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老夫人一行人來到梁羽沫處，剛到院外便聞見嗆人的味道。此時張嬤嬤已經煎藥回來，依舊站在院內大聲叫着。此時老夫人面上難看了許多，說道：“琉璃你走在前面。”琉璃哪敢耽擱趕緊向前走了走，老夫人在後面跟着。
張嬤嬤叉着腰轉過身看見琉璃，剛想破口大罵琉璃，轉眼又看見跟隨在後面的老夫人，心裏頓時慌亂起來。趕忙跪在地上說道：“老…老…老夫人，您…您今日怎麼得空前來！”
只見老夫人語氣冷冽的說道：“怕是今日我在不來，這就該有人篡權了！”張嬤嬤嚇得趕緊磕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