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郭府施粥
“這筆利潤我可以分三成給您，當然如果我沒辦法拿下運安河下游的事宜這一切也就空口白舌而已。”明翰索性把海運的事宜也說了清楚，拿下這運安河就已經是成功了一半，再加上別院的進項，雖然開頭是吃虧的，但公主說了一切用銀子可以擺平的麻煩都不叫麻煩……
但這些對於賀年來說，平白無故分到三層利潤，這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除非他明翰已經在入手海運這方面，要不然如何放出這麼大的話。
“既然老弟這麼自信，不如先看這兩個月的成效如何？等這大雨過去碼頭正常營業，賀某就等着明老弟的消息啦，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明翰隨即拱手道“賀當家放心，我和三當家就先回去繼續收貨了，碼頭還得三當家看着才放心。”待明翰和胡老三回到下遊河岸，賀年的手下已然撤走了。
明翰卻沒有放下心頭的石頭，這河運還沒有拿下手卻又搭上了海運，天知道他還沒有稟告公主，這下有點麻煩了。
佘玟聽了消息，不禁啞然這明翰倒是闊綽，一出手就送掉三層利潤“別院的貨物雖然是可以走了明路，但往後呢總不可能就靠着別院吧，讓他自己決定的事想想清楚。”
佘玟對於明翰的事情沒有精力就打算放手讓明翰自己管，因着這場大雨城裏的亂民在城裏到處亂竄，官府把這一現象上報給了朝廷，朝廷下旨一方面讓吏部多徵用民兵，一方面讓長公主帶頭和各府捐銀子開設粥棚為那些老弱病殘施粥，減輕朝廷的壓力。
原本這施粥之事本就是歷年來的慣例，只是這次國公府不僅自己府上要開設，王室因為他父親王歷之事又特地開了一家粥棚，這郭家一連在御街開了兩間一時之間有些忙不過來。所以除卻老夫人身體不便之外所有女眷都出動了，倒也不是說他們都在外面拋頭露臉親自給百姓施粥，自然有各家女眷提供休息的地方，地方雖然簡陋但長公主親自下帖各家女眷也還是都帶着孩子來了。
大夫人王氏所在的粥棚有郭蜜和郭穎在，佘玟便跟着徐太太去了郭家所在的粥棚。之前已經施了三日的粥且按照平日的份例都是夠的，怎曾想到今日早早就見了底，但粥鋪前還有一長串的災民等着分粥，下人來報的時候，各家女眷們都聞言望來像是都在等着看郭府的笑話。徐氏是自回京開始這第一次替國公府辦事重視得很，沒成想卻要在各家名門面前丟了郭家的臉面。
徐氏耐着性子在眾人的目光下還是仔細詢問道“這糧食每日都是定數，怎的前幾日好好地今日就短缺了這麼多？其中必有蹊蹺，管事是誰？還不把管事拿了來。”
待此次粥鋪的負責人被綁了來，搶在徐氏還沒發話前便跪在了她的腳邊“太太恕罪，小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太太”
那一嗓子，那邊豎起耳朵的夫人小姐們正好光明正大地看了過來。徐氏忙呼喝旁邊的丫鬟婆子把管事拉開“哼，我且問你今日的糧食與前兩日的可一樣？”
“一樣的一樣的，都是上等小米充一些梗米還有些上好的紅豆，不曾有過變動。”
“那我再問你，今日飯點都還沒過為何就沒了糧食？還不說實話，糧食到底去哪了？”徐氏也是當了十幾年家怎麼可能被他三兩句話給忽悠過去。
“小的說的實話，這這這……每日的糧食支出都是府里有字據的，小的才不敢說假話，要是不信小的大可以去尋府里的管事問個清楚，還請太太明察。”這管事明顯說了假話，但他說的不錯但凡是府里支出的糧食都會去胡管事那裏寫字據，賴也是賴不掉的。
佘玟看着那管事心虛的表情，心裏八成也是有了底再看了一圈周圍的確沒有找到大夫人她們的身影，心裏的想法更是確實了。而徐氏明顯也是想到了，正在隱忍着怒火。
“嬸嬸，仔細想來這其中的原因倒是情有可原。”
徐氏聞言看着佘玟有些意外“敏兒覺得是？”
“父親母親嬸嬸心裏關懷這受災的百姓，可卻沒有察覺這人心到底是貪心不足蛇吞象。”佘玟故意把話說給各位在座的夫人小姐們聽
“敏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徐氏當然不會以為佘玟這時候要落井下石，只是沒想到這個在鄉下待了許多年安安靜靜的四小姐倒是有幾分厲害。
“嬸嬸，國公府的財力是足夠頓頓給這些災民上等小米又充上等紅豆，可也抵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災民啊。”今日之事八成也是大夫人想看徐氏的笑話，但也有部分國公府自己的原因。“敏兒在鄉下祈福待了許多年深知民情，這百姓誰不想吃好的，先不說這粥棚施捨的粥有多少進了災民的肚子又有多少進了那些沒有被水患波及的百姓。敏兒讓身邊的丫鬟觀察了一個上午，一些附近還有些盈餘的百姓也來領國公府的粥，只因為這上等的小米紅豆。”
佘玟的一字一句不僅傳到了徐氏的耳里也傳到了各家名門的耳里，立馬有些議論紛紛
“真的假的，他們國公府拿上等小米施粥，好大的手筆啊”
“哼，國公府財大氣粗，你以為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家’可以比的？我們這些人家拿着朝廷給的俸祿可施不起這上等小米”
“就是，怕是有些錢來的不幹凈罷。”威武將軍夫人對佘玟的這一番話嗤之以鼻。
少數幾個小姐卻是對佘玟的身份感到鄙夷，沒想到堂堂國公府的小姐卻是在鄉下長到這麼大，不過這些言論佘玟都沒放在心裏，與其以後被拿出來做文章不如自己說出來。
“嬸嬸，不能再這麼下去，為了這些糧食母親……母親還拿出了自己的嫁妝，這救災本就是天下之大事，可母親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這話倒是沒有說錯，本來郭府的一家粥棚既然是由國公府承擔，只不過今年因為這運安河是娘家的事斷沒有讓國家來承，所以大夫人王氏就由自己出錢又承擔了一家粥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