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愛與不愛
翟嘉亮在店裏忙碌了一天,回到了他和蘇和租的公寓裏。翟嘉亮很不喜歡上班,他工作的店鋪在銀座某條小路的一棟很不起眼的樓里。他老抱怨那個狹小的空間讓他感到壓抑。
他當然更享受代購時的人前風光。他幫客人買奢侈品時,總會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有時候他甚至會把幫客人代購的東西自己私自拿出來用一天,去跟其他小姑娘約會,他很享受小姑娘崇拜他一身珠光寶氣的樣子。
“你回來了啊,我去把飯菜熱一熱。”蘇和總是那麼賢惠。
“嗯。”翟嘉亮一回到家就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我媽下周來日本看我,可能在日本停留一周左右。”
“哦,那你讓你媽住這,我去秦川家住一個星期就是。”
“你還是不打算見見我媽嗎?”蘇和已經麻木了其實,這個問題她已經提過無數次。
“蘇和,你又來了,我真的很不喜歡你這樣,隔三岔五讓我見你媽。”翟嘉亮明顯有些不耐煩。
“吃飯吧……飯熱好了。”
他們一起坐在了餐桌前,即便蘇和很早下班,她也會等翟嘉亮回家一起吃晚飯。她低下頭,一口一口吃着和着眼淚水的飯,鹹鹹的。
翟嘉亮看到這樣的蘇和,也起了惻隱之心,握住蘇和的手說:
“對不起,我剛才說話態度不好,最近實在太忙了,壓力很大,很累,我不該把脾氣發在你身上,別生我氣了好嗎?”
蘇和點點頭。女孩子千萬不要太好哄,否則註定以後日子過得苦。
翟嘉亮這天晚上例行公事般地跟蘇和做了那件事。他和蘇和在一起這麼久,蘇和從來沒能讓翟嘉亮達到巔峰狀態過。蘇和是個文靜內斂的女生,她不懂得怎樣去討好男人,也不懂得怎樣讓男人進入興奮狀態。
尤其是身為護士的她多少有那麼點潔癖,她的每一條內褲幾乎都是同一色系,同一款——膚色棉質高腰。
她從來不穿任何蕾絲花邊款的內褲,因為站在專業角度,這樣的內褲容易滋生細菌。她也不會穿那種顯得臀型很好的低腰內褲,她覺得不光是涼了肚子,還是涼了腰都對將來生育不好。
有很多次,翟嘉亮跟她進行到一半,腦海中突然浮現了剛剛從蘇和身上褪去的那條大媽專用款內褲,想到這裏,他竟然無法繼續完成。只能等到蘇和睡着后,默默起身打開自己的電腦……
翟嘉亮更多的是把這方面的需求放在他的客人身上,雖然他的客人環肥燕瘦,參差不齊,但是根據他的經驗,這些東西都不重要,有些肥腫難分的客人,反而能讓他流連忘返。
翟嘉亮抽着煙,刷着手機。他不小心翻到了獅子的朋友圈,點開圖片,停留了許久沒有關掉。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上次聽到賈佳說獅子是一個人回的日本的時候,心裏有些痒痒。他想他應該從來沒有對獅子有過想法的,因為他認為獅子肯定不會看上他這樣的。翟嘉亮也經常調侃自己,除了一副好皮囊,他好像一無所有。
但是他今天突然很想給獅子發消息。
“曌姐,在嗎?”
“嗯哼。”
翟嘉亮沒想到獅子這麼晚了竟然回秒回自己,他突然有些興奮。其實獅子只是正好也比較無聊地刷着手機。
“其實沒事,剛看到你發的朋友圈,突然想跟你聊聊,你要睡了嗎?”
“你都說想找我聊了,我還能睡嗎?”
“到底是老同學,真給面子。其實語言學校畢業以後,咱們好想就沒什麼聯繫了,我還挺懷念語言學校那段時光的,那時候年輕啊,還有夢想可以追。”
“你現在還很年輕好嗎?我才是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只想往前飛。”
“曌姐,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幽默啊,跟日本人結婚了到底不一樣了啊。”翟嘉亮顯得有些故意,他也許是想知道獅子和她老公的感情狀態,也許他能……不管怎麼樣,上次聽秦川說曌姐住在東京最高級的塔樓,他要是能在塔樓住上一晚,想必也是個不錯的經歷……
“我的幽默感是娘胎里出廠自帶。你呢?這些年還好嗎?”
“還行吧,工作也算是步入了正軌,就是差個女朋友啊,哎……”
翟家亮吸了口煙,低着頭嘴角上揚。
“你為什麼要說你沒有女朋友?”不知什麼時候,蘇和已經站在了翟嘉亮身後,流着兩行淚。
翟嘉亮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轉瞬間,翟嘉亮火氣也上來了,他用力把煙頭戳向煙灰缸里。
“你為什麼躲在我身後,偷看我跟別人聊天?我的工作需要我是單身身份,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不知道!”蘇和這次真的跟往日不一樣,她嘶吼了起來。
“我平時上班,沒事還要哄這些女客人找我代購,我不累嗎?我不以單身的身份哄着他們,供着她們,給她們點希望,我怎麼賺錢?你看!你自己看!我跟她聊了什麼過分的話嗎!”
蘇和奪過手機看了翟嘉亮和獅子的聊天記錄,確實好像除了那句“我沒有女朋友”,再沒有什麼過分的內容。
“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就分手!”
“不要分手!我不要分手!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嗎?”蘇和哭到沒有了力氣,蹲在了地上。
翟嘉亮隨即也蹲在了蘇和旁邊,摟住了她:“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所以現在努力工作,多體諒一下我,可以嗎?”
翟嘉亮也搞不懂自己,其實他覺得他不喜歡蘇和,蘇和沒有任何一個點能夠吸引自己。但是每次蘇和哭,他又忍不住去安慰,去撒一些彌天大謊。
這次翟嘉亮睡得很熟,蘇和一直沒有睡着,她翻來覆去,最後還是決定悄悄起床,輕輕地抓起翟嘉亮的食指,解鎖了翟佳亮的手機,偷偷記下了獅子的微信號。
其實翟嘉亮在外面的花花草草數不勝數,從來沒讓蘇和發現過。這天晚上,翟嘉亮做了個夢,夢見他們還在上語言學校,獅子的男朋友不是劉舟,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