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二零章 謀虎皮(下)
唐劭明扒蛇皮似的剝了他上衣,摟着肥瘦相間的肉排骨肆意揉搓。“過了今晚,你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想知道什麼都成。”
海德里希回想起那日吉蒂沙龍的種種驚奇,以及馬克斯事無巨細的瑣碎報告,昏黃燈光下,唐劭明變了色的波斯貓眼睛讓他疑竇叢生。從前用了東莨菪鹼的危險分子都跟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任人宰割,這外國佬是個異類。
海德里希磨着牙,箍着對方腰背陡然發力,撲通一聲悶響,兩人滾落地上。
“萊尼?”走廊上搬着餐具收拾殘局的海夫人聽到響動,隔着厚重的木板門抱怨,“孩子們都睡了。”
海德里希一個激靈,捂住唐劭明的嘴。“對不起,親愛的,我還在給克勞斯準備新年禮物。”
房間一角躺着個半成品木馬,純手工原生態,造型慘不忍睹。
“要是我上個月就見到那個外國人,你就不用為三十馬克的玩具折騰得沒法睡覺。”
“這有什麼。為了你和孩子們,我什麼都肯做。”
“萊尼……”
唐劭明旁聽着海德里希的夫妻午夜劇場,悄然把褲兜里的錄音筆藏進沙發底。
麗娜不合時宜的攪局給了她男人寶貴的喘息時間,後者本能的恐懼未能蔓延,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唐劭明決定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走廊里腳步聲漸遠,海德里希成功矇混過關。濫用了二十幾年止疼葯的唐中尉此番憑着樸素的抗藥性開掛闖關,難得沾上了穿越人士的狗屎運,於海德里希跟舒倫堡交接前已開始恢復意識。“一身好肉,真香。”唐劭明湊到他領口嗅了一回,擺出變態刑事犯的迷醉表情。
“你吃得下?這種食慾可不是說有就有。”海德里希陰沉地看着他,奮力格擋。“你曉得怎麼吃?”
“黃瓜炒菊花,自然用黃瓜吃。”
海德里希悟性奇高,順着唐劭明的目光往下一瞄,瞬間意會。吉蒂沙龍提供給重口味客人的服務項#**小說/class12/1.html目里有這一條。
唐劭明繼續添油加醋,用直觀的學術語言介紹這道開胃菜。“菊花是個好東西,據說敏感度十倍於黃瓜哪。不少人愛慘了這滋味,親愛的萊尼,今晚我一準炒到你渾身舒泰。不過這事有風險,你輕點掙扎,免得沒嘗到甜頭,反倒讓前列腺素刺激了腸胃平滑肌,上吐下瀉疼得七孔流血。”男性之間的侵犯行為在大陸不歸入□罪,作為習慣性關注學術動態的法律專業人士,他當年還特地搜了點醫學資料掃盲。而專業人士的基本質素就是闡述敏感學術問題時保持一顆正經的心。
唐劭明的大尺度和重口味讓久經考驗的情報專業人士有那麼一兩秒鐘頭皮發麻,但掐才內線馬克斯的密報和敏銳的直覺卻讓海德里希迅速恢復鎮定。
言語上的巨人未必不是行動上的矮子。“可惜是根蔫黃瓜,不頂用。”海德里希涼颼颼的手指披荊斬棘摸上唐劭明的家養小黃瓜,哂笑着品評。
唐劭明淡定接招。“頂不頂用一會就見分曉,好生放鬆你那朵野菊花!嘴不老實,一會教你滿腸子生痔瘡,四季流膿。”感謝當代發達的錄音剪切技術,即便海德里希沒那方面的癖好,也不影響唐劭明誘導他提供大量零散素材,然後雕琢成讓人遐想連篇的呈堂證供。
“懂的不少,可惜都是嘴上功夫。”海德里希強迫自己不去想像膿血疙瘩遍佈的直腸。
唐劭明曾在魏將軍處吃癟,沒傻到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回。他迅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面不改色地擒住海德里希要害。“你懂的少,所幸都是身體力行。不過你只用躺着,用不着這根豆芽菜似的東西。”
“你今晚玩火**,不要怪我。”海德里希捏着手裏的戰利品,細細把玩,“據說年輕男孩的滋味比女人還要誘人,我早就想嘗試……”
唐劭明今晚抱着破釜沉舟之心,下限全無。他即刻回應對方的動作,衝著錄音筆的方向粗重喘息。謝天謝地,海德里希沒的口臭。
情場老手海德里希本想用這招撕破假基佬的偽裝,然而他低估了國讎家恨給穿越人士提供的強大動力。過幾年就要打仗,沒錢買不了軍火糧食,沒生意賺不了錢。為了即將起步的藥廠生意,唐劭明誓死把蛇蠍美人全家拖下水。
由於此時做出的犧牲多半能為日後坑死小鬼子的偉大事業添磚加瓦,唐劭明毫不猶豫選擇了摒棄道德底線和公序良俗。無良律師的職業習慣使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搞到海德里希與男性發生“不名譽行為”的清晰錄音。有重磅炸彈在手,再加上休戚相關的經濟利益,一旦黨衛軍和失心瘋的右翼分子找他麻煩,海德里希有很大的幾率出於自己的清白和前程的考慮替他擺平。
這二人心懷鬼胎暗地較勁,都想逼對方陣腳大亂。然拔河似的一通你來我往,老實巴交的黃瓜們不堪其擾,遵循生物學規律揭竿而起。
唐劭明力求逼真,愈加敬業地揉搓海德里希,將他一根口條當成新鮮出爐的生鮮滷味細細品嘗,挖空心思尋覓肉麻詞句,表達濃濃“愛意”。他要讓這香艷露骨的錄音變成縈繞海德里希終生的噩夢。
唐劭明讀過一本海德里希傳記,其中有不少來自戰後麗娜的回憶內容,或是應她的要求,關於海德里希混亂的私生活只用寥寥數語一帶而過。所以唐劭明不曉得海德里希對沾花惹草的病態痴迷源於一種與老虎伍茲相似的心理疾病。
連海德里希自己都沒預料到,此刻面對的是個爺們,他也能在最不恰當的時候體會到懷抱美女才有的舒坦,還有難以啟齒的**。
這感覺怪異,恥辱,甚至有點讓人作嘔。但海德里希中邪了似的沒推拒。
在民風淳樸的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海德里希第一次被人跟牛羊似的脅迫着,被蹂躪踐踏的同時聆聽**激烈的表白。迫近的危險,讓這窩在養雞場主翅膀下做些見不得光的愛國之舉的男人生出扭曲的期待。唐劭明不要命的衝動之舉戳中了他心坎。
當年他為追麗娜與人悔婚,聲名盡毀飯碗也砸了,但他覺得值。好在他被海軍除名后歷經大起大落,仍算得上少年得志。
此時的海德里希身長八尺有餘,形貌昳麗,聽慣了妻子麗娜和吉蒂沙龍的女人們的稱讚,深知“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但男人們要麼礙於禮教,要麼懼怕敬畏,從沒一人有膽嘗試唐劭明的路數。所以他就算暮寢而思之,也無法把唐劭明的行為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聯繫到一處。更何況唐劭明讚美他的時候,還做着讓他恨到骨頭裏的腌臢事。
罪惡的刺激裹挾着與快感酷肖的恐懼,瘙癢似的往上爬,海德里希精細的五官現出竭力剋制又悄然享受的古怪神情,好似奧斯卡影帝呈現飽受**折磨的痛苦。“你這個骯髒的……呃!……”
唐劭明沒工夫欣賞對方演技,趁着海德里希消極反抗之際大膽上下其手,用最簡單常用的方式把這人嗓子裏憋着的沙啞聲響誘引出來。
他年少懵懂時那幾部低清晰度香港分級電影不是白看的。
隔着一層樓板,能幹的麗娜溫聲細語哄着厲聲哭叫的奶娃睡覺,他男人躺在老舊的地板上,抖得篩糠似的。
唐劭明一綠一黑的波斯貓眼睛觀察着海德里希的變化,心裏暗笑。“手藝不錯吧。”
“無恥!”海德里希咬牙切齒地看着他,指甲一勾,隔着衣裳把加害者背上抓破了皮。
唐劭明把海德里希折騰得就要綳不住,於緊要關頭驀然收手。
“你!”
“X……”海德里希比他快了一步,唐劭明胃裏翻騰着,扯了海德里希衣裳一頓狂蹭。
海德里希抬手一個巴掌,砸在唐劭明臉上。“無恥!”
唐劭明不再耽擱,一把撈了錄音筆放給海德里希聽,無聲奸笑。“萊因哈特,你說旁人能聽出你剛才在做啥么?”
海德里希眼珠定在模樣古怪的竊聽器上,那神情唐劭明下輩子都忘不了。
他跟活魚似的彈起來,撲到唐劭明身上搶那東西。
唐劭明立刻推開只剩三成氣力的蛇蠍美人。“我這個美國貨與你們的竊聽器相比,孰優孰劣?”
海德里希被算計了。從他第一腳踏進這房門,就落入了獵物的血盆大口。
唐劭明抽出海德里希的帕子擦了手,順道揣進兜里。“這東西我留着,做個紀念。”
從**中清醒過來的海德里希腦中紛亂,殺氣從周身每一個毛孔冒出來。但麗娜就在樓下,他有個原則,不在家裏見血。
唐劭明走到門口,學着對方的優雅模樣笑。“萊因哈特,我希望這錄音永遠不需要公開。”
海德里希咬牙啟齒醞釀得越發憤怒,唐劭明已步履輕盈朝樓下去了。
女僕詫異地看着這個留堂的少年大搖大擺走出門去,跟着就聽到樓上一聲巨響。
辛苦做了三個夜晚的木馬被摜到牆上,摔個粉碎。
夜裏,凍得鼻頭通紅的上等兵馬克斯低着腦袋,一臉恭順地打開車門。
“他們沒為難你?”
“沒有,中尉先生。”
唐劭明抓了把車頂棚上的雪,擦乾淨手。“那就好。”
馬克斯點點頭,車開得尤其慢,好似故意要顯出鎮定似的控制着他能掌控的一切。
見到熬夜等待的魏將軍時,唐劭明已經把錄音筆里的猛料刪個乾淨。
永遠無法在海德里希面前刪除的證據將成為讓黨衛軍大佬恐懼的根源,亦會變成唐劭明和他未來藥廠的免死鐵券。
一想到賺錢養兵虐小鬼子,再來十個海德里希,唐劭明也能一口氣把他整趴。
作者有話要說:王霸!回歸!
唐中尉:那幾個說老子是受的,叉下去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