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家那點兒事兒
事情終究還是解釋清楚的,真的很難為祁杦了,她一向不會說話,好不容易跟二丫說自己不是殺人兇手,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這個世界的人真可怕,果然以後還是不要隨便進世界了。
祁杦已經很久沒有進世界了,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喜歡縮在某個小空間睡覺,然後被毛團發現,給她解決誕生新世界的小麻煩。
“這麼說你只是偶然路過?”
二丫依舊還是半信半疑地看着祁杦,雖然這人長的不像壞人的樣子,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不知道祁杦心裏想什麼。
祁杦點頭,齊君彧似乎很黏祁杦,趴在祁杦的懷中睡了。
“婉婉姐命苦。”
二丫說著眼睛又要紅了,祁杦有些瞭然,都說這女人是水做的,真是一點沒說錯,這人哭了這麼久,還不缺水,也是厲害。
二丫也不管祁杦願不願意聽,將她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懷中的小人兒叫齊君彧,那位死去的女人是他的娘親,叫顧婉婉。
顧婉婉是如今朝中顧丞相的嫡女,母親也是出生世家,身為嫡女,所受寵愛無數。按理說這樣一個大家庭,顧婉婉應該很幸福才是,可是並沒有。
在某個皇家宴會上,顧婉婉對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齊禎一見鍾情,那時的齊禎還沒有太子妃,老皇帝對兩個人的事情也是樂見其成。畢竟齊禎雖然是太子,可是皇後去世多年,加上皇后的出身又不高,老皇帝為了給齊禎加點資本,給當時的顧婉婉還有齊禎賜婚了,也是為了讓顧丞相一家能夠支持齊禎。
然而,正當顧婉婉在家做着嫁給心上人的準備的時候,顧家庶女顧菲菲被人撞見和當時的太子齊禎苟合,兩個人衣衫不整,誰都知道當時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
皇帝大怒,甚至動了要廢了齊禎太子之位的決定,無奈之下,老皇帝解除了齊禎和顧婉婉之間的婚約,為顧菲菲和齊禎賜婚,不過顧菲菲不是太子妃,只是一個普通的妾而已,甚至連側妃都不如。
顧婉婉大受打擊之下,遇到了齊祀,當今太皇貴妃的小兒子,老皇帝的五子。
齊祀是個標準的紈絝,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有一副隨了太皇貴妃的好相貌以及一張花花嘴,常年流連在青樓裏面,顧婉婉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根本不是齊祀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齊祀騙了失了身,甚至不顧丞相斷絕父女關係的威脅,執意要嫁給齊祀,齊祀除了太子妃位置空缺,側妃,侍妾什麼的樣樣俱全。
顧丞相雖然對顧婉婉很失望,可是終究還是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沒有虧待顧婉婉一分。
顧婉婉嫁給齊祀之後,齊祀就冷落了她,男人總有一種劣根性,得不到的往往都是最好的,得到了反而覺得有些乏味。
婚後的生活根本不像顧婉婉所設想的夫妻和睦,相敬如賓,齊祀根本就不是一個閑的住的,顧婉婉每天以淚洗面,所幸後來懷孕,有了齊君彧,不然只怕顧婉婉就撐不下去了。
“其實婉婉姐根本不喜歡齊祀,當時她是被人陷害的!”
二丫說著說著就非常的憤恨,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紅彤彤的,祁杦遞給她一個手帕,讓她擦擦臉。
黑臉上紅腫的眼睛什麼的,祁杦覺得雖然自己的審美不行,可是也實在覺得二丫有些影響市容了。
後面的情況讓祁杦也有些無語。
齊祀玩兒的有點脫了,甚至招惹了後宮中一個剛進宮的妃子,據說還是老皇帝正在興頭上喜歡的人,這一下子就慘了,雖然沒要命,但是齊祀被剝奪了皇子的身份,貶為庶民,皇子的府邸被充公,妾室和奴婢小廝們走的走,散的散,而齊祀,再和一個侍衛搶奪財物的時候,一不小心磕到了腦袋,也就這麼去了,結果就只剩下顧婉婉和齊君彧孤兒寡母了。
“你說,婉婉姐是不是很可憐。”
二丫瞪了一眼沒什麼表情的祁杦,祁杦有些委屈,倒是讓二丫覺得她這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如今婉婉姐也去了,他還這麼小,可怎麼辦啊?”
二丫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睡得有些不踏實的齊君彧。
祁杦覺得現在自己應該要做點什麼了,畢竟這小人兒叫了自己兩聲“娘親”,總該有些表示才對。
“我會照顧好他的。”
祁杦敢用毛團發誓,她很正經地在跟眼前的黑丫頭保證,然而黑丫頭瞪了她一眼,一臉的不相信。
“我看你就不是一個靠譜的人!”
祁杦一驚,古代世界的人竟然這麼厲害,一下子就看透了自己的本質。
說實在的,她真沒什麼養孩子的經驗,黑丫頭說的也沒錯,自己可能不太靠譜啊。
“可是除了你,我還能找誰呢?我自己都……”
黑丫頭一臉的沮喪。
“黑丫。”祁杦討好地叫了一聲。
“我叫二丫!”
二丫又是一瞪,祁杦摸了摸鼻子。
“我會照顧好他的。”
祁杦覺得自己真是個好人了,如果毛團在這裏,肯定會一臉欣慰地看着她,我們家主神真的長大了!
“也只能這樣了,你帶着齊君彧離開吧,有時間就回來看看吧!”
二丫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齊君彧的睡臉,皇家人真不是個東西!
祁杦點了點頭,雨停之後,祁杦和二丫合力將顧婉婉的屍體抬到了山上,埋在最高的地方。
“婉婉姐總說自己的這一生沒有自由,如今可算是自由了。”
說著,二丫有哽咽了,以後再也看不見那麼美好的女子了,也再也聽不見小君彧追在自己的身後叫姨姨了。
“你好好照顧小君彧,知不知道,不讓我絕對不放過你!”
二丫惡狠狠地威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她怕她如果遲疑一秒就捨不得走了。
祁杦看着二丫的背影,又看了看“顧婉婉之墓”,摸了摸懷中齊君彧的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齊君彧就已經醒了,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看着那個小墳墓,眼中有些好奇。
這麼小的孩子,還什麼都不懂呢。
“娘親!”
齊君彧依戀地蹭了蹭祁杦的肩膀,祁杦有些苦惱地看着“顧婉婉之墓”。
“還是太小了啊!”
也不知道是說人,還是說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