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短匕

洛克隨着約夏克大叔下了樓，樓梯拐角他又看見了前台的美艷老闆娘。正在算賬的老闆娘彎着腰趴在櫃枱上，從洛克這個角度剛剛好能看見老闆娘胸前那一抹白膩，並且算賬中的老闆娘充斥着一種知性的美，洛克看呆了，差點失腳滾下樓梯。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落霞染紅天邊，橙紅色的光線透過酒吧門帘照射進來。酒吧里還在喝酒的大頭兵已經不多，除了洛克他們小隊的人還在等洛克他們外，只剩下三三兩兩幾個人。約夏克大叔下樓后先是對還在酒吧的士兵們招呼了一聲“小夥子們，快到晚飯時間了，我先回營了，你們別貪杯啊。”酒吧剩餘的士兵們，都尊敬的回應了一聲后，約夏克大叔才回頭對自己點點頭，先行離開了。

將約夏克大叔送出酒吧，洛克才回來看自己這幫手下，這些傢伙年齡都和他差不多甚至還比他小，酒量也比他差多了，除了漢斯、凱恩還能活蹦亂跳的，剩下的亞德、菲爾等人明顯喝的有點高，臉上一股紅暈，趴在桌子上不知喃喃說些什麼。他們每個人面前也就兩三個空杯，差不多相當於洛克和約夏克在樓上喝的一瓶的量。不過他們喝的酒檔次比洛克低一籌，只是普通的冰鎮麥酒。當然，除了第一杯是洛克請的，剩下的應該是自己掏的腰包。

“你們這些傢伙，酒量不行還給老子喝這麼多，誠心給我找麻煩是不？”洛克對着酒館角落橫七豎八躺着的手下笑罵道。其實，平時他們自己來喝酒也就是一杯的量，闊綽的時候喝兩杯，今天因為洛克與約夏克談的時間有點長了，他們忍不住自己又花錢喝了一兩杯，這一下就到量了。

喝了酒大夥也對自己夠義氣的小隊長更沒了拘束，對於洛克的笑罵都愛理不理的，還是一個勁趴在那迷迷瞪瞪。凱恩、漢斯這兩個傢伙更是準備把洛克強壓下座位，要去再點兩杯。“隊長，今兒個你請客，還沒和弟兄們喝是什麼意思？趕緊坐下，咱喝兩杯。”凱恩對着洛克說道。

“別扯了，你看這幾個傢伙還能喝？再喝今晚還回營不？趕緊拉一拉他們，讓他們醒醒酒！不然待會沒飯吃了。”洛克趕緊擺擺手，“今天是我的問題，談的時間久了，把大家晾這兒，改天再請大家喝一頓！”

話說到這份上了，洛克的手下也不是沒有眼色，大多都硬挺着站了起來，凱恩和漢斯也去拉着站不起身的人，準備離開。此時天色漸暗，酒館中除了角落裏的洛克他們，已經沒有喝酒的士兵了。

這時，從酒館外走進一行約15、6人，衣衫襤褸、面色縞黃的青壯年男子。應該是小鎮殘存的居民。洛克不動神色的打量了一下。這群不速之客氣勢洶洶的走進來，領頭的中年男子剛準備說什麼，突然看見了角落裏的洛克他們，制式的軍隊服裝揭露了洛克他們的身份，領頭人面色一變，趕緊忍住了話。忐忑又敬畏的斜眼觀察着這群士兵。他帶的一行人，本來嘈雜的說話聲突然一靜，也是略顯拘束的一動不動。

洛克對這群突然出現的本鎮貧民顯然沒有什麼興趣，他招呼着自己的手下離開。走之前他先到櫃枱處老闆娘那把今天的帳結了，10杯普通麥酒共花費10枚銅德勒，加上兩瓶較高品質麥酒也是10銅德勒，加起來一共20枚銅德勒，很划算。洛克掏出自己的錢袋，從中取出20枚，一把拍到酒吧前台。

洛克聽到喉嚨吞咽的聲音，是那幫衣衫襤褸的貧民發出的，洛克觀察到他們不敢看自己的錢袋，而是盯着酒吧前台的錢吞咽口水。20銅德勒在這裏算不少錢了，這個酒吧今天看似很紅火，共有三四十人，然而不要被這表面現象所迷惑，這裏大多數人都是一坐就坐一個下午的，他們不像洛克的手下那麼幸運，有一個請自己喝酒的隊長，他們都是自己來消費的。你能指望這群大多都是三等兵、仆兵的人有多少閑錢？他們一般只來喝一杯，但就靠這一杯，來這吹牛打發時間。

這個酒吧正常一天盈利估計也就是三十多枚銅德勒，甚至生意不好的時候，只有二十多枚也有可能。也就是說，洛克拍下的這筆錢，差不多接近酒吧一天的營業額。

老闆娘先是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領着一幫人進來的中年男子，隨即又看到洛克上來結賬，她諂媚的對洛克笑了笑，對他說了聲歡迎下次再來的話。洛克點點頭，看了這群略顯局促的人一眼，招呼手下走出了酒館。

然而，剛走出酒館，酒館中就隱約傳出帶夏爾洛濃重鄉音的低聲喝罵聲和若有若無的女子哭泣、乞求的聲音。洛克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幫貧民中的四五個人堵住了酒館門口，不讓人看見裏面的情況。洛克愕然，他想看看這幫人要搞什麼。洛克看着這幾個堵在門口衣衫襤褸的夏爾洛貧民，這些面色黝黑只剩皮包骨的下等貧民竟然擋住了他的視線，雖然沒有對自己不敬，但竟然敢阻擋自己的視線，洛克生氣了。在洛克越來越犀利的注視下，這幾個守門的抵不住了，他們畏手畏腳的撤開了身子，露出了一條能看見裏面的夾縫。

只見酒館中一個略顯強壯的夏爾洛貧民正在從酒館老闆娘手中搶着一個包裹，酒館老闆娘哭訴着對那領頭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但那中年男子無動於衷，周圍幾個營養不良的小子手中攥着幾枚銅德勒，興奮的數着。這是自己剛剛付的酒錢，洛克想到。

“你們在幹什麼！”洛克突然冷聲喝道。酒館中略顯嘈雜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酒館外剛剛沒走幾步的洛克的手下也聽到了頭兒不善的聲音，紛紛回頭並走了回來。他們雖然醉了，但他們也是士兵，第一時間清醒了不少，順着頭兒的目光看了進去，心中明白了大概的士兵們開始摩拳擦掌起來，這是要教訓人的節奏。

美艷老闆娘本來哭訴的聲音也停了下來，她看向了酒館外這個帶有一絲男人氣質的福斯坦王國軍官。她認識洛克，據說這是個小有背景和實力軍官，來她這喝過幾次酒，和一般粗獷、滿口花花的一般軍人不一樣，這是個隨和並且有氣質的男人。美艷老闆娘對洛克有很好的印象。他是要幫我么？美艷老闆娘夏茜心中突然憧憬道。

“大人，這是我們吉薩鎮內部的事，您有事嗎？”或許是被洛克的冷聲喝問給嚇到，又或是周圍這些圍上來的福斯坦王國士兵給的壓力太大，那領頭的中年男子在沉默一會後，不得不開口問道。

洛克眯着眼發出陰冷的目光，緩緩走進酒館，他的手下也隨後跟着，凱恩和漢斯對還在酒館門口守着的幾個貧民一人給了一腳讓他們滾開，一片哀嚎聲響起。洛克走到前台那個與美艷老闆娘搶包裹的夏爾洛貧民旁邊，洛克一米75的身高給這個略微佝僂着身，營養不良只有一米七身高的傢伙不小的壓力，他與老闆娘僵持着的手突然一哆嗦鬆開，包裹瞬間被拉扯了開來，“嘩”，一片銅幣掉落的聲音，估計有三十枚，還有幾件略微寬大的女士內衣和衣服，恩，應該是這個風韻猶存的老闆娘的。

“啪”，洛克先給了這個搶老闆娘包裹的傢伙一個響亮的耳光，將他抽的直滾了出去，然後才慢悠悠的轉過身看着這個領了一群夏爾洛貧民的中年男人。“大人，您。。。”那中年男人還想說什麼，“啪”，又是一個耳光，洛克沒有手軟，但這個中年男人還有幾分實力，並沒有像之前那個人一樣滾出去，而是被洛克抽出來幾枚牙齒，彎腰捂着自己的臉。這兩聲耳光彷彿是一個信號，洛克手下的弟兄們紛紛挽起袖子，給酒館裏的這幫人上了生動的一課，亞德一腳將他旁邊攥着幾枚銅德勒的青年踹倒，漢斯如同棕熊般提起兩個瘦弱的傢伙，雙臂一合讓他倆來了個親密接觸，凱恩對着兩個酒館裏的夏爾洛貧民狂甩耳光，從頭甩到尾，這是在學洛克，就連菲爾這小子都拽着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人一頓黑虎掏心，剩餘的人有樣學樣，把酒館裏這群烏合之眾揍得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