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法做出的回應

人的一生有很多種選擇，不同的選擇鑄就了不同的人生；選擇沒有對錯，但人生卻有好壞。

楚子陽正在體育公園的籃球場做着練習，對於他來說，籃球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是他視作珍寶的上帝賜予他的禮物，自從他的“朋友”污衊了他所摯愛的籃球之後，他便於他們分道揚鑣了。

楚子陽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回歸籃球隊，可是每次走到門口，他的自尊心就拖住了他的雙腿，讓他寸步無法邁入那扇他依然離開的門。他看過灌籃高手，也曾經為三井壽的那句“教練，我想打籃球”而感動，可是有些東西在現實里和動漫是不一樣的。

他看清了那些“朋友”的真面目，他們只不過是藉著他的籃球技術在籃球隊狐假虎威罷了。每次私底下約他們打球一個個總是會缺席，叫他們唱歌擼串時卻總是很快就能到。在他退出籃球隊之後，他就很少聯繫他們了，只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在夜裏沒人的時候來這個球場打球。

“喲，子陽？”一個長得很厚實的男生從後面走過來，子陽回頭看過去，卻發現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楚子陽問，同時將手中的投了出去。

“唰——”球空心落網，在地上彈了幾下，那個男生從地上撿起球，抱住，然後說：“你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在看哥哥的比賽時知道你的，那會你一條龍過了整個籃球隊，暴扣了我哥，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秋葉高中十七號，周照。”

“啊……不記得了。”楚子陽隨意的說，倒不是他看不起少年的哥哥，只是他上了球場眼裏就只有球和球框了，別說他哥哥，他連隊友的沒怎麼看過幾眼，哪怕在自己被針對的時候。

“嗨，什麼啊，搞得我還以為你記得。沒關係，我哥都畢業了，現在我是秋葉的十七號，高一新生，周周。兩個字都是周朝的周。”叫周周的少年把球傳了回去，半蹲下身子身體前傾，“打兩球嗎？”

“11個吧，三分算兩個。”楚子陽把球傳了回去，洗球，開球。

“啪，啪……”

球有規律的在地面上起伏，楚子陽壓下身子，剛才懶懶散散的氣勢瞬間消失了，整個人都透露着可怕的氣息。周周頓時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麼沒事要挑戰一隻山中猛虎，但心裏這樣想，身體卻興奮的很。渾身的肌肉的活躍起來，漸漸繃緊。

楚子陽來了，他帶球向前，僅僅一步的距離，他便已經與周周貼面了，周周下意識的想後退，想要有足夠的視野看清楚子陽的下一個動作，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楚子陽背後運球，球從左邊來到了右邊，眼看他就要突破，周周的身體本能的做出了反應，重心向右邊切過去。轉身，直接切到籃下，手往上一甩，加上指尖輕輕帶到的一點力讓球旋轉，球在高位擦到板后，分毫不差的落入網中。

周周根本來不及補防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楚子陽進球。心中更是一陣恐慌。太快了！他的變相過人快到根本沒有辦法單防住，本身防守就是比進攻慢一拍的，如果速度還不如進攻方，那根本就防不住。好在周周明白真正比賽的時候是有隊友可以補防的，不然他怕是要被對方打崩。

“好球，1比0.”周周撿起球，開始第二球。

楚子陽微微一笑，倒不是他在笑什麼，只是因為他本能的從籃球中感到快樂，他加速運球來到周周面前，周周早有防備，立刻後退，誰知楚子陽一個外側的胯下運球拉回球和重心，兩人一下子差了好幾個身位，楚子陽穩了穩球，不急不緩的射出，球磕在框的后沿入網。

2比0。

楚子陽一個簡單的crossover，然後再拉回另一側，後仰跳投，球輕鬆入網。

楚子陽直接三分，球入網。

楚子陽交叉步運球，右側突破，拉杆到達另一側，打板進球。

……

“唰——”

又是一個三分球，周周已經呼哧呼哧的扶着肩在那裏呼吸了，他衝著楚子陽擺擺手，氣喘吁吁的說：“我不行了，已經第三把了，我連一次進攻都沒有過。”

三局，全部11比0，本來周周想着自己也可以表現一下，誰知道楚子陽認真起來根本不帶失分的，這種水平在真正的比賽中不拿個30多分就有些奇怪了。不過到後面楚子陽基本都是突破得分的，不然他不相信有人的手感能火熱到百分百進球。

“你的投籃，能做到無人的情況下百分百的命中率嗎？”楚子陽用腿夾着球，拿起掛着腰間的毛巾擦了擦汗，“如果不能的話，那你作為這一屆的新生，還不夠出彩。”

為什麼的話，因為我們學校有一個無球三分41球命中率百分百的恐怖新生啊。楚子陽想起了那張在體育館總會笑嘻嘻，不讓他上場比賽也不會生氣反而為隊伍加油的臉，突然開始思考如果自己和這個傢伙一起會是什麼樣的風景，但這一切目前來看似乎都不可能了。

“你是說……蘇靈嗎？”周周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些難堪的說。

“哦？你認識他？”楚子陽來了興趣，他對於蘇靈的印象只有他在訓練時刷三分的事而已。

“他是我們區初中的得分王，場均28.5分12助攻2.2搶斷，場均三分數為4個，三分命中率百分之74，這個數據實在太恐怖了，想不記得都難。我當時還想着他會去四大名校的哪一個呢，沒想到就去了個籃球平平的區重點。”周周臉上居然有些崇拜。楚子陽也有些詫異，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實力的男生會在自己學校，而且從來沒有為了出場炫耀過自己的輝煌過去。

“他有這麼強？”楚子陽又問，對蘇靈的興趣更濃了。

“強啊，能不強嘛，他打球的時候我們學校的女生都在給他加油。不過教練說他的身體素質不高，不強化的話是沒有辦法適應高中的水平的。”周周記得教練看着蘇靈很多次突破之後都被撞飛的場景說過的話。

“的確，他的身體太單薄了。”楚子陽也對他說的話表示認同，蘇靈雖然有一米八幾，但是胳膊腿都細的跟柴火一樣，每次穿着訓練背心都是前胸貼後背的感覺。

“今天謝謝了，很久沒有打的這麼舒服了。”楚子陽把毛巾搭在肩上，轉身就準備離開。

“子陽……前輩，我很希望在比賽場上遇見你，那時候我會變得更強的，然後我要打敗你！”周周恭敬的說，撐在膝蓋上的手漸漸用力。

楚子陽頓了頓，沒有回頭，過了一會終於還是不再停留，沖後方擺了擺手，示意再見，然後徑直往外走去，一如既往的平靜。

周周看不見，楚子陽那顆熱愛籃球的心因為他的那句話，冒起了一絲火星。

“然後我要打敗你！”

他真的好想對他說一句，來吧！我等着你。

可是他不能，他已經不再屬於籃球隊了。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