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玉門之戰(二)
“開炮!開炮!”
一聲聲嘶吼,火炮怒吼,沉重的炮彈落到衝鋒的軍陣中,瞬間撕開一條血路,旋轉的炮彈落地,瞬間彈起。
一名衝鋒的胡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半個腦袋就被削掉。
火器時代戰爭的血腥程度,根本不是冷兵器時代可比。
在這種武器面前,再勇猛的人類,也比螻蟻還要脆弱。
一輪炮擊之後,胡人衝鋒的氣勢全無,看着前方高大的城牆,再不敢上前一步。
烏孫王見此,臉色不由得鐵青,立即下令督戰隊上前。
“砰砰砰!”
一陣槍響之後,十幾人應聲而倒。
“看清楚!再不進攻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胡人士兵頓時心如死灰,上前是死退後也是死。
但人都有僥倖心理,在這種絕境之下,一些人不禁生出這般念頭。
衝上去,只要衝到了城牆上,自己就有可能活下來。
見敵人再次發起了衝鋒,準備完畢的火炮,再次怕發出了怒吼。
無數的炮彈朝着攻城器具的方向傾瀉而而下。
木製的工程塔被一枚炮彈擊中,瞬間倒塌,落下的圓木,不知有砸死了多少茫然的士兵。
只是在殘酷的戰場上,沒人會關心這些螻蟻般的生命。
火炮怒吼,彷彿催命的魔音,讓遠處的羅馬使者卡盟也不禁為之動容。
東方有一個強國,這一點在羅馬帝國已經不再是身份秘密。
自從蘭德用了幾年時間平定了幾個親王的叛亂,終於將目光投向了東方。
對於這個神秘未知的東方國度,正值壯年的蘭德皇帝選擇了謹慎的態度。
扶植烏孫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只是這次戰爭,讓卡盟意識到,這個東方國家看起來並不容易對付。
對方火炮的射程和自己國家的不相上下。
對方將領指揮有序的防禦,卡盟清楚,以烏孫人這樣的軍隊,即便是全部裝備了火器,想要攻破這樣的城池,成功的幾率也並不大。
更何況,現在的烏孫人只有數門小炮,劣質火槍一千支而已。
即便是羅馬正規軍來攻打這座城市,沒有大量的火炮根本別無它法。
卡盟似乎已經看到了烏孫人的失敗,盤算着怎麼溜之大吉。
幾輪火炮過後,那些攻城器械已經徹底喪失了用途。
千人的攻城隊,短短的時間久死傷慘重。
崩潰的胡人拼了命的向後逃去,但是督戰隊的火槍毫不留情的將他們成片的掃倒。
烏孫王臉色陰沉如水。
“使者!你可有什麼好建議。”
卡盟道:“王!對方火炮雖然犀利,但火炮也是需要休息的,您有這麼多的軍隊,還怕攻不破這樣的小城嗎?
依我看,您需要派出更多的戰士去進攻,攻破了這座城,裏面的財富可都是您的了,傳說齊人富有,難道王不想得到這些?
佔領了這裏,得了齊人的武器,王的力量將會更強大。
有我們羅馬為後援,王又擔心什麼呢。
”
烏孫王兩眼放光的看着遠處的玉門關,貪婪的舔了舔嘴唇。
“傳令下去,繼續進攻!阿其那,合合,你們兩個各帶一千人從左翼進攻。
其餘人猛攻正門。
”
玉門關城牆上,齊軍緊張的看着再次壓上來的敵軍。
火炮們快速的給炮管降溫,火槍兵已經上好了刺刀。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黑壓壓的敵軍再次衝來。
玉門關內,穹安有些煩躁的再院中走動。
見到院門打開,連忙迎了上去。
“張叔,戰況如何?”
“公子,剛打退了一波進攻,現在敵人大軍壓上,恐怕將是一場苦戰。“
穹安點點頭到:“辛苦張叔了,護衛那邊怎麼樣。”
“公子放心,一切順利,玉門知縣對公子高義很是感激,有了咱們護衛的加入,城中治安還算不錯。”
“嗯,這就好,現在非常時期,想要出頭絕不能做拖後退的事情,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就是讓朝廷看到我穹家對大齊忠心耿耿。
”
張叔文言也笑到:“公子難道就不怕玉門被攻破?”
穹安忽然笑了起來:“大不了一死而已,用我的死,來換取穹家在齊國的地位,這買賣化算。
二娘有了身孕,我穹家總會有血脈傳遞下去。
”
張叔文言,單膝跪地道:“伯爵有公子這般兒子,真乃伯爵府上下之福,若是公子早生數年,我穹國何至於今日。”
穹安聞言忽然板起臉道:“張叔這等言論再勿多言,父親歸降齊國並無錯處,當今陛下是何等人物,我長了幾個腦袋敢自立。
不說陛下,即便是太子殿下也是人中龍鳳,聰明絕頂的人物,穹家想要在齊國生存下去,就必須將穹國忘的一乾二淨,離曾經的族人越遠越好。
這些年父親只是呆在長安城中,沒見過一名族人,就是這番道理。
齊國的力量之強不是你能想像的。
”
張叔臉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道:“屬下老了。”
穹安道:“別想那麼多了,將現在的事情做好,就是對我們最有利的結果。”
張叔忽然發現,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此刻彷彿不認識了一般。
玉門關外。
烏孫大軍頂着巨大的傷亡,終於衝到了城牆之下。
“開火!開火!”
齊軍火槍兵拚命的射殺着城牆下的敵軍。
但是敵軍的數量太多,以這個時代火槍的射速,很難形成壓倒式的威脅。
但是齊軍軍官都是在軍校培訓過,對於如何守城自然不陌生。
守城器械準備我無比充足,敵人的瘋狂進攻,換來的確實城牆下的血流成河,無數的哀嚎聲,幾乎掩蓋了轟鳴的火炮。
偶爾有一些衝上城牆的敵人,面對無數刺過來的刺刀,只能痛苦的被踹到城牆之下。
一個缺口成了雙方拉鋸的中心,但齊軍配合默契,兩人一組的白刃戰,在短兵相接中,形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終於,胡人怕了。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還活着的胡人潮水一般向著軍陣方向退去。
城牆下屍橫遍野,偶爾能看到蠕動的身體,只是已經沒人在意他們的生死,在他們倒下的那一刻,死亡已是註定。
戰事稍歇,後勤兵抬着單價快速的登上城牆,將受傷的士兵運下城牆。
軍醫與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集中起來,儘可能的救治每一個士兵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