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初來乍到,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隨着,火車進站的鳴笛聲響起,一節節的綠皮車廂,緩緩地駛進了火車站。
看到將要脫離車廂內的煩悶時光,走進這個充滿繁華與無限誘惑的城市時,剛才還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就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而這時候的綠皮車廂內,人們早已不安分起來。開始熱鬧起來,每個乘客都迫不急待地拿起來了,各自的行李,做好下車前的準備。
不久,一節節的綠皮車廂,就穩穩地停在了,車站的月台邊。首先從火車上下來的是乘務員,接着就是肩杠手提的乘客,陸陸續續地從車上走下來。
此時的張德權,跟眾人的心情是一樣的。他跟着緩緩移動的人流,快速地走出了火車站,來到了火車站的出站口。
儘管這個時間,是白天。可是,對於張德權來說,跟兩眼一抹黑的夜晚,其實是沒有多大差別的。站在出站口的張德權,找不着東南西北地站在原地。此刻,他根本就不敢邁開步子,往前走那怕半步。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那雙腿,應該朝那個方向,那條路去挪。
剛從火車站出來的張德權,站在原地,四處張望着,他在周圍的人群中,尋找着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他站在出站口,找了很久,也等了很久。那個熟悉的身影,始終都沒有出現。
可是,他又不敢走遠,他怕,萬一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卻沒有找到他。然後丟下,不知所措的張德權回去了。
張德權此時在等的,是他的表哥。
可是他的表哥,並沒有按時來接他,看來他得打個電話催催才行。
………
此時,在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廚房操作間裏,有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汗流夾背地炒着菜。那跳動的火焰,伴隨着他那前後搖擺的身體,非常有節奏地時隱時現。
儘管這個中年男人,奮力地翻拋着,鍋中的菜。但是,鍋中的菜,並沒有像視影劇中,或是電視廣告中看到的那樣,被高高地翻拋到空中,做着優美的180度空翻。而是在炒鍋的邊沿,若隱若現地跟火陷共舞。
初來乍到的人,肯定會被那樣的場景,嚇一跳,因為從鍋底衝上來的火苗,在旁人看來,是很容易燙傷大廚的。但事實並不是這樣,至少沒有哪個大廚這樣抱怨過。
站在火爐邊的中年男人,手上的動作,非常快捷,而又有條不絮地操作着,炒菜的各個流程。很快,一盤色形味俱佳的菜品,就被服務員端了出去。
畫面中的這個人,就是張德權的表哥,也就是他父親口中的小樹哥,他的全名叫劉小樹,他比張德權大12歲,張德權18歲,他正好30而立。
他是張德權的親表哥,也就是劉小樹的父親是張德權的大舅,張德權的母親是劉小樹的小姑。
他是這個廚房操作間的負責人,主要是安排廚房的菜品,以及出菜的速度。儘管是負責人,也算是個小小的官了。
可是在酒店客人用餐高峰時間,人手不夠的時候,他也會親自上爐,炒上一陣子。
他的文化水平也不高,也是高中畢業。由於沒有考上大學,開始的時候,在家裏待了幾年,後來就出來打工了。
剛開始是在郊區的工廠打工,從普通工人做起,最後做到了小小的班組長。由於在工廠做工,不光工作的時候累,晚上還會經常加班。
劉小樹覺得,一直在裏面幹下去,也沒有多大的前途,所以他就辭職出來了。
在一個偶然的瞬間,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祖傳手藝,做宴席菜!就是農村人擺酒席的時候,會請來掌勺的大廚,張羅各種酒菜。
劉小樹的父親,是村裡村外有名的酒席菜大廚。幾乎每家的大小酒席,都會請他的父親去掌勺。小時候的劉小樹,經常會跟着父親去蹭飯,去了肯定會有他的一份美食。再說了,一個小孩子能吃多少呢?
當長大了以後,就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了吧,那他就去幫忙唄!專跟在父親後面,看看能做點什麼。劉小樹這麼積極,在父親心裏也是非常樂意的。
畢竟,技多防身,吃穿不愁。所以,父親就有意識的、慢慢的,把他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劉小樹,所以在酒店裏,劉小樹出的菜品,不論是菜色,還是口味,都是非常到位。
雖然,他沒有真正地上過廚師培訓班什麼的,但他的廚藝卻是一流的。
正是,由於有這門手藝,讓他追到了一個漂亮的老婆,還給他生了一個胖兒子。由於經濟條件有限,他們沒有把孩子帶在身邊,他們就把孩子放在了老家,讓父母照看。
在劉小樹的計劃里,他可是準備,在這個城市紮根的人。因為他給他的老婆,曾經做過這樣的承諾。作為男人,他肯定是要兌現承諾的。
他的老婆叫曾靜茹,比劉小樹小4歲,她跟劉小樹是在工作的酒店認識的。
當時,劉小樹在廚房做廚師,曾靜茹在客房部當經理,她是學酒店管理的,大學本科畢業。比劉小樹學歷高,家庭條件也比劉小樹好,她的父母都是教師。
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的父母是竭力反對的,因為他們不想女兒跟這麼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結婚,同時也不想女兒嫁得這麼遠。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並結了婚,還生了一個胖兒子。
突然,正在爐上炒菜的劉小樹,感覺到自己的手機,在褲兜里不停振動。他知道,這電話多數是他的表弟,張德權那小子打來的。
他立刻把爐火關小了,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呀?”他心裏知道是誰,心裏高興,就開起了玩笑。很久沒有見着表弟了,心裏也是很想念的,特別是常年在外漂泊的人,見到自己的親人,那有不高興的呢。
“小樹哥,是我,德權啊。”張德權說道。此時的張德權,心裏一陣嘀咕,怎麼搞的,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是哪個張德權啦?你怎麼假冒我表弟呢?”聽了張德權的話,劉小樹繼續調戲他。
“我是虎溝村的張德權,你有幾個表弟叫張德權呀?”張德權終於聽出來了,他的表哥是故意的,所以張德權帶着不滿的心情,反駁着他的表哥。
“好像我是只有一個表弟叫張德權,可是我怎麼相信你,你就是虎溝村的張德權。”由於自己這個點,比較忙,劉小樹沒有顧得上張德權,當聽到張德權帶有不滿情緒的時候,劉小樹就不再好意思調戲他。
“少費話,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我已經下火車,出站了。”站在出口旁邊,公話廳里打電話的張德權着急地說。
“我沒時間呢,我在上班。我叫你表嫂,過來接你吧。你在火車站什麼位置呀。”聽了張德權說話的語氣,劉小樹確定張德權真的急了,所以劉小樹連忙想了一個辦法。
“我就在出站口的台階上坐着,你不來接我,我就不走了。”張德權很無所謂地說,其實張德權除了坐在那裏,其他的他也不敢做。
“那你就在那裏等着,別動!你表嫂等一下,就去接你。你表嫂,你應該認識吧?”想到張德權找不着東南西北的樣子,劉小樹不放心地問。
劉小樹的老婆曾靜茹,她總共只和張德權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劉小樹和她結婚,回老家辦酒席的時候,張德權到過劉小樹家一次;另一次是她在家帶孩子的時候,張德權去過劉小樹家一次。
由於張德權當時還在讀書,就是在家的時間也是很少,更不要說走親訪友什麼的,那就更少了。
跟張德權通完電話后,劉小樹馬上給老婆曾靜茹打電話。
“親愛的,你現在忙不忙?”劉小樹跟曾靜茹說。
“什麼事呀?”看到劉小樹在上班時間,給自己打電話,曾靜茹好奇地問。
“你有沒有時間,去接一下,張德權。”劉小樹問道。
“他到了嗎?”聽到張德權的名字,曾靜茹隨口問道。
“到啦!人都已經下火車了,在出站口的台階上坐着呢。我看他下火車后,沒見到我們倆,他肯定挺着急的。”此時劉小樹總算是說出了,他着急給曾靜茹打電話的原因了。
“那我現在就搭車過去。把他帶到酒店來,還是帶回家裏呢?”聽了劉小樹的話,曾靜茹拿不定主意地說。
“把他帶到酒店裏來吧,家裏沒人,怪冷清的。再說了,他可能還沒吃飯呢,他來了,順便讓他吃點東西。你應該認識張德權吧!”對於沒有見過幾次面的兩個人,劉小樹就是擔心他們認不出對方,所以就不放心地說。
“認識,認識,你放心,我掛了啊!”正好,這個時間點,曾靜茹的客房部不是很忙,所以她跟同事打個招呼,交接了一下工作,就出發了。
此刻的張德權,在火車站旁過的公話廳,給劉小樹打完電話后。無所是事的張德權,就只能開始,欣賞起風景來了。這裏的一切,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眼前的高樓,眼前的馬路,眼前的人流…………
初來乍到,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這是新的開始,也是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