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的墨老闆
第5章神秘的墨老闆
“轟隆隆!”
一聲驚雷,瓢潑大雨之下,老熊嶺義莊,羅老歪,楊副官,紅姑娘,花麻拐以及形似小巨人一樣的崑崙,他們幾個人圍聚在一起。
山裏的溫度本就低,加上此刻突降暴雨,一行人只得喝酒禦寒。
透過那好似黃豆大小的燭光,能看到在桌子上擺着陳玉樓的匕首“小神鋒”。
這本是御品,是帝王祭天所用的神物,內蘊真龍紫氣,有誅邪之力。
后不知怎麼流落到陳玉樓的手中。
雖陳玉樓是卸嶺魁首,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盜墓賊。
但卸嶺力士和亂世的其他盜墓賊不同,手段雖然兇狠殘暴,凡是開館,必挫骨揚灰,扒的底朝天。
但對窮苦百姓?
卸嶺力士卻從不輕易欺辱,甚至願意給予幫助。
這是祖訓,也是卸嶺力士的規矩,卸嶺起源於東漢的農民義軍-赤眉軍,本就是窮苦百姓出身,適逢亂世,卸嶺力士的祖訓不能忘。
要不然陳玉樓也不可能開倉放糧,更不可能成為卸嶺魁首。
要知道作為首領,特別是卸嶺這種“綠林”中人,實力和勢力很重要,但人品同樣很重要。
小神鋒落到陳玉樓手裏,或者說落到卸嶺魁首的手裏,也算不負威名。
門外,伴隨着稀稀拉拉的雨點,傳來一陣腳步聲。
義莊內的一行人,眼皮微微一挑,彼此眼裏閃過一抹欣喜。
就在前不久,一隻瘸腿的花皮老貓,從站僵的耗子二姑身上,撕下了一隻耳朵,卸嶺魁首陳玉樓惱怒的追了上去,離開也算有段時間了。
和後世火葬不同,古人死後,多用棺槨下葬,因此對“禮”十分看重。
如果那隻花皮老貓只是啃掉了一些麵皮上的肉,陳玉樓不會發怒,但花皮老貓偏偏扯下了一隻耳朵。
要知道耳朵可是五官之一,屬於下葬“禮”中十分重要的一項。
那位站僵的耗子二姑本就是窮苦百姓,而作為卸嶺魁首,自然知曉這些禁忌。
所以在看到花皮老貓撕下耗子二姑的耳朵,陳玉樓直接勃然大怒。
當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之前,陳玉樓曾對這隻花皮老貓出手過一次,但很不巧,作為卸嶺魁首的陳玉樓,居然失手了。
兩者合一,心中本來就窩火,再加上花皮老貓觸犯了禁忌,心中不忿的陳玉樓,直接就追了出去。
義莊內的一行人,沒一個當回事的。
陳玉樓是卸嶺魁首,自然身手不凡,且生有一雙夜眼。
追一隻瘸腿的花皮老貓,還不是簡單輕鬆?
然後就在眾人準備為推門而入的陳玉樓吹捧兩句的時候,卻發現,門雖然被打開了,但走進來的卻不是陳玉樓,而是一位穿着奇怪打扮的男子。
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
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好似留洋回來的學生。
雙眸炯炯有神,明亮的好似夜空中的閃電,身上穿的那身衣服也十分不凡,水滴落到上面,居然自動滑落,很是一個神奇。
除此之外,對方手裏還有一把看起來十分古怪的槍械。
羅老歪看得心熱,不管是對方手裏的槍械,還是那件寶貝衣服,看起來都很不錯。
再加上這小子長得精緻,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孩子,如果綁了,說不定能討要幾千塊大洋。
心想着,羅老歪便給一旁的楊副官使了個眼色:“草他奶奶的,小崽子,誰讓你推門的,給我綁了!”
話音一落,收到羅老歪眼神的楊副官,就要上前綁了這位進門的男子。
一旁的花麻拐眉頭微皺,空山老林,雨夜迷霧,突然來了一位奇裝異服的男子,且不知對方深淺,冒然得罪怕是不好。
但此刻義莊內,陳玉樓這位總把頭不再,羅老歪便是身份最大的那位,自己作為手下,也不好多言語。
況且,雖然大家是一同前往瓶山,但軍閥和卸嶺力士終歸不是一路人。
所以哪怕花麻拐感覺不太對勁,但還是選擇靜觀其變。
和心思多的花麻拐不同,月亮門的紅姑娘就直爽的多。
她是女人,天生直覺敏銳,再加上出身月亮門,在看到這位陌生男子的那一刻,她的感受比其他人多太多。
不同於財迷心竅的羅老歪,以及只掃門前雪的花麻拐,紅姑娘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種感覺很奇怪,危險中帶着一絲絲親近,好似毒蜘蛛,美麗的外表下,隱藏着可怕的殺機。
若只是單純的善,或者單純的惡,紅姑娘都不怕,可就是這種善惡不明的感覺,讓紅姑娘有一種發自骨子裏的畏懼。
下意識的,紅姑娘將榮保咦曉拉到身後,隨即準備喊住楊副官。
但可惜,恰恰是因為自己拉的這一下,紅姑娘就晚了一步。
楊副官一把抓住墨老闆的肩膀,準備用力的按下去,可墨老闆畢竟是被譽為人型凶獸的牲口,哪是那麼容易就被按倒的?
一下不成的楊副官,隨即加了三分力道,但墨老闆的雙腿,就好像紮根在大地上一樣,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
楊副官怒了,下意識的就要拔槍,可手剛一摸到腰后,卻發現觸感不對。
那感覺冰冷濕滑,柔軟中帶着幾分堅硬。
下意識的,楊副官拿起來一看。
長約三尺三,通體碧綠,顱似箭尖,雙眸若兩點凸起的紅斑。
正是鼎鼎有名的劇毒蛇類,竹葉青!
正常竹葉青,二尺有一便算大的,而眼前這隻竹葉青,足足有三尺長。
嚇的楊副官滿頭冷汗,一個哆嗦,連忙將這毒蛇甩掉。
被甩掉的竹葉青,落地之後,不滿的瞪着楊副官,雙眸冰冷,吐着蛇信子,盤旋着身軀,好似利箭一般,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去給楊副官來一口。
楊副官不敢動,他很清楚這小東西的毒性有多猛烈,若是被咬上一口,自己的下場必然是無比凄慘!
況且兩者之間距離不超過一丈,如果真的激怒了這小毒物,哪怕自己有槍也沒用。
好在這個時候,墨老闆打了個響指,三寸三的竹葉青,那好似彈簧一般繃緊的肌肉,鬆懈了下來,不再理會一身冷汗的楊副官,遊動着身子,討好的爬到墨老闆的身旁,蹭着墨老闆的褲腿。
見竹葉青不在盯着自己,楊副官長鬆一口氣。
隨即他又感覺剛才有些丟人,惱羞成怒的他,直接拔出了腰間的王八殼子,衝著墨老闆怒吼道:“敢嚇唬我,我崩了你!”
但下一刻,羅老歪一巴掌拍在楊副官的腦門上,隨即用力的踹了一腳,將楊副官踢到了棺材板上,怒吼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給老子滾!”
楊副官有些委屈,他不明白羅老歪為什麼要罵他,可當他看到羅老歪額頭冒出的細汗,猛然一愣,隨即隱晦的打量起周圍來。
只見黑夜中,傳來一陣陣“簌簌”的聲音,透過屋內黃豆大小的燭火,在義莊昏暗的角落裏,似乎隱藏着無數毒蟲猛獸。
一隻巴掌大小的蠍子,從眼前的棺材板上爬過,不遠處的房樑上,還有數只拳頭大小的花斑蜘蛛。
透過門板之間的縫隙,能看到攢館外的院子裏,斑駁的夜色下,在那雨後積水的石板上,數百條蛇在水中嬉戲,反射出一片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銀光。
楊副官瞬間明白,自己這一巴掌挨的不虧。
羅老歪臉上帶笑,雙手抱拳,神色不定,額頭上的汗水滴落,硬着頭皮問道:“這位兄弟,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墨老闆神色坦然平靜,銳利的目光掃視一圈,發現陳玉樓已經不在,便無所謂的搖搖頭:“算了,無名小卒,有緣下次再見。”
說著,便準備合門離開。
只是在墨老闆準備離開的這個檔口,他看到了榮保咦曉那張委屈的笑臉。
墨老闆先是一愣,隨即嘴角浮現一抹淺笑,指着被紅姑娘拉到身後的小倒霉蛋:“紅姑娘,這孩子與我有緣,諸位幫忙照拂一二,若這孩子有什麼冒犯的,諸位多擔待。”
言罷,墨老闆合上門,坦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