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140章
紐約,魔法部總部大樓。
在位於地下六層的監獄,被層層鐵欄和魔法禁錮的墨老闆,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
周圍的光線很暗,僅有六盞蠟燭。
在漆黑的房間內,帶來一絲絲微弱的光明。
偌大的房間,僅有墨老闆一個人。
周圍很安靜,可以清晰聽到燭火爆裂的聲音,做位於地下六樓,被柵欄層層包圍的黑暗中心,墨老闆那波瀾不驚的雙眸,給人一種十分詭異的平靜。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眼神中帶着嘲諷和不屑,還有一抹發自骨子裏的冷漠。
高跟鞋敲擊地板,發出的清脆聲音,在寂靜的牢房中響起。
前方的牆壁開始發光,迎面走來的,是美國魔法部國會主席——賽拉菲娜·皮克科瑞。
她是一個精緻的女人,華麗的藍色禮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額頭上的發冠鑲滿漂亮寶石,神色高傲強硬,給人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
五官很精緻,雖然膚色有些類似印第安人,但五官有着明顯的英國人特徵。
這是一個很有味道的女人,她不會讓人眼前一亮,甚至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還會感覺厭惡。
但熟悉之後,便會發現,其實對方挺好看的。
至少,在某些重要關頭,這個女人不缺乏決斷的能力,先不說最終做法是對是錯,關鍵在於對方敢這麼做!
在國會主席身後,是安全部部長帕西瓦爾·格雷夫斯。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藍色的領帶,如果將頭上那頂禮帽換成職工牌掛在胸前,這傢伙完全就是一個職場精英。
但可惜,少了職工牌,多了頂禮帽,再配合對方不善的表情和陰冷的眼睛,這讓墨老闆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紅魔”——雷蒙德。
或許不是雷蒙德那條胖毒蛇,這傢伙有些類似雷蒙德的女婿,那個隸屬於“柏林”組織的壞胚子。
畢竟,眼前的這位部長可沒有雷蒙德那巨大的油肚子。
而在魔法部主席和部長身後,則是將墨老闆帶到這裏的蒂娜。
在看到蒂娜出現的那一刻,從抓到這裏,便如石雕一樣靜坐在這裏的墨老闆,第一次抬起了頭,他雙眸平靜的看着對方,嘴角帶笑,眼神深邃冰冷。
塞拉菲娜,美國魔法部的主席,這個強硬而高傲的女人,冷漠的看着被層層牢籠困住的墨老闆:“蒂娜,他便是最近紐約引起四處破壞的那個人?”
蒂娜眼裏閃過一抹慌亂,神色多了幾分忐忑,但最終還是咬咬牙:“主席,至少在這次爆炸事件中,我們發現了他。”
蒂娜很慌,她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和墨老闆沒有關係。
但她更清楚這件事情如果和墨老闆沒關係,那便和自己有關係。
執法犯法意味着什麼?
蒂娜不願去想這個問題。
面對蒂娜的說法,塞拉菲娜神色沒有太多變化,她此前便已經聽過一遍類似的說法,一樣的公式化,一樣的無聊,凝視着墨老闆,塞拉菲娜問道:“你是誰?”
墨老闆神色平靜:“墨白。”
凝視着那雙平靜的眼睛,塞拉菲娜看不到絲毫畏懼的神色。
這讓她不由的眉頭一皺,神色多了一抹厲色:“作為一名巫師,登陸本土24小時內,仍沒有註冊身份,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但下一刻,墨老闆輕笑了一聲,帶着幾分譏諷:“有意義嗎?”
塞拉菲娜一愣,她凝視着那雙平靜的眼睛,遲疑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的確,沒什麼意義。”
墨老闆搖搖頭,他似乎在思索什麼,最終眼裏閃過一抹輕笑:“能告訴我,我的結局嗎?”
眼裏閃過一抹歉意,塞拉菲娜深深的看了一眼墨老闆:“很抱歉,48小時之後,你會被處以死刑。”
只是,看着墨老闆那平靜的神色,她心中莫名的多了一陣不安:“你很平靜。”
嘴角劃過一抹看不懂的弧度,隱藏在黑暗中的墨老闆,那雙平靜的雙眸,好似一池漆黑的潭水,深不見底:“因為48小時之後,你會求着我離開。”
塞拉菲娜眉頭微皺:“我本以為你很有意思,甚至為你感到惋惜,但可惜,你是一個自大狂,所以我要收回我的惋惜。”
墨老闆搖搖頭,平靜的令人不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很抱歉,48小時之後,你會收回更多。”
塞拉菲娜輕笑了一聲,神色帶着幾分輕視和不屑:“同樣抱歉,我決定將你最後一餐的費用減半。”
此刻的她,如高傲的女王,神色強硬,不容別人有絲毫怨言。
“帕西瓦爾,我們走,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蒂娜,你負責看守這裏,我不希望發生任何問題。”
簡單,但卻很有意思的交談。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但可惜,他要死了。
以上便是美國魔法部主席——塞拉菲娜,在這次交談中,對墨老闆的感受。
一旁的蒂娜,眼裏閃過一抹遲疑,她凝視着眼前的塞拉菲娜:“好的主席,有一件事情,我想……”
塞拉菲娜擺擺手,打斷了蒂娜的話。
神色帶着往日的冷漠和強硬:“這次你表現的不錯,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我會考慮讓你再次成為一名傲羅。”
蒂娜眼前一亮,連忙說道:“謝謝主席。”
只要付出,便會有回報。
蒂娜受夠了這份被人不待見的文職工作,她無比渴望再次成為一名光榮的傲羅。
地下6樓升地上16樓的電梯。
安全部部長帕西瓦爾眉頭微皺,他凝視着眼前的魔法部主席:“塞拉菲娜,這不是我們要抓的人。”
塞拉菲娜神色平靜,甚至帶着幾分冷漠:“我知道。”
眉頭一皺,帕西瓦爾不解的看着對方:“那你為什麼?”
眼裏閃過一抹認真,塞拉菲娜凝視着眼前的安全部部長:“最晚後天,國際魔法部的人就要來。”
帕西瓦爾一愣:“所以?”
昏暗的電梯,明亮的雙眸顯得有幾分暗淡,但下一刻,燈光閃過,映照出塞拉菲娜眼裏的那一抹果斷和狠辣:“他們需要一個解釋,而我們準備了一個解釋。”
神色帶着幾分掙扎,帕西瓦爾辯解道:“可那個東方人昨天來才紐約。”
但塞拉菲娜神色冷漠的搖搖頭:“不,他在一年前便已經來了。”
眼裏閃過一抹憤怒,帕西瓦爾憤怒的瞪着對方:“你不覺得過分嗎?你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沒有理會對方的憤怒,塞拉菲娜眼裏閃過一抹堅決:“沒辦法,為了魔法部,我必須要這樣做,帕西瓦爾,我不奢求你理解。但我必須要警告你,在這件事情上,不要給我搗亂。”
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帕西瓦爾憤怒的握着拳頭:“你變了,現如今的你,讓我感覺噁心。”
電梯停了下來,並不是在16樓,帕西瓦爾從電梯走了出來,神色中帶着厭惡,似乎想要遠離這個已經變質的女人。
“卡卡卡”
電梯齒輪的摩擦的聲音,電梯門緩緩閉合。
凝視着帕西瓦爾離開的背影,塞拉菲娜嘆了口氣。
她不想這樣做,但國際魔法部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如果不想在對方面前表現出美國魔法部的無能,就必須要找一個替罪羊。
而相比較找一個白人當替罪羊,一個黃種人的替罪羊,更能讓國際魔法部的人接受,同樣也能讓自己不安愧疚的心,稍微得到一些解脫。
地下六層,層層鐵欄封鎖的監獄,蒂娜開心的哼着小曲,墨老闆嘴角劃過一抹輕笑。
這讓蒂娜愣住了,她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你在笑什麼?”
黑暗中,傳來墨老闆令人不安的聲音:“沒什麼,接下來的事情,將會很有意思。”
從出道以來,墨老闆遇到過很多麻煩,有成功過,也有失敗過,他扮演過勝利者,也狼狽的好似一條敗犬。
但隨着墨老闆逐漸成長,實力也越來越強,已經很少有人會主動找自己麻煩。
蒂娜?
這個女人顯然並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麼。
紐約是一片很好的地方,這裏土壤肥沃,其北上角,便是著名的北美五大湖區,這註定紐約很難遭受到沙塵暴的影響,畢竟這裏的森林資源還是十分豐富的。
相比較對面的洛杉磯,紐約在這方面,簡直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但可惜,48小時,太久了。
洛杉磯和紐約之間的距離,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四千公里。
已知最快的風速,是每小時215公里,但那是正常世界的極限,這裏可不是正常世界,畢竟祂存在着超凡力量。
不管是墨老闆,還是貝利,亦或者看起來肥胖遲鈍的守鶴,他們的速度都能輕鬆超過音速,突破到三五馬赫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如果拼盡全力,甚至可以嘗試接近第一宇宙速度(每秒7.9公里)
在墨老闆被抓到美國魔法部的時候,貝利和守鶴便離開酒店,前往北美沙漠。
很多人並不知道北美沙漠,因為在世界十大沙漠裏面沒有北美沙漠。
但實際上,北美沙漠絲毫比不所謂的十大沙漠小。
十大沙漠裏面,最後一名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祂的面積是33萬平方公里,而北美沙漠的面積則是130~190萬平方公里。
論面積,這裏甚至比排名第五,擁有104萬平方公里的戈壁沙漠更大。
而北美沙漠的巔峰面積,也就是190萬平方公里的黃沙,足以讓祂成為世界前三的超大型沙漠。
雖然很好奇當初排名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將北美沙漠放進去,但可以肯定的是,美國不缺黃沙,這裏同樣有十分乾旱的大地。
接近四千公裡外的拉斯維加斯,黃色的狸貓親吻着大地。
他心情愉悅,受夠了紐約潮濕空氣的他,此刻面對黃沙大地的乾燥熱風,只想說一句。
好嗨喲~~~
但可惜,伴隨着貝利那憤怒的犬吠,黃色的蠢狸貓打了個冷顫,他看着自家老大那冷漠的眼神,不由的瑟瑟發抖。
貝利什麼都好,但在涉及到墨老闆的時候?
貝利會表現出異於常人的一面。
金色的黃沙開始升騰,在這片無比廣袤的大地之下,彷彿一個恐怖的龐然大物,正在從地下走出。
守鶴站在黃沙之中,周圍是一片連着一片的沙丘,體內查克拉升騰,幾百米高的沙丘,就這樣被掀起,周圍幾十公里,幾百公里的沙丘,在這一刻彷彿活了一樣。
格雷格是一名美國人,同時對方也是美國本土巫師。
和往日一樣,將身上最後一美分輸的乾乾淨淨后,格雷格狼狽的從賭場走了出來。
格雷格很無奈,他原本在洛杉磯經營着一家神奇動物的寵物店,生意不是很好,但勉強還是能養家餬口,偶爾小發一筆,自己還能給自己製造一場浪漫的燭光晚宴。
但可惜,自從美國魔法部禁止在本土飼養神奇動物之後,自己的生意就徹底的完蛋了。
如果說這是因為神奇動物存在着安全隱患,格雷格不會多說什麼,他雖然是一個商人,但卻是一個有良心的商人。
但他經營神奇動物的寵物店已經三十年了,自己經手的神奇動物多不勝數,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過,神奇動物會造成什麼危險。
這讓格雷格不解,無奈,但這卻不是他真正墮落的原因。
真正讓他墮落的,是兩年前去紐約登記巫師身份,他發現在魔法部,擺着的那批神奇動物標本中,恰好有一隻標本是自己三年前關閉寵物店放生的那隻雷鳥!
她叫格靈,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有着金色的羽毛和明亮的眼睛,最愛的食物是牛後腿,喜歡在亞利桑那州的曠野上,迎着風暴起舞。
格雷格永遠記得格靈美麗的身影,還有離別前的依依不捨,為了遠離痛苦,他整整三個月都持續在酒醉當中。
而現在,他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標本,
格雷格憤怒了,他當初之所以放生神奇動物,是因為魔法部告訴他,神奇動物應該生活在森林中,而不是被囚禁在鐵籠中。
所以他放走了一切。
而他現在看到的,卻是血淋淋的背叛,凝視着格靈那絕望的眼神,格雷格憤怒的揮舞起法杖。
然後他就被關進了監獄,長達一年半的監禁生活,徹底的改變了格雷格。
那個洛杉磯和藹的白鬍子老爺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拉斯維加斯的賭鬼。
落魄的坐在道路的台階上,衣服上帶着油污,他凝視着天空,星辰燦爛,但他的雙眼卻已經失去了靈魂的光彩。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吼叫,大地開始輕微的顫抖。
格雷格下意識的向西方望去,在那裏,他感受到了可怕的魔法波動。
因為之前的行為,格雷格的魔法杖被魔法部剝奪了,他狼狽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隱約感覺到了什麼的他,發了瘋一般的狂奔。
大地的顫抖開始強烈。人群漸漸開始騷亂起來。
大家漫無目的的亂竄,就彷彿無頭蒼蠅一樣。
格雷格來到了拉斯維加斯的盡頭,他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場景。
視線的盡頭,是數百個接連天地的龍捲風,耳邊響徹着黃沙狂風的怒吼。
隱約間,格雷格彷彿看到了一頭巨大的生物,正在向東海岸的方向前進,在億萬噸的黃沙這,這頭巨獸每一次跨步,大地都在瘋狂的顫抖。
可怕的魔力隱藏其中,巨獸的目標並不是拉斯維加斯,但巨獸太大了,以至於自己所在的這個城市,僅僅只是對方腳邊的一顆石子。
僅僅只是受到了波及,拉斯維加斯便被黃沙覆蓋
那一夜,黑色的狂風遮住了星月。
拉斯維加斯的賭城,一夜之間,被黃沙吞噬。
紐約,極盡奢靡的房間,塞拉菲娜隨手倒掉這杯如鮮血般殷紅的法國頂級紅酒,正準備睡去,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眉頭一皺,眼裏閃過一抹不悅塞拉菲娜打開門,凝視着眼前的帕西瓦爾:“如果你來找我是因為白天的事情,那就不用說了,我們需要一個犧牲者,那個黃種人巫師如果知道他的犧牲,能拯救一個白種人巫師的性命,相信他會很開心的。”
帕西瓦爾搖搖頭:“我要說的並不是這件事情。”
眉頭一皺,塞拉菲娜眼裏閃過一抹疑惑:“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帶着一抹苦笑:“紐約所有的銀行金庫,一夜之前,全部失竊。”
塞拉菲娜一愣,隨即勃然大怒:“該死的,那個巫師敢如此大膽!”
面對憤怒的魔法部主席,安全部部長臉上的苦笑愈發無奈:“先別急,還有一件事情?”
塞拉菲娜眉頭一皺,憤怒的她,直接咆哮道:“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情更重要,該死的,明天國際魔法部的人就要來了,出現了如此大的醜聞,我們美國魔法部會抬不起頭的!”
而面對咆哮的塞拉菲娜,帕西瓦爾無奈的表示:“拉斯維加斯沒了。”
塞拉菲娜一愣,眼裏閃過一抹驚愕:“你說什麼?”
她愣住了,拉斯維加斯沒了?
這怎麼可能,那可是一座城市,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銀行金庫被偷盜,最多只是丟臉,但如果將美國一個城市弄沒了?
該死的,塞拉菲娜臉色驟然一變,她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詞彙——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