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你
鄭芷上前想拉激動的柏子菲,卻被她狠狠地甩開。柏子仁從怔愣中反應過來,他拉住柏子菲,道:“子菲,你先不要激動,二嫂嫂她也許有苦衷的。”
柏子菲紅着眼委屈地看着柏子仁:“二哥,從小到大隻要我有事,不管對錯你總會先袒護我,現在你卻替這相識一年都不到的人說話,你們都一個個怎麼了?明明是她先騙了我!”
鄭芷艱難道:“三小姐,是我對不起你。那天我確實把絲絹交給了凌二公子,可是他開始的時候沒要,我怕你傷心就沒告訴你。”
柏子菲冷靜了一點,她冷聲問道:“你那天已經告訴我他無意於我,那把帕子還回來也是很平常的,為什麼還要瞞着我?”
鄭芷不想再編造謊言欺騙柏子菲,可是她卻又無法說出那當中的緣由,在她兩難時,柏子仁開口了:“凌霄他確實知道這件事,也的確如二嫂嫂所說,如果要要怪的話就怪凌霄吧。”
柏子菲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柏子仁:“二哥,為何你也知道此事?”
柏子仁看了看柏子菲,有點尷尬地說:“我之前找過凌霄,本想探探他的口風,結果他倒是磊落非常,只是……”他看了眼鄭芷,沒有再說下去。
“只是什麼?”柏子菲追問道。
只是當初他明明看到凌霄袖中藏的應該就是這方絲帕,為何現在卻出現在這裏?他也很想知道。但是當下他不能再讓柏子菲平添懷疑。
他狀似賣了個關子:“只是為何二嫂嫂要把凌霄沒拿的絲帕據為己有?難道是太喜歡子菲繡的帕子?二嫂嫂,你這樣可不好啊。”
柏子菲本來睜大着眼等她二哥能說出什麼來,一聽這話她不禁朝柏子仁翻了個白眼,嘟囔道:“二哥,你就別瞎說了。”
鄭芷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放下,她感激地看了眼柏子仁。她不知道柏子仁為什麼要幫她,也許柏子仁也是在保護柏子菲。
好不容易等柏子菲和柏子仁離去,鄭芷疲憊地倚靠在桌前。畫眉哭哭啼啼地跪在鄭芷面前說著自己的不小心。鄭芷疲累地讓她起來,這怪不了畫眉,她從來也不知道這些。
昨日的心驚還沒有恢復,今日又是這一連串的情況,鄭芷忽然覺得很無助。她想找人傾訴,卻發現身邊連一個真正說得上話,能信任她的人也沒有。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夢,那個夢中神色憂慮但是卻有鄭芷從沒見過的深情眼神的柏子逸。
從昨晚回來,柏子逸就沒有單獨見過她,沒有過問過她是否安好。難道人們常說夢中的景象和現實中是相反的是真的?夢中的柏子逸情深款款,會用擔憂的眼神看她,可是現實中的他卻不曾過問過她。
鄭芷百感交集,她覺得她總要見一見他,她還要澄清那不利於她的謠言,對,她有很多的理由可以去找他。
鄭芷讓畫眉打聽柏子逸去向,畫眉來報說他還在書房處理事務。鄭芷就帶着畫眉去往再熟悉不過的書房。
到了書房門口,小廝說大公子已經去大奶奶處用飯了。鄭芷只得帶着畫眉踏着夜色往回走。遠遠路過秋棠院,就看到院子裏燈火通明,下人們端着盤子忙進忙出好不熱鬧。
這時,一個瘦高的身影躍入鄭芷的眼帘,那不是竹望嗎?鄭芷停下了腳步,這時竹望也轉過頭往這邊看來。他看到是鄭芷時神情激動了一會,鄭芷指了指身後的一處暗處,竹望瞭然地點點頭,交代了幾個丫頭幾句後走了過來。
“小奶奶,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我這就去通報大公子。”竹望激動地說。
鄭芷攔住了他,道:“不急,等相公用完飯再通報也不遲。”
竹望忙不迭點頭稱是。他抓了抓頭看起來也不急着走,神色躊躇不安。鄭芷猜到了他想問什麼,就說:“你是想問小嵐嗎?放心,她已經安頓好。”
聽聞鄭芷這麼說,竹望如小鹿般的大眼睛瞬間一亮,他有點哽咽地說:”“謝謝小奶奶還惦念着她。都怪我無用,沒辦法保護她,又幫不了什麼忙。”
鄭芷嘆了口氣;“聽說小嵐出事後,你苦苦求情跪了一天一夜,最後是被人扶了下去的。你有這份心,小嵐若是知道后也定會感動。”
“可是小嵐仍然含冤莫白,我不相信她會偷銀子,更不相信她就這麼輕易會被嚇傻了。“竹望憤慨道。
鄭芷也是滿心傷感,她這個做主子的都保護不了小嵐,那個真正沒用的人應該是她。
竹望到底不能久留,他和鄭芷告別後就回到了秋棠院,等在了屋外。今日這大奶奶甚熱情,下午的時候就早早遣玉環過來請公子晚上過來用飯,那玉環還對着自己搔首弄姿了一陣,說他伺候大公子也辛苦了,最後還給了他一錠銀子。竹望心中覺得可笑,伺候公子本就是他做隨從小廝的本分,哪輪得到玉環那個丫頭來說道。到了晚上他和公子來到秋棠院,大奶奶已經備下了豐富的菜肴,連他們小廝都被安排了吃食。
“相公,我定會找到那個走漏風聲的人,姐姐已經遇上了這等事,現下還有人想要雪上加霜,我定不會輕饒。”竹望在門外隱約聽到了大奶奶信誓旦旦的話語。但是他久久未聞公子的聲音。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柏子逸走了出來,面上看不出異樣。
竹望迎了上去,問:“公子,今晚要宿在大奶奶這嗎?”柏子逸沒有答,徑直走了出去。竹望見狀,馬上跟上前去輕聲道:”“小奶奶剛才來過了,她說想見您。”
柏子逸腳步慢了下來,他抬頭望了望夜空,“今日她還好嗎?“
竹望意識到公子在問他,馬上回道:”“看起來不太好,小奶奶整個人臉色都有些蒼白。”
“聽說下午子仁和子菲都去找過她了?子菲還哭了一場?”柏子逸看似心不在焉地問道。
”“是的。”竹望也是剛得到的消息,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公子。
“走吧,去汀蘭院”。竹望跟在柏子逸身後,他在想今夜公子是不是會留在汀蘭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