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或許(你以前叫什麼)

第266章 或許(你以前叫什麼)

這一夜,林玉安睡得格外的香甜。

在這麼久以來,彷彿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酣睡過了。

或許是酒起了作用,她直到第二日午時的樣子才醒來。

草原的清晨,屋外白霧靄靄,有馬兒嘶鳴的聲音,接着有人喊:“那邊去那邊去,這邊住着我們尊敬的貴客!”

第一次喝這麼烈的草原酒,林玉安太陽穴有些嗡嗡的疼,心裏去升起一種莫名的異樣。

她昨晚沒有做什麼事吧?

腦袋一片混濁,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可直覺卻告訴她,她幹了點丟人的事情。

她叫了月扇進來,月扇是在大周買的小丫鬟,一起買的還有橘清桑枝兩個。

因為林玉安沒有用慣她們,也很少讓她們貼身服侍。

買她們來,也不過是為了能有個人端茶遞水的幫着料理事務。

月扇進了帳篷,“夫人,可是有何吩咐?”

說完她又覺得不妥,撓了撓頭髮,有些不知所措的道:“夫人是要洗漱了吧,我這就去問一問外面的女使。”

林玉安不由頭疼,真是覺得很是想念許媽媽南雨她們。

她不由的在心裏仰天長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算了,你去叫魑風過來。”

話音剛落,月扇的一張臉騰的紅了起來。

她想起昨兒晚上聽到的女使們的談話,更是深深的低下頭去。

不會……魑風大哥真的和王妃好上了吧?

這個念頭一出來,她就嚇得差點掉下眼珠子。

不可能啊,聽說魑風大哥雖然並不是什麼簽了賣身契的下人,而且還曾在大理寺做過大理寺卿,也是一個京官要職呢,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膽子動王爺的女人吧。

林玉安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只覺得她這副樣子讓人看了心煩。

正要呵斥她出去,林玉安這才發現了她的異樣。

好端端的臉紅什麼哇?

她心下起了疑,喊了月扇一聲,“你臉紅什麼?”

月扇的頭埋得更低了了。

“沒有,奴婢沒有。”

她有些慌慌張張的失聲解釋道。

可這樣的反應落在了林玉安眼裏,變得更加可疑起來。

“我明令你現在說出來。”

她有些不開心了,月扇若是知道什麼卻不告訴她,這樣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不喜,畢竟她到底是她買的丫鬟,拿事情瞞着她,這是不是太可笑了些?

月扇見林玉安動氣,嚇得渾身發抖。

她一把撲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王妃娘娘,奴婢沒有,奴婢不敢說……”

林玉安不由滿頭黑線,她也沒有怎麼嚇唬她吧,怎麼就這麼經不起嚇呢?

把她囑咐的“不要叫王妃,要叫夫人”都忘在了腦後,可見她是真的急了。

林玉安也不嚇唬她了,擺了擺手,“你先起來,我問你話呢,你好好回答便是。”

月扇“嗚哇”一聲哭了起來。

到底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林玉安有些頭疼,要在這個月扇嘴裏問出什麼只怕是難了,她有氣無力的躺回了墊着厚絨毯的,“你出去吧,叫橘清進來。”

月扇如蒙大赦,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出了帳篷,寒風迎面吹來,她急急的進了一邊的小帳篷。

橘清和桑枝也是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聽說王妃發了脾氣,兩個人急急的湊了上去。

“沒事兒吧,外面冷得很,快進來。”

冬天的草原的確是很冷,尤其是早晚,比中原冷的多,總有種要冷死的感覺。

月扇一進屋,聽見小姐妹們寒暄,眼淚又巴巴的落了下來。

兩個人一見,立刻有些摸不着腦袋的圍了上去。

“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王妃數落你了?”

月扇搖了搖頭,抱着桑枝哭了起來。

“王妃不高興了,我看着害怕……”

桑枝安慰着拍了拍月扇的肩膀,“好啦,王妃也不是那麼可怕的,你做事小心一點就好了,王妃昨晚醉了,你有沒有去給她準備早膳啊?”

昨兒本就該月扇在林玉安那邊服侍,所以桑枝和橘清兩個人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個狀況。

月扇聽了桑枝的話就身子一震,一臉的不知所措:“我……我忘了,王妃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啊。”

她低下頭,有忽然想起林玉安吩咐她過來叫橘清過去,立刻有像是觸電似的站直了身:“橘清,王妃說讓你過去服侍,我一時糊塗,忘了這茬兒了。”

橘清和桑枝兩個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月扇什麼時候不糊塗了,那才真是一件壞事啊。

沒有辦法,劇情只好先去了林玉安的帳篷。

林玉安真是有點無語了,叫月扇去叫個人,她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心裏亂七八糟的。

橘清是個很聰明的小丫鬟,長得也清秀可人,眉目不妖不媚,看着很順眼。

“夫人,我剛才去叫魏婆子準備早膳了,外面天冷,奴婢先服侍您洗漱吧。”

林玉安見她是個機敏的,心裏舒服多了,可還是有些不喜歡她們過於拘謹。

不過轉念一想,她們才多大啊,又沒有一直在她跟前服侍,她這樣是不是太過於苛刻了。

想了想,她笑着點了頭。

見林玉安笑了,橘清這才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滿心歡喜的轉身走了出去,剛撩開帘子,就聽她有些驚訝的道:“魑風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話說完,她才察覺自己說的這話有些不大好,說的好像魑風過來是為了什麼似的,魑風大哥是王妃的人,他過來定然是有事回稟,自己是不是太緊張了。

哎呀哎呀,不應該聽風就是雨,她一邊想着,一邊轉頭再次進了屋。

“夫人,魑風大哥過來了。”

林玉安有些心虛的呆愣片刻,眼珠兒轉得飛快,想了想,還是道:“讓他進來吧。”

魑風走了進來,在第二道門帘子前止住了腳步。

林玉安微愣,見他果真不進來了,彷彿又鬆了一口氣。

“你以前叫什麼名字啊?”

鬼使神差的,林玉安的嘴裏就蹦出了這麼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魑風的聲音不疾不徐,可相處了這麼久,林玉安還是聽出了他的情緒的異樣。

“屬下姓宮,單字文。”

宮文?林玉安有些驚訝,沒想到魑風還是回答了她。

宮這個姓氏很少見,而且魑風習武,竟然叫宮文,這反差微妙也太大了些吧。

而魑風則有些意外林玉安會問他這個問題。

她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問他姓名的人。

魑風想到昨晚的事情,耳根子再次爬上了紅暈,很是不好意思的垂着頭,若不是有事要過來稟報,他真的不願意再踏進這屋子一步。

想了想,他還是強作鎮定的道:“夫人,小王爺想和左賢王一起去騎馬,屬下不敢做主,特地過來詢問夫人意見。”

他說的一板一眼,字正腔圓,林玉安反倒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啊?以前魑風和她說話也不是這樣的啊,看樣子昨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想了想,既然苦苦思索也不得真理,不如暫時先放放。

“騎馬?”

林玉安有些疑惑的再次問道。

魑風應了一聲是,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林玉安略略遲疑,沉吟道:“我也沒有騎過馬,一起去吧。”

“不行。”

魑風幾乎是下意識的拒絕了林玉安的想法。

“夫人從來沒有習過武,對於馬術更是一無所知,夫人此舉太危險了。”

來了,來了,魑風又開始恢復了以前那副誰也敢懟的樣子了。

林玉安卻還是有些不願意就此妥協:“噯,不去你幫我牽着馬嘛,我真的很想試一試,聽大閼氏說,她小時候也跟着她母親學過騎馬,我想知道草原上的女子是怎樣生活的。”

魑風也知道,只是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外面下過雪,王妃去的話。若是不小心從馬上摔了下來,只怕不死也會骨折,傷筋動骨都是小事了。”

魑風態度堅決。

最後,她的確是沒能如願。

可她心裏卻忍不住嘀咕一聲,有你們在,怎麼會甩下馬嘛!

可想到魑風還要看着晟哥兒,她只好壓下了這個念頭,有些可惜的站起身,“既然不能親自試一試,但總能看一眼吧。”

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心有芥蒂,魑風心道應該是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一般大醉酩酊的人都容易記憶斷片,她不記得那是最好不過了。

林玉安要去看晟哥兒他們騎馬,這事兒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

“那夫人穿的厚些。”

魑風叮囑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橘清打個熱水回來,桑枝也去幫着拿了早膳過來。

青稞餅並不是特別美味,但在這麼冷的天兒里吃到炕得熱和的餅子,那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幸福啊。

“夫人,這個牛肉湯熬的很香,聽說喝一碗能暖和上一天,還有一些草原上的茶點,都是大閼氏派人送過來的。”

橘清口齒伶俐的說完,然後又把一個食盒提了出來。

“這個是魏婆子幾個做的早膳,今兒晚了些是因為點不着火,沒辦法,她們去請了女使問,才把火生了起來。”

林玉安點點頭,也並不怪罪,吃了早飯,她還要去看兒子騎馬呢,等會兒要不要帶上姝姐兒一起啊。

她一邊尋思着,一邊看着橘清手腳麻利的打開了7食盒蓋子。

蓋子一揭開,一陣白煙就冒了出來。

林玉安不是很餓,可能夠在草原上吃上一口家鄉的食物,林玉安很滿足的吃了足足兩碗飯。

“這是什麼,味道不錯。”

林玉安的筷子伸向面前一道有些怪異的菜。

“回夫人,那是羊腿肉和着草原上的菌菇炒的。”

林玉安一聽,來了興緻。

夾了一筷子,入口就是草原特色的胡椒味,格外濃郁,然後是羊肉的鮮美,應該是用大火炒的,咬上一口,鮮嫩的肉在唇齒間遊走。

“這菜式不錯,端去讓魑風也嘗嘗。”

明明是一句在從前看起來很平常的話,在此時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林玉安愣住,有些神色怪異的沒了動靜。

橘清不敢多說,只應着是,然後端着那盤子菜出了帳篷。

魑風正在準備給晟哥兒騎的馬,他耐心的和晟哥兒說著:“馬兒都是通人性的,要想把自己的馬術發揮到最好,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要和你的馬兒做好溝通。”

晟哥兒點點頭,聽得很認真。

“首先,你要和它說說話,對視兩眼,你要從它的眼裏看到它對你是喜歡還是厭惡,倘若這匹馬對你很喜歡,那就事半功倍了,往往人馬一心,才能有一個好的開始。”

“魑風大哥!”

橘清遠遠的看了一會兒,擔心菜冷了,笑着走上前去,脆生生的喊了他一聲。

不可否認,即便魑風已經年近三十,可那張臉經過歲月的沉澱,卻變得更加的迷人。

橘清和桑枝幾個不止一次私下談論過,如果做魑風大哥的女人,一定會非常幸福吧。

當然,這些事情魑風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對着橘清笑了笑,橘清差點沒有回過神來。

難怪都說王妃和魑風大哥可能有點關係,也不怪別人這麼想,就是她也覺得王妃漂亮,魑風大哥英俊瀟洒,兩個人若是拋開身份,那簡直就是天作地設的一雙嘛!

可隨即她又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羞愧。

王妃是遺孀,她應該緊守婦道,為王爺守着清白,她們這麼想,實在是對王妃的侮辱。

魑風見她叫了自己一聲,又愣在那裏,有些困惑的再次喊了她一聲:“橘清,什麼事?”

橘清這才恍然回過神來,唉,只可惜這麼好看的男子,竟然沒有成親,這是多令人遺憾啊。

“這個,是王……夫人讓我們給您送過來的,讓您也嘗嘗。”

魑風心裏一跳,遲疑了片刻,還是擺了擺手,“我用過早膳了,既然是王……夫人賞賜的,你們就拿去吃了吧。”

他怎麼也舌頭不靈活了?橘清難得的犯起花痴來了,見魑風和她一樣差點說錯,不由的笑了起來,笑容格外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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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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