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話 話裏有話

第336話 話裏有話

張春來的臉色極為難看,眀哥依然鬼笑同時朝着地上的安潤根猛踹、臭罵。“就是你用手段叫那些員躲着我們,是你耍的把戲。”

李立明一口咬定是他,估計錯不了。幾天當中船員們的態度,絕對是有人指使,不管是誰,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不想我們知道任何與張愽有關的情況,更深一層說,是不想讓我們知道船上人與人的關係。讓我們對來龍去脈知道的越少越好。貌似他們達到了理想效果,現在八個人真都是兩眼摸黑。可反過來站在他們的立場看也是一樣,我們這些大陸人對他們來說也不了解。

馬上就要上島,余冬梅鐵定上去,安潤根必然帶人跟着。不了解的大陸人,成了安潤根的忌憚,大陸人是什麼來頭,他一無所知。一味的保持距離,到了即將上島的關頭也讓他難受了,不知道大陸人究竟什麼態度,去不去島上都鬧不清。一腳比一腳狠實,明哥邊罵邊踹,余冬梅只是叫你不要和我們靠得太近,你可倒好,乾脆來個隔離一樣。

“你他N的這麼著急跳出來,說,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張愽的情況?”明哥思維敏銳,他所說的,八層心裏己有頭緒。可剛才的話,連我都能聽得出來,十有八成是說給張春來。細細想來,小來這幾天的確和馬家人走得稍近一點,聊天交流什麼的總是最先聚在一起,就連抓到送上門的安潤根,也是一起先控制起來。雖然是先聚一起,可也只是閑聊,像是聽錄音什麼的重要事情,馬家二人首先想到的還是明哥。這一點張春來心裏一直酸溜溜的,我看得出來。

明哥肯定心存不滿,才這麼一語雙關的話,偷瞄徐如林,臉上同樣掛不住。

說話帶意思,這很平常。可像明哥這樣,把安潤根打得鼻口躥血的時候說這樣帶意思的話,此時此刻可是火藥味兒十足,一腳比一腳狠,全然不顧旁邊的幾人。打到這個程度,在場的哥幾個反倒可憐起了安潤根,就算是條狗,也不能這麼打,何況是人。

“明哥,得讓他說話呀!”我道。

安潤根的臉滿是淤青,腫得鼻樑都找不見了,這會兒估計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他個王八蛋,余冬梅和恩叔不可能和船員有什麼接觸,能左右船員思想和言行的人,只能是船長和大副。他是余冬梅叫上船的,所以那個船長應該是不怎麼待見他,這一點他沒說謊。不是自己的人,放着是誰都心裏頭堵。李立明把他咬得死死的,停下手轉身擦血,明哥根本沒打算讓他說什麼。

“馬上滾回甲板上去,我們的裝備一樣不少的準備好。”

明哥的口氣不容置疑,剛才還讓他交待張博怎麼樣了,不到兩分鐘,咋就不用了?我們知道他思維敏銳,可這麼一來,咱想知道的沒問出來,無疑又告訴人家,咱準備上島了不是。心中一合計,張愽死活都無所謂,根本不影響計劃,所以不必叫真。關心一下,只是做做樣子,沒到辦正經事的時候,戲還是要演的。

抓住脖領子,安潤根差點趴下。本就跌跌撞撞,加上明哥超大的手勁,安潤根兩手都不知是扶地還是護肩。‘啪’,又是一巴掌,血濺到徐如林鋥亮的腦袋上。“裝備準備妥了,叫你的人都老實點,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照心情來。如果上島的人有什麼不適當的舉動,我會讓他們很聽話的。”奸笑的李立明,眼中充滿殺機。讓他們很聽話,貌似很簡單,你‘再見’了,船員水手們自然很聽話。

安潤根出去,李立明背對着我們站在艙門前。沒等大家開口,明哥就搶先通知大家,一會兒抓緊準備吧!刀槍全部上身。這個大副不簡單,做事也有很強的邏輯性。咱們去過大副的辦公艙,那個張愽的所有東西一乾二淨,給我們送海圖,先打亂我們的思維,他知道咱們沒有能見光的身份,怎麼上的這愛婭努威他當然知道,所以在咱們上船之前就準備好了那張海圖。

幾日當中,船上的氣氛讓人覺得很邪。照常理來講,水手船員見到一些大陸人,應該是帶有一些新鮮感的交流,他們的漢語不能說好,起碼能聽懂,可就是用那種走了腔調的鳥語答覆。歸結原因,是有人利用了我們的表像,近乎偷渡一般上船,讓僱主買辦美製槍械,唯一的接觸是那個管倉庫的,說了幾句不着邊際的問題,雇傭兵和殺手沒多大區別。當時以為是玩笑,明哥這時整合出來,艙里的幾人腦袋裏都浮想出一連串情節。

從上船開始,有人就利用了我們登船的方式,在船員水手當中散佈一些謠言,把我們抺黑之後,達到一種人為的隔離狀態,這人的居心就十分陰險。剛才排除了恩叔和余冬梅,最有可能是船長,不要信剛才那人的一面之辭,船長才是唯一能掌控一切的人。他們是怎樣對我們這幾個大陸人的,自己心裏都有數,過會兒就到了,誰都不會這時候一反常態迎上來,主動和我們接近,又不是傻。

所以,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問題最大的那個。

“這都是你打他的時候想到的?”張春來道。話里語氣不乏尖酸的味道,估計是明哥開始時候的話刺激到了,一連氣分析都沒引開他的注意力,還回味呢!

僅憑對張春來的了解,無法預料張春來將會怎樣。在徐如林面前,我們還是散賊,這身份改變不了,不管張春來是真想就着剛剛的話茬和明哥掰扯,還是想給徐如林心裏我們本就是散賊的形象坐得實實的,大打出手,我個人還是不希望他們兩個起衝突。

投奔馬家本來就不情願,況且現在被人家當苦力使喚,這要是真因為幾句話拳腳相見,假的也成真的了。給徐如林看不看都一樣,直到現在都不讓我們知曉胡香鎖屍的秘密,人家自己都知道,‘你們,早該起分岐了’。

“不止這些”李立明道:“安潤根究竟是什麼角色什麼目的,都不必細想下去,馬上就要上島了,我們也沒有時間在他身上試探。一個有問題的人,我們不如用他解決問題”。對張春來語氣絲毫不介意,明哥不是聽不出來,是因為了我上前了一步,卡在兩人中間。

不管張春來究竟什麼意圖,真若動手,我鐵定是能糾纏一會兒。糾纏起來,阿約必須跟我一夥兒。

“怎麼用他來解決問題?”徐如林問道。

這也是我想問的,我猜李立明不會像剛才恐嚇安潤根那樣,叫你的人老實點那麼簡單,那樣還不如把船員一個個揪過來暴踹一頓有成效。

安潤根有問題,這一點毫無疑問。李立明也是在打他的時侯想到,問那麼實際用處不大的問話沒什麼用處,馬家二人去辦他們的正事,只需要一個條件,余冬梅能順利上島就好,如果這時候收到張愽死透透的消息反而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安潤根,我們的思路不能圍在他身上,那樣的話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馬上就要上島了,不能再被他們製造的麻煩所困擾,我們也要給他們製造一點麻煩。

怎麼製造麻煩?首選就是安潤根。明哥斬釘截鐵,他必須死。死,必須在上島之後,確定了他交代其他水手老老實實配合行動,然後才能死。最重要一點,他死的時候,我們不能在場,做的乾淨,還要無聲無息,讓那看起來更像是他們自己人做的最好。

“曉東去做,沒人比他合適”李立明道。

嗯,連連點頭稱是。丁曉東有這本領,別說無聲無息,無影無蹤也能做到。不在場,只要我們不在場,一能省掉嫌疑,二能引起他們恐慌猜忌。他們對大陸人,也不了解不是。

張春來斜愣個眼睛,樣子十分欠揍,明哥視而不見。徐如林此時有些顧慮,他擔心上島就開殺戒會不會影響咱們的進展。有些問題是有考慮的必要,一大堆人,總不能過早的把氣氛搞得人心慌慌。我們和船員的關係本就很生疏,剛才還打了安潤根,即使他沒死在我們幾人面前,可到時候勢必受指責。余冬梅必須安全,她活着才能‘領着’一大群人成行,死了肯定不行。安潤根和余冬梅的關係也參考進去,留下他也許有用。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他必須死”李立明道。

口氣絕決。徐如林的顧慮早在明哥心中走過,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馬家高祖不是看滿倉所託,礙於情面,其實我們就沒好意思說那都是狗屁,無利不起早,去對胡香鎖屍一探究竟才是目的。同樣的話不想再重複,明哥說得還算客氣,言外之意就是這話都不該對你說。上島你們倆的目標肯定直接向著積屍地去,和這些裝傻充愣的水手勾心鬥角的是我們,怎麼做的核心目的都是掩護你倆人,你徐如林管的有點寬了。

徐如林面露難色,可他沒有辦法。

散賊,能跟你站一個隊就不錯了,甭指望同舟共濟。

咱沒你那高貴的血統。

“好辦”張春來哈欠連連,說話都拉着長音,變了腔調:“我們保證余冬梅活着,同時該幹什麼幹什麼,這其實不衝突”。

張春來此刻來了耐心,剛剛還白楞明哥不懷好意,這會兒倒給徐如林說教起來。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真拿我們哥兒幾個當馬家的人了是不!余冬梅,一個不該出海的海運公司經營人現在在船上,馬上就要去島上,這裏邊有蹊蹺是肯定的。保證她活着是有必要,畢竟是高袓交代,當然要辦好。咱們大體意見一致就OK了,照此執行,至於她帶領誰,咱也管不着,明哥說他有問題,那就解決問題就OK了,也別說殺不殺的,怪瘮人的。你要是信不過咱們能保障余冬梅的安危,其實大可不必,這點本事都算不上本事,糟蹋了這兩個字。但是你要是想利用這些有問題的人牽制我們哥兒幾個,大可不必。

哥兒幾個投奔馬家,怎麼來的你也知道,能夠跟來出海也是迫不得已。這個迫不得已要從兩面來講,一是我們的確有苦衷,必須來馬家躲避,來了不能白待着,給馬家做點事也在情理。二是你馬家也是真的沒人,所有班人都放出去不收。即然來了,大家就坦誠一些,不管你馬家的人多麼強大,還是自以為是自高自大,今天在這的就兩個,你徐如林是不是腦袋銹逗了,兩個人去積屍地。胡香鎖屍的積屍地,那裏會有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你們兩個能辦妥,我們更能辦妥。

“留在船上,等你們回來,你看妥下?”張春來道。李立明哈哈大笑,徐如林面紅耳赤。真不知他哪來的自信,也不想想一旦出了問題,他連援兵都沒有。張春來說得對,散賊,讓這些有組織的人從心底排斥。排斥就排斥,誰也不願熱臉去貼冷屁股。可問題就出在這,你倆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都沒法和馬恆交代,熱臉還真不能失去冷屁股呀!

徐如林一聲不吭,大兵未動,在組織計劃上就落了散賊一手,在場的都覺諷刺。馬恆,你可是馬家的高祖,你所視為至寶的大班之人,沒上場就這麼愚腐排外,想必不是你的本性,肯定是出現了等級和與之相關的爭鬥,才讓你的班人這麼自私。這麼想來,被統率的組識也不一定堅如磐石。如果你指派的人一上島就死了,那才是天大的諷刺。安靜的艙內,徐如林臉上發燒一般,我很想替張春來圓圓話,這麼刻薄的語氣,放誰都下不了台。

“別這麼說,也許人家本就知道那胡香鎖屍的破解方法……”話還沒說完,鈴聲響了。禚賀急怱怱進來,上面亂成一鍋粥了,那些槍彈這時候應該儘快入手才對,不應該還在這裏待着。

沉不住氣,禚賀思想不如徐如林,他連徐如林的臭棋簍子思路都沒有。刀槍儘快上身,明哥早提出來了,大家都沒動,都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叫安潤根去告訴他的人老實一點,我們自己先不動,有些事說了不做,也夠他們猜得。連日來余冬梅不也是臉上寫滿焦慮不是,就讓他們亂,越亂越好。

安潤根挨頓打,誰也不會指望他挨頓打就能聽話。刀槍裝備,要等一等再去收才好,時間就是船停住,穩穩的停住,所有人準備離船之前再去拿。

不過我心想應該不會那麼順利。

想多了沒用。上去之後怎樣行動才是關健,李立明和張春來,兩個主事都不發一言,想必是各有考慮方向。身在船艙里,也能感到行駛越來越慢。我倒無所謂,身上好歹有把進口國產貨,心裏踏實着呢!不怕拿不到那些裝備。

“有些事我想先說一下”我道:“雷明登M87O,近距離格鬥武器,那東西我真沒用過。必須要開上幾槍才能知道它的殺傷效果,但一些相關知識還是有的,沒有經過針對性的訓練,在戰鬥中很容易出現事故”。

“各干各的,有什麼事故?”禚賀是毫不顧忌。我也很納悶,他是出於怎樣的考量根本不需要支援。

氣氛壓抑得上不來氣,禚賀的話也可以孝慮成他們根本不管我們怎麼做,即使我們支援他倆,人家也不顧忌。

走出艙外,阿約跟出來。他也覺得失望,馬家來的這倆人,還是擺脫不了的固步自封,和這樣人合作真是沒底。船舷上下望,甲板到處都是東西。不過目光不自覺得望向遠處,幾座突兀的礁石在海平面上,只高出水面不多,船身搖晃厲害,離船很遠的水中還隱約可見連片的黑影,那是礁盤。海鳥並不成群,靠眼睛只能偶而捕捉到幾隻。究竟是不是海鷗,沒心情去討論了,大小差很多,顯然不是一種。海鳥歡快飛舞,不時有一頭扎進水裏的,箭一般筆直入水。眼前景象,無法讓兩人心情好起來。陽光並不剌眼,多雲天氣就是這樣,大海行船開進雨簾也是常有的事。

有海鳥,那麼它棲息的大型島嶼也不遠了。心裏當然知道,只朝船頭走出幾步,就能看到前方的大型島嶼,兩個人誰也沒動。“我哪邊都不想跟着”阿約道。

這話放在平時,我不會多想,可結合起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阿約的話肯定不是指眼前。阿約不會在兄弟身上指望,己經找到那麼多有關阿姆的線索,再浪費時間是不可能的。這取決於兄弟,能指望當然是好,就現在這一出出地,不夠鬧心的。我什麼都不能說,寬慰打氣之類的話都沒用,只能告訴他再等等,活着回去再說。

至少不能扔了張春來吧!

不能扔了張春來,這是肯定的。但我覺得該和他撂撂底了,再按他那自以為周全的計劃再走下去,我可是認為不行了。有些事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讓你知道知道末嘗不可。這不是才做的打算,這是腦袋裏早已萌生的念頭,來馬家之前就一直在合計。

“上島之後,你跟我走”我道。

如此安排應該不錯,我們是散賊,行事自有一套風格。愛誰誰,老大怎麼滴!我就自己走。自己走,那就好說了,咋都不范毛病,想幹啥幹啥,啥也不幹都行。現在不能動裝備,儘管就在眼皮了底下,那也不能動。阿約被剛才的情形打擊不小,雙目無神。

丁曉東在船頭,一回身就看到他,正目不轉睛朝着前方。若大一片水域在礁石環繞中略顯平靜,水面礁石的範圍內,很多礁盤只有齊腰深。在東南方向的水中,水面似乎有些滾動,聲音隆隆不絕,一定是暗流交匯之所。水響連天,這樣的情況真是頭回見到,沒和常年出海的人打過交道,哪能有這見識,我也只是在一本提及鳴梁海戰的書中看到過。

最主要是平靜的水域裏,一艘和我們乘坐的愛婭駑威差不多大小的貨輪停在當中,遠遠的汽迪響起來。

“看那邊”。走到曉東身後,就過了二層前方夾角。平靜水域北面,連綿不斷的島礁一字排開,兩艘船處在島嶼的背部,在北面排列,但每人的視力都不錯,那些高矮不一的島礁並非一列,雖遠觀整齊但更遠處還有一片水域在或大或小的島嶼環繞當中,水面在陽光映襯下,顯出淡淡的綠色,並不是湛藍。水域很淺,綠色也並非水底的珊瑚礁,很可能是海藻,這與水質有關。

漲潮,我們一定是在漲潮當中駛入這片水域,如果是落潮,剛剛經過的礁盤會大片露出水面,想進來沒那麼容易。海島邊幾艘小艇,打眼就知道都是臨時拼湊的,細長的艇身,這叫傳統的長船。只停在島邊上,人卻不見,島上連片樹木很漂亮,遠遠的就像整片大棚,憑空在島嶼表面形成一條線。

“只是裝裝樣子”丁曉東道。

丁曉東注意的方向是對面大船,一扇艙門半開,裏面有幾根杆子隱隱有些反光,陽光角度的原因。這船上的人,等待的日子十分悠閑。

李立明打安潤根,這事忘在腦後了。不是曉東提起剛剛甲板上圍了幾個人,有個滿臉是血的傢伙嘰了呱啦和他們說了些啥,我都忘了明哥讓曉東辦他。我想不要那麼嘴快為好,畢竟明哥還沒定下來讓他什麼時間死,只說那是余冬梅出發前調來的大副,跟着上島的人,滿臉血是明哥給扇的。

丁曉東眼珠亂轉,半天嘟囔出一句,他該死了。我興奮的回頭告訴阿約,看看,這就叫默契。

後方轟轟作響,想必是落錨了。這樣停船應該合理,離開一點距離,靠得太近難免碰撞。我猜現在是兩船通話的時候,不然余冬梅早該出來了,通話之後,還要安排一些事情。這事兒咱們不管,只關心龍套怎麼跑就行了。丁曉東的看法,徐如林他們一句實嗑都沒有。不單是胡香鎖屍,就連那封滿倉的信,他也有所保留,對咱們沒實打實交待。不管事態如何發展,人家涉及核心問題,首先拒外是肯定的。

曉東重複再提,我早沒了興緻。聽話聽音兒,曉東估計是和我想得一樣,他們愛死不死。和我再說一遍可能是想聽聽我怎麼打算。心裏迅速合計,一會兒他要去辦了安潤根,我不能參與,況且我還有大事,歸攏歸攏張春來要緊。但丁曉東不能拒,人心思變的節骨眼兒上,一拒就是千里,兄弟情誼開瑪莎拉蒂也追不回來。只能告訴他,先分頭一陣,辦完事我回頭找你。

曉東問我什麼事,我只能告訴他給張春來的一腦袋漿糊放放水,留點乾貨在裏面。時間不會太久,讓他放心,彼此之間比外人不是可靠多了嗎!

後方甲板上漸漸熱鬧,橡皮艇一條條充起,放到水面。幾十人都背起各自的東西,其它大包也一一放下去。余冬梅還真仰杖這些人,我看到有兩個人背着雷明登,他們應該是不想依靠大陸人了。幾把大手槍也在其他人身上,槍套和背帶樣式不一,那好像叫快拔設計,這讓我耿耿於懷,有問題,還佔了槍。

讓你們先上去,那裏有胡香鎖屍,祝你們happy。

回去拿東西,怎麼說也要跟去,徐如林和禚賀的任務要緊。島己經出現了,再沒有一個統一的計劃,那心得多大!

臨鑽進艙門前,旋梯下的過道里,禚賀呼嗷地吵鬧。不禁想笑,人家搬東西的幾個人跟本沒想搭理他,貌似他不存在一樣。禚賀雙手五把工兵鏟,寬寬的鏟刃潦黑厚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國外仿製的,還是老式的歐陸風格,爺爺倍的古懂了,只因他結實耐用,國外的一些老軍迷們很是青睞。上船之後也沒上心這些東西,從內艙出來,應是貨櫃,這些必要的裝備都在貨櫃裏。禚賀也太心急了,這些東西讓他們拿好了,搬運工本來就是他們的角色。

艙里幾個人都悶不做聲,唯獨沒有邵軍,這關健時刻他還不過來一起討論討論,鐵定是有自個的小主意了。李立明收拾妥當了,不過我看他臉色不大對勁,目光掃視一下,張春來和徐如林差不多。不用猜,這仨人肯定吵吵了,不知誰跟誰。

不管誰跟誰都沒意義深究,船都停了,沒工夫浪費,就這麼一支隊5還想做事,能全活着就感謝上蒼吧!

子彈認真收拾妥,我要先出發了,上島去腳踩實地先。

徐如林似乎有話要說,我可不想多看他一眼。等到了繩梯上,余冬梅的人早就大部分上了橡皮艇,有幾條己經劃出去挺遠了,余冬梅見到我和阿約,只瞅一下並沒說話。我和阿約的裝束,跟渡假差不多,武器他們也不給了。丁曉東和邵軍在我們後面,更像渡假的,忍不住笑出聲來,橡皮艇上的另外四人看我倆就像怪物。我可沒心情考慮他們,上島之後搞定張春來是正事,其餘的倒沒啥。

島嶼慢慢靠近,上面的樹越發清晰,居然是椰子樹,好高呀!連成片的大枝葉雖稀琉,但連起之後沿島的走勢高高的形成一張網,真是太漂亮了。奇怪那樹頂的椰子太小了,只能看到擠在一起。讓我實在失望,這麼大的海洋島嶼,環境適合生長,椰子咋就這麼小,近視眼都看不着。只要生長環境適宜,物種會非常旺盛,超過平常的生長限度,這不專家說的嘛!

“你想不想嘗嘗?”阿約道。

十分猥瑣屑開眼笑,阿約太體貼了,胳膊都不想放開。划槳的都看不下去了,用的勁變了力道,水甩了我和阿約一臉,又澀又咸。阿約快暴怒了,我壓住他,這幾個人都能聽懂我們說話。

越是靠近越是顛簸,島邊全是碩大礁石,只能在礁石少的地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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