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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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層終極屏障，一層因霸主種族的刺激於內部成型，一層由終極直接在外部降下。沒有通過考驗，沒有突破內層終極屏障，根本無緣見到外層；通過了考驗，內外層屏障性質相同，穿過毫無感覺，不論如何，外層終極屏障的存在都可謂是個盲點。
因為只有內外層終極屏障合力，才有完全封鎖的效果，洛阿提斯是由這點發現推出結論的。
這是展家最終解讀出的公式原理，然而已不重要。
距離四人進入山洞，已過去三個多小時，日頭西沉，漸入黃昏，他們或坐或站或走，互不交談。
他們有召出終極屏障的方法，有突破它到達終極的方法，可面對兩層終極屏障，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力量，不論放肆生育或是如何，就是沒有，就是不夠。
從根源上，人類註定做不到。
果然是足夠絕望的結果，難怪奧林匹斯，會是那副混沌度日毫不在乎的樣子。
他們四人，又能如何呢？
他們大約仍記着自己的任務是要尋得真相回去解開困局，當真相不一定能帶來更好的結局時，他們會本能地想去調整它或者補充它，以期獲得自己想要的效果吧。
或許真的是本能，他們漫無目的地尋找。
他們循着箭頭把洛阿提斯偶爾冒出的其它想法也看過，真是些令人大開眼界、恍然大悟的金點子，若是前方有路，必能大大增益。
前方有路嗎？
承諾盯着牆壁怔怔出神，他一生走來，逢大災都化解，心裏並沒有真正絕路的陰影，就算是什麼都沒有，他總是傾向於相信希望與成功的那一方。不知道是事情的結果來臨之日還飄然不定，或是人類種族還未盡全力，他連那份緊張感都還沒有，看着看着，倒疲乏不能集中精力了。
又是那種朦朧，承諾再度鬼使神差地看向牆上一道箭頭所指，在他視線聚焦之前，似乎有個脊背佝僂的身影出現過，然而一秒后精力匯聚、目光清明，所見便只有洛阿提斯的一段推演了。
承諾不明所以，先仔細去看這段是什麼。
是很早期的推演，是洛阿提斯在進山洞之前已經有底的結論，也是承諾早就從宗祠里知道的——神代遺留的存在，各種神代的力量還有靈魂集合體。洛阿提斯極理性地書寫，當中並沒有提到太祖，看字裏行間，似乎他不知太祖已經找到了靈魂集合體，正如太祖不知他已經得出了關於終極屏障的最終結論，雖然他們在互不交流的情況下，得出了很多一致的結論。
承諾還在思考，但他在原地停留得實在太過久了，雖然他們四個人各干各的、互不交流，但是這般異常還是會受到關注，其他三人漸漸走到他身後來。
高聞越過承諾的肩膀，一字一句看過，某一時刻，承諾感到他的精神極大地震動了一下。
“高聞兄…”
“承兄，你我眼前，便是人類的希望了。”
只消一句話，承諾的智商就夠支撐他覺悟，再回去看這段推演，彷彿灰黑無情的石縫間透出別樣的光芒。
“如果…就是的。”承諾轉頭看向高聞，他們都知道這如果是什麼。
“展坤。”剎那間重回的執行力，承諾交代展坤把這段推演好好再拍一次回家，同時讓那邊召集所有在地腦子夠用的人，借用洛阿提斯的公式，計算加上神代力量後人類種族是否可與兩層終極屏障一較高下。
“其實，不確定因素很多。”他們蹲在別人家的山洞裏焦急等待時，承諾和高聞進行了一些別的思考。
“是，人類的力量，難以估全；終極屏障的力量，純為推測。”
“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問題，應該是在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敗的本時間點對戰終極屏障，和安心生活直到進化之路盡頭看人類的造化兩者之間選擇，支持前者和後者的人，其數量應當都不少，都極具分量。”
“說服後者，高聞仍將和承兄同心協力。”
對高聞，承諾真是無需多言。
整個山洞，說來他們已經探索遍了，甚至也完全複製了一份回家，再待在裏面也無益，既然是在等待計算結果，他們便走出來跟老人家說上一聲，就此離開。
他們找了間目所能及環境最好的餐廳。開啟了新的道路，承諾和高聞有了很多東西可談，也就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思考環境。
作為得到最僻靜位置的交換，也是一場小小的慶功，展坤為他們點了滿滿一桌菜，承諾沒放最大的心思在飯菜上，他只覺得自己吃到了沾番茄汁的秋葵、大塊山羊肉和一如既往帶着鹹鹹菲達奶酪的沙拉…諸如此類的東西，但他不會忘記自己和高聞交流中的任何一句話。
“洛阿提斯沒有算過外層終極屏障的確切突破所需力量。”
“依其判斷，僅裏層終極屏障，便可完成能夠致死相當一部分物種的封鎖，因此外層力量最多與裏層等同，不會更勝。”
“那我們便以最壞情況來算。洛阿提斯沒有算入的力量有哪些呢？所有的神代力量，不，應該算了一部分…”
“至少高天原和天競天爭，以及那中國的諸神靈魂集合體不在其中，此外，神話豐富的國家地區，大約都有我們和洛阿提斯皆不知的神代力量留存。”
“而且，太祖決定以七代之力救世，是在見過諸神靈魂集合體之後，所以這份力量也肯定不在洛阿提斯的規劃中，連帶的，存活至今的太叔應該也沒算。”洛阿提斯所計算的，只是本時間點存在的終極碎片數量和質量，以及他所知道的那些特殊的力量，比如奧林匹斯那時的神代力量，此外還往上多估了一部分數值，那大約是武器帶來的加成等等。
“然而，存在的終極碎片，不一定便降臨於人。”高聞一語點醒，他們還有從洛阿提斯的計算中扣除一部分的需要。
“全都記錄下來報回去吧。”承諾抬頭看努力在聽他們說話、同時也不忘食用羊奶酸奶的展坤展鈞，受到了一點感染也舀了一勺自己的牛奶酸奶吃。
“這可真是個比心細的計算啊小少爺。”整套公式已經擺在那裏了，他們需要的就是讓它越來越精確，這其實不只需要心細，還要知道的夠多。
“下一步是什麼呢，高聞兄？”承諾放棄羊肚湯，喝了口旁邊的冰咖啡。
“告知。”
僅憑他們陣營的人，連知道足夠的信息都做不到，這些得到的消息最終還是要傳遞出去，但不能是所有人，只能是某些人。
“我們，只要搞定一個…只要搞定他就可以了。”那位，可不能稱為一個人呢，“要小心謹慎，要循序漸進，不能是單刀直入。”
“東方家。”
這是通向他的最好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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