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亂
“你生病了嗎?現在還好嗎。”
站在紅色大門口,看着一臉酡紅的謝廖,蘇函終於問出了聲。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蘇函早已經在宿舍里睡下,突然謝廖打了一個電話,說他生病了,她又急急的穿上衣服,趕來了他在外面租的公寓。
謝廖因為酒意而迷離的星眸,一直緊緊的盯着蘇函。
見她關心的問出了聲,嘴角輕抿,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來。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聽起來亦帶着幾分醉意。
“我想好你,想的渾身難受。”
蘇函一聽,就感覺謝廖醉的不輕。
她扶着謝廖的肩,半拖着他走進客廳,把他放在客廳沙發上之後,轉身就去了廚房。
謝廖聽見廚房裏咣咣噹噹的聲音,斜斜躺在沙發上,同一隻手提着一隻腳脫掉了鞋子。
蘇函剛把醒酒湯做好,端着回來客廳時就看見謝廖這副模樣。
他因為酒意而酡紅的臉一邊貼在沙發的靠枕上,一邊睜着醉意的星眸望着蘇函。
白皙修長的雙腳踩在木質地板上,身體斜歪着,那件黑色T恤也鬆鬆散散的褪到鎖骨以下。
看見蘇函把手中的瓷碗放好后,謝廖伸手一把拉過了她,把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蘇函並不驚訝,她早就習慣了謝廖醉酒後喜歡抱緊她的習慣,而且僅限於抱一下而已。
她靠在謝廖的懷裏,抬起眉目如畫的臉龐,溫柔的對他撒嬌道。
“快把醒酒湯喝了。喝完去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若是往常,蘇函這麼對他說,謝廖一定會乖乖的把她給他親手煮的湯喝完,去沖涼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是現在,蘇函這麼凝眸看了他半晌,也不見謝廖有一點動靜。
她用自己軟軟的頭又蹭了蹭謝廖的胸口,柔聲哄道。
“去把湯喝了嘛,人家好不容易才煮的。”
謝廖聽她說著,酡紅的臉上醉意更甚,他伸手掰過蘇函的臉,猛然間俯身吻上了蘇函嬌嫩誘人的粉唇。
蘇函順從的張開自己的唇,任由謝廖伸出舌頭探入她唇中,纏綿的攪着她的丁香小舌。
吻到蘇函快要窒息時,謝廖才依依不捨的從她唇中退了回來。
他看着她凝滿水色的桃花眸子,和被他蹂躪的殷紅的唇,喉結上下滾動着,好久才從喉嚨里吐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
“我在今天晚上的酒宴上看見梁晨了。”
蘇函看謝廖一臉受傷的神色,伸手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笑着說道。
“我不記得梁晨是誰,我只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梁晨,是蘇函談了兩年的前男友,蘇函不可能不記得他。
可是很明顯的,現在謝廖因為她的前男友吃醋了,所以她就只好這樣耍無賴的安慰他。
梁晨、謝廖和蘇函高中是一個學校的,他們三個很早就互相認識,梁晨和蘇函更是同班同學,是那時安廈一中的校草校花。
巧的是,老師給梁晨和蘇函安排的座位亦是前後桌。
正值年少,情竇初開,男俊女美,所以梁晨和蘇函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不出任何人意料的。
那時候在安廈一中,所有同學下課時嘮嗑,討論的都是梁晨又在哪裏送了蘇函一束花,蘇函又在哪裏遞給梁晨一瓶水的事。
就算謝廖不喜歡與其他人來往,也不免從那些同學的口中聽到許多有關梁晨和蘇函的,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
每次偶爾聽見那些同學在說,他都會狂躁的扔出去一本書,砸在那些圍成一圈的人的旁邊,然後轉身走向廁所,拿出一支煙緩緩的抽着,也不管上課鈴聲有沒有響。
所以,就像安廈一中所有人都知道梁晨和蘇函很恩愛一樣,安廈一中的所有人也都知道,那個性格孤僻、暴躁、抽煙喝酒樣樣精通的學痞謝廖,喜歡校花蘇函。
就在眾人日復一日的八卦嘮嗑中,高考結束了,有些他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人,也散了。
那天下午,謝廖親眼看見深巷之中,蘇函踮起腳尖輕輕吻了梁晨之後,就哭着轉身離去了。
然後梁晨站了半晌,也緩緩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在夕陽餘暉之下,沒有人注意到,深巷之中,拐角處,那個一直靜靜站着的,把整個故事從開頭看到結尾的瘦高少年,亦流下了晶瑩的淚滴。
高考錄取通知書下來了,梁晨如願考取了加拿大的一所國際知名的高校。蘇函則選擇了國內的一個著名211大學——蘇州大學。
謝廖則輟學下來幫助自己的父親管理家族企業。
聽說蘇函是被蘇州大學錄取了,謝廖和他的父親商量了幾個月,才說服了他的父親去到了他家在蘇州的分公司。
再次見到她時,是在櫻花盛開的季節,她一頭烏黑長發,比櫻花盛開還燦爛的笑容再一次刻進了他千瘡百孔的心裏。
接着他特意為她設下了一個又一個陷阱,引誘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墮入他的懷中。
她太天真了,這是他喜歡她的原因,也是他討厭她的原因。
他喜歡她的天真,喜歡她總是原諒自己,不管他在外面做了什麼,對她做了什麼。
她總是會甜甜的對他撒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討厭她的天真,因為她的天真總是試圖讓他忘記,他曾經因她而受到的那些刻骨銘心的痛苦。
她的天真,總是藉著一副無辜的模樣,將他一次又一次從她的心房裏趕出來。
而今天,梁晨回來了。
他問他,蘇函還好嗎?
想到這裏,謝廖又抑制不住自己胸腔里不斷翻騰的怒意和受傷。
梁晨他憑什麼問起蘇函,他當年就那樣輕易的拋棄了她,明明蘇函那麼愛他……
對啊,那麼愛他。
蘇函一直愛的都是梁晨,從來都不是他謝廖,他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真可笑。
“謝廖,你……”
蘇函的驚呼聲把沉浸在暴怒中的謝廖拉回了現實。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心卻遠在天邊的女孩,謝廖頭一次沒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情。
他把蘇函強硬的推到在了沙發上,欺身壓上了她嬌俏曼妙的身踢,一隻手禁錮着她無力的雙手,一隻手扯開她貼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