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金門驛站
白雅趴在病床邊正在睡覺,徐亦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放在她身上,輕輕的關上了門,轉過一個走廊的時候,屠星遞給了徐亦一根煙。
屠星深深吐了一口煙說道,“還能走嗎?”
徐亦三天不吃不喝,維持身體的只有那幾瓶營養液而已,此時臉色蒼白,但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卻十分銳利寒冷,像是這三天換了一個人一樣。徐亦將煙放進嘴裏歪着頭,過長的劉海擋住深邃的眼睛,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屠星拿起打火機,噌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徐亦將臉湊過去,火光下,這張臉疲憊而麻木,微垂的眼眸掩映這一絲絲的火光。
這三天到底是經歷了什麼,讓一個人的目光變成了這樣。
徐亦緩緩抽了一口煙,向醫院門口走去,醫院門口早已停好了一輛車,潘金正站在車門邊,看到徐亦的時候,本想往前走一步,但是突然就接觸到徐亦那雙冰冷的眼睛。
徐亦上了車,臉側過車窗看着外面,不發一言,潘金從沒見過徐亦這樣,連連得用眼睛詢問屠星,沒想到屠星也是一臉正經的樣兒,和平日懶散的模樣大相逕庭。
“人找到了嗎?”
大概是許久沒說話,徐亦的聲音嘶啞了一些。
潘金在前面開着車,“已經找到了,一直等着少爺呢。”
半個小時之後,車停在了南郊的一處廢舊工廠周圍只有零零散散的民宿,不時還傳來狗叫聲。
“確定是這裏了嗎?”徐亦黏滅手裏的煙頭。
潘金下車打開車門,“我確定,人跟着到了這裏,怕驚動人,不敢進去。”
徐亦下車走上前去,這是一間十分安靜的民宿,門口還擺着兩盆精心修剪過的盆栽,,徐亦拍了拍門,不一會兒裏面傳來了腳步和狗吠的聲音。
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出現了一個穿着睡衣,身邊還牽着一條狗的的女人,女人警惕的看了看門外。一看這麼多男人,小心的問道,“請問你們?”
大概是徐亦的樣子太過清秀,獲得這位女老闆的好感,徐亦從手機里拿出一張汪遠的照片說道,“我是來找他的,請問他在嗎?”
女人仔細的看了看徐亦手機上的人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在我們這裏,但是請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徐亦笑了笑說道,“我是他的同學,他爸爸特地讓我來找他的。”
潘金笑嘻嘻的說道,“我是他叔叔,你得趕緊讓我們進去,他爸爸都急瘋了。”
不得不說,潘金偽善的笑容確實很容易迷惑人心,讓女人成功放下了防備。
帶着大狗敞開了門,徐亦一行人來到民宿。
女人帶徐亦到了汪遠住宿的地方,徐亦敲了敲門,奇怪的是裏面卻傳來嗚嗚的聲音。
徐亦看了女人一眼,女人也是一臉驚訝,趕緊拿起鑰匙推門進去,裏面的一幕嚇得女人驚叫!
只見汪遠全身被一根鐵鏈綁在房頂上的電風扇,屠星趕緊走過去嘆了一下氣息,鬆了一口氣,“還活着,但是看樣子被嚴刑拷打過了。”
整整一個星期,虞城的交通完全被封閉,虞城的群眾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交警一直在交通道路上來回搜尋。
“難道是有人販毒?”
有人看着汽車火車站裏溜行的搜查犬。
但是這一切的發展源頭都集中在了虞城華苑中的一棟別墅里。
汪遠已經醒了,對於出現在這麼陌生的地方,先是表示了驚嘆,後來就完全是膽怯,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徐亦正在看着他。
以前的徐亦帶着一種清高和文弱的書生氣質,但是現在的徐亦有什麼感覺呢?就像是困在牢籠里的一頭野獸,赤紅的雙眼,滿臉的頹廢,但是卻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面都要來的危險。
徐亦滿身的煙味,看着醒過來的汪遠,淡淡問道,“那個人去了哪裏?”
汪遠仔細的想了想,像是回憶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頭疼欲裂,捂着頭臉色蒼白的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就是他徐亦的對手,讓他徐亦下跪的人,是這麼一個沒用的廢物。
徐亦氣血翻湧,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了汪遠的頭上。
“少爺,你這是做什麼!”
潘金從門口飛快的跑進來。
玻璃渣扎進了徐亦的手裏,流着血,但是徐亦覺得自己急需要在自己的身體戳幾個窟窿才能保持自己的理智。
潘金跑過來從床頭拿出急救箱給徐亦清理傷口,一邊給汪遠說道,“這位小兄弟,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會出現在太平間嗎?因為,我們的老闆認為你還有點作用,你如果真的想不起對徐夫人動手的人是誰,我們完全可以把你的死嫁禍在那個人的身上,你知道的,敢明目張胆的跑進醫院殺掉一個人,他的身上就不在乎多一條人命。”
潘金怎麼說也是以前也是從刀口上滾下來的人,雖然現在他在徐亦的身邊表現的想一個逗比,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是一個狠人,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一句話讓汪遠徹徹底底的感覺到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笑。
汪遠馬上拼了命的開始想,過了一會兒他慌忙的說道,“我被他扔到後備箱的時候好像聽到他說什麼上校,還有少爺。”
潘金和徐亦對視一眼。
潘金問道,“什麼上校?”
汪遠拚命的想,隨後慢慢騰騰的說道,“我當時被迷暈了,那個人用針扎我的頭,我疼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說道這裏的時候汪遠似乎想到了什麼非常不好的事,臉色一下蒼白,頭也開始疼了起來,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說道,“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一個紋身,是一個五角星。”
“呵呵。”
屠星在門口不屑的笑道,“金門的雇傭兵。”
徐亦側頭看去,“你知道他的來頭?”
屠星從一個袋子拿起了一個針頭,“這種電針療法屬於金門地下組織專門用來逼供的,據說靈感來源與一個姓楊的醫生,精通此道的人,甚至可以控制刪除別人的記憶,不過會帶有嚴重的副作用,從這個人的手法來看,他最多只能控制痛苦讓犯人吐真。”
“可以找到他嗎?”
屠星笑了,“金門那裏環境複雜,全球知名的罪犯都在那裏,地下組織多如牛毛,只怕,不太好辦。”
徐亦不耐煩的擺擺手,“你知道我不想聽到這個,如果這個人來自金門,你覺得虞城的排查能找到他嗎?”
屠星笑了笑,“如果是我的話,我這個時候已經在金門抱着金髮大妞在睡覺了。”
“那就去金門吧。”
屠星臉色難得的難看了一下,徐亦笑了笑打趣的說道,“難道你在金門欠了別人的情債嗎?”
屠星搖了搖頭,“我之前應該告訴過你,我在金門執行過一次任務,這次能跑到虞城度假就是因為我在金門惹了一個不大的麻煩。”
說完屠星用兩指比出一眯眯的距離。
徐亦擺了擺手,“就算你惹出西瓜大的麻煩,這次金門,我也要讓你帶我過去。”
...
金門,是全世界知名的罪惡之國,在這裏最不缺的就是罪犯,在這裏警察的話甚至不如一個流浪漢好使,因為說不定因為你吝嗇於一美元,身後就會出現十幾個自己是嬉皮士的友好人士。
金門地處於一個巨型海港,這意味着,在這裏任何不法的貨品都可以迅速交易轉移。
在這個罪惡之國想要活下去,首先你要知道怎麼騙人,或者手裏隨時能拿起一個趁手的傢伙。
徐亦來到了這裏,穿着整潔的禮服,拿着一根水晶骷髏的手杖,他皺着眉頭說道,“我犯了中二病嗎?”
屠星人模狗樣的整理了自己的領結說道,“這裏就吃這一套,只要你穿着高貴整潔的衣服,很快就會有人邀請我們融入他們的社會。”
一個穿着潮流t恤的年輕白皮人走了過來,操着一口令人蛋疼的漢語,搓着手說道“這位尊敬的客人,看來你們需要一個嚮導,我叫維尼,可以帶你們到金門任何地方。”
徐亦看了看屠星的眼神,屠星暗地裏給徐亦使了一個眼神,邀請的人來了
徐亦笑眯眯的說道,“你可真是慷慨。”
白皮年輕人謙虛的說道,“有客從遠方來不亦樂乎。”
說著還繞口的說了一句漢語,徐亦心想,現在騙子的素質越來越高了。
維尼帶着路在前面走着,“兩位想要去哪裏?”
徐亦笑了笑說道,“來金門賭兩把。”
維尼的眼睛果然亮了起來,能去賭城玩兩把的人應該不差錢。
不出屠星所料的是,這維尼果然是打着黑吃黑的想法過來的,帶着徐亦往巷子裏走的越來越深。
屠星跟在徐亦的身後說道,“你是不是帶錯地方了,這裏怎麼離市中心越來越遠?”
維尼陰笑兩聲回頭道,“作為剛剛來的客人,我維尼免費為你們兩個外地人做一場教學,那就是千萬不要相信金門的任何人!”
說著,身後的巷子出來了十幾人,潘金見狀立刻躲在了徐亦的身後,屠星脖子發出卡巴的兩聲,甩着拳頭獰笑着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