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字頭上一把刀
第一位,司馬亮,是家主司馬宏達的弟弟,與家主不和,掌管西院。
司馬府分為東西兩院,家主司馬宏達掌管東院,平日裏從不去西院。
兩院表面和氣,其實背地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二姐和林冬雨是東院的婢女。
司馬亮為人好色,而且脾氣暴躁,還是一個變態,玩完女人後,喜歡折磨女人。
至今為止,被他這樣搞死的少女,就是三十多個。
好在他在西院,很少跨足東院,倒也不用擔心。
第二位,司馬俊,司馬亮的孫子,為人陰險狡詐,武藝高超,城府極深。在他眼裏,下人就是根稻草,想殺就可以殺。
第三位,司馬府的大管家,柳洪,為人好色,表面笑嘻嘻,看着像一個好人,其實骨子裏壞透了。
第四位,司馬府東院的女管事,孫大娘,四十多歲,無兒無女,三任相公,皆病逝,目前守寡,為人刻薄,小氣,稍有不順,就拿婢女出氣。平日裏總是隨身帶着一個鞭子,用來抽打婢女。
第五位,就是司馬宏達的孫子,也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選,司馬玉。貌比潘安,是京城兩大美男子之一,另一位就是鎮國大將軍之子,霍皓軒。
霍皓軒被人稱為“笑公子。”性格開朗,愛笑,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
而司馬玉正好相反,不苟言笑,平日裏總是板着一張臉,冷冷冰冰,據熟悉他的人說,他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笑過。被稱為“冷公子。”
他對待下人,極其嚴厲,犯了錯,就會受到責罰。
林冬雨聽完后,心裏對萬惡的舊社會深惡痛絕,看來這司馬府也是暗藏兇險。
看來,自己要小心應對,等到武功恢復后,就帶領姐妹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長相美麗,圓臉的少女,看着林冬雨,眼含熱淚,正是大姐。
另一個瓜子臉,可愛的少女是四妹。
姐妹幾個多年未見,十分的歡喜,聊了半宿。
第二日,天微亮。
鐺一聲,門被踹開了,一個身材矮小,面容不善的中年女人手持鞭子,走進了屋內。
對着大姐就吼道“昨天我讓你把牡丹花擺在迴廊處,說好了要五十盆,你可倒好,擺了三十盆,怎麼,我說話不好使嗎?”
姐妹三個被驚醒,二姐是司馬浩邈的貼身婢女,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不和三人住在一起。
在司馬府,婢女分為三等。
第一等是貼身伺候主子的婢女,不用干粗活,每日負責照顧主子的飲食起居,有自己單獨的房間。
第二等婢女,乾的都是一些較輕的活,比如端茶倒水,打掃房間等等。
第三等就是低級婢女,什麼臟活累活都由她們干,睡覺的地方是大通鋪。
大姐,四妹,還有林冬雨就是第三等婢女。而二姐就是一等婢女。
司馬府有規定,一等婢女的房間只能自己住,不能讓別人也搬來住,否則將受到責罰。
大姐起床后,恭敬的行禮,然後說道“是我不好,我現在就去,將剩餘的花盆補上。”
四妹生氣道“孫大娘,那花盆很沉,從這裏到迴廊又很遠,你讓大姐一個人干這麼多活,就是有意刁難。”
林冬雨一聽,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二姐說的,司馬府要小心的五個人,排在第四位的孫大娘。
孫大娘氣的眉毛都飛揚起來,拿起鞭子就抽打四妹,厲聲道“你個小蹄子,不想活了。”
四妹被抽的渾身一痛,喊了一聲。
大姐喊道“不要打我妹妹。”抱住四妹,替她擋住了鞭子。
啪,啪,鞭子聲響起,大姐咬牙愣是一聲不吭。
林冬雨看準時機,見到孫大娘的鞭子揚起,又落下,趁她注意力都在大姐和四妹身上,一顆石子扔過去,打中了她的腿部。
“哎呀”孫大娘吃痛,捂住腿。
“孫大娘,你打鞭子,打到了自己的腿上,去看看吧,這鞭子的威力可不小。”林冬雨道。
“你是誰?”
“我是新來的婢女,我叫做林冬雨。”
“哎呀,好疼呀,你們倆個給我等着。”孫大娘說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房間。
“大姐,你沒事吧?”林冬雨關心的問道。
“三妹,剛才你做了什麼,這是沒有被發現,要是發現,按照司馬府的家規,你是要被處死的。”大姐道。
林冬雨沒有說什麼,她根本不在乎。
“三姐,做的對,那個可惡的老太婆就應該這樣收拾她。”四妹含着眼淚道。
“你們都糊塗,咱們是婢女,孫大娘這樣的人,惹不起。三妹,四妹,你們聽姐姐的話,一定要忍。這裏是司馬府,不是咱們的家。”大姐苦口婆心勸道。
“大姐,你總說忍,忍。孫大娘就是故意找你的碴,她自己喜歡柳管家,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見到柳管家對大姐好,就嫉妒。隔三差五的就給大姐小鞋穿。”四妹憤憤不平道。
“閉嘴,這樣的話,在這裏說說也就行了,到外頭可別胡說。好了,天亮了,咱們該幹活了。”大姐道。
林冬雨心道,終有一天,我要成為強者,改變這一切。
。。。。。。
司馬府東院,面積極大,方圓幾十里地,婢女就有二百多人,林冬雨成為其中的一員,每日裏的工作就是各種累活,打水,搬花,洗衣服,擦地等等。
她倒也不覺得苦,女特種兵和女殺手的刻苦訓練相比,這點苦和累實在不算什麼。
看向四周,大姐不見了,林冬雨覺得心裏不安,直覺告訴她,要出事。
問了幾個人,都說沒有看見大姐。
林冬雨覺得不妙,便開始四處尋找。
她來到了東院最偏僻的“梅花園。”此園種植了數百顆梅花樹,到了開放時節,滿園梅花齊齊盛開,紅的,白的,十分喜人。那副景象叫做三個字,美極了。
這梅花園原是司馬玉娘親的居住之所,后老夫人去世后,此園就被荒廢,無人打理。
成為了東院最荒涼,最偏僻的地方。
林冬雨知道,大姐沒事的時候,會到這裏,來賞梅花。
快走到園門口時,聽見了呼救聲,見到兩扇紅漆門裂開了一條縫隙。
林冬雨快步跑進院內,自小練武的她,走路或者跑,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
“你叫呀,這裏平常根本沒有人,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沒人會來救你。成為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嗎?想想看,從此以後,你每日在家相夫教子,不用在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也不用在干那些粗活,好好想想。”柳洪道。
林冬雨看見柳洪壓在大姐的身上,雙臂緊緊抓住大姐的玉臂,那張可惡的臉,都快貼上大姐的俏臉。
她怒從心起,自從來到司馬府,不止一次,看見大姐被這個色鬼糾纏。
好在司馬府規定,除了主子外,任何人不得非禮或是強姦婢女,若是發現,活活打死。
柳洪雖然有色膽,但是礙於規定,在平日裏,不敢對大姐怎麼樣。
今日,他見大姐一個人獨自來到園內,一時間色心大起,便想來了生米煮成熟飯。
這個人不除,早晚是禍害。林冬雨怒從心起,她拿起一塊石頭,朝着柳洪走去。
大姐發現了她,驚呼道“三妹,你怎麼在這裏?”
林冬雨將手中的石頭扔掉。
柳洪偏頭一看,嚇的站了起來。
整理一下凌亂的衣服,然後就要離開。
“柳管家,熟知家規,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林冬雨直視着他。
柳洪眼睛微微一眯,眼中帶殺氣,冷冷道“今日,我來園中賞梅花,你大姐就躺在地上,和我有什麼關係。”
“柳管家,你這顛倒黑白的話說的真好,可是,還有我這個人證。”林冬雨道。
“那你去告好了,看看公子信不信你說的話。你給我等着,有你好看的。”柳洪說完,氣哄哄的離開了。
林冬雨扶起了大姐,發現她的膝蓋被磕破了。
“這個混蛋,真應該讓他下地獄。”林冬雨將大姐的傷口包紮好,怒道。
“三妹,你剛才想殺了柳洪,你糊塗呀。”大姐道。
林冬雨不以為然,說道“大姐,他糾纏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想把自己乾淨的身子讓他糟蹋了。只有除掉他,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大姐嘆了一口氣道“三妹,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殺人畢竟是不對的,三妹,你這個好殺的性格要改改,畢竟你是女人,不是男人。”
林冬雨心道,大姐,我又何嘗願意這樣,只不過身在亂世中,有時候太善良,就要受到欺負。畢竟這是在萬惡的舊社會,只有強者可以保護自己和她人。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是嘴上卻不能這麼說。
“大姐,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改,走吧,午飯時間到了。”林冬雨道。
......
司馬府張燈結綵,婢女們穿梭不停佈置着府內各處。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是鎮國大將軍西南侯世子霍皓軒的生辰,咱們司馬玉公子特地在東院,為他舉辦宴會,大家都麻溜利索點,出了差錯,小心你們的腦袋。”柳洪說完,看了看眾人,然後走開了。
“大姐,這西南侯世子過生辰,為何要在司馬府辦宴會?”林冬雨不解道。
“咱們公子與世子一向交好,往年都是在府上辦生日。”大姐道。
林冬雨想起了在路上罵這位世子時,他淡定自若,沒有仗勢欺人,看樣子也是個有風度的人。
這時,孫大娘走了進來,指着林冬雨說道“現在去前面等着,看見紅玉公主來了后,當人墩子。”
林冬雨一聽,握緊了拳頭,所謂的人墩子,就是封建社會的一種陋習,貴族下轎,或是下車,會踩着一個人,當做墩子。
天齊國的皇族之中,只有這個紅玉公主喜歡這樣做。
士可殺不可辱,林冬雨的腦海中閃現了這句話。
大姐看出了她的異樣,走到她身邊,說道“忍了吧,三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冬雨一想,若自己不做,按照家規,會被處死,而大姐她們為了保護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算了,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