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沈楚楚的掛墜
項懷仁低頭看着沈楚楚胸前通體黑亮半心型的掛墜,這是他過生日時沈楚楚送他的禮物,掛墜的正面被沈楚楚刻上“項”字,反面刻着“相”字,“項”字項懷仁明白,代表他的姓氏,可這個“相”字,項懷仁一直不明白其中的寓意,直到現在他看見了沈楚楚胸前也有一個與他相同的掛墜才明白其中的寓意,沈楚楚胸前的掛墜正面刻上了一個代表她姓氏的“沈”字,而反面則是一個“守”字,兩個半心型掛墜合在一起正是一個完整的心型,而背面的字合在一起讀作“相守”。
項懷仁此時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自己為什麼不早些表白?如果早些跟沈楚楚在一起陽偉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項懷仁默不作聲的流着淚水,別過頭拾起沈楚楚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為其穿好,抱起昏迷的沈楚楚離開了倉庫,至於昏死陽偉項懷仁連看也沒在看他一眼。
久久笑酒店內,項懷仁只開了一間房,並不是想占沈楚楚的便宜,他與沈楚楚從小到大近二十年,深知沈楚楚的性格,雖然沈楚楚有些內向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自尊心卻強的厲害,如果沈楚楚醒后感覺出自己的異樣,發現自己被陽偉玷污了怕會有輕生的念頭,而這也正是項懷仁最不願意看到的,無奈,項懷仁只好這麼做,讓沈楚楚認為是他與自己發生了關係,也許這麼做會沈楚楚恨自己,但對比讓沈楚楚有輕生的念頭,項懷仁認為這是值得的。
定下注意後項懷仁給朱曉清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沈楚楚已經找到了,什麼事也沒有,又敷衍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手機上五六個未接來電,全是龐光打來的,項懷仁又給龐光回了過去,跟龐光說自己正在跟沈楚楚約會就不回網吧了,龐光也沒有多問便掛斷了電話。
項懷仁側躺在床上看着身旁依然昏迷的沈楚楚,這是二人懂事起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本應是一個溫馨的場面,項懷仁卻憂心忡忡,腦海里所思考的儘是等沈楚楚醒后該如何應對她的話,思考許久未果,項懷仁也覺得有些睏倦了,輕吻沈楚楚的額頭后便關了燈準備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項懷仁毫無徵兆的睜開了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醒,一旁的沈楚楚依然在熟睡,房間裏只有沈楚楚輕微的呼吸聲,翻個身準備接着睡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音,項懷仁抬起身子,藉著透過窗戶慘白的月光看向門的方向,這一看項懷仁只覺得被后發涼。
項懷仁所在這家酒店的房門只有在門外刷房卡門才會開,如果沒有房卡無論在門外怎麼按門把手都不會按下去,可現在項懷仁卻看到房門的把手竟然自己扭動了。
已近後半夜了,怎麼會有服務人員在門外開門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房間內除了項懷仁和沈楚楚以外還有其他的人,不對,是鬼。
門已經開了,項懷仁來不及多想,用眼睛的特殊能力看向門口,只見一黑影走了出去,只是這一眼項懷仁就足以確定開門的不是人,因為那黑影腰以下不是腿而是一團黑煙,黑影走後項懷仁立馬翻身下床跟了出去。
黑影好像並沒有發現身後的項懷仁自顧自的下了樓飄出了酒店,但項懷仁也不敢靠的太近一直與黑影保持着五六米遠的距離,出了酒店五六十米后黑影停住了身形飄進了一側的衚衕內,項懷仁見黑影飄進了衚衕后也收起了眼睛的特殊能力,用這種能力的時間越久眼睛傳給項懷仁的痛感越強,只好藉此機會休息一下。
項懷仁走到黑煙鬼進入的衚衕口,再次使用眼睛的能力探着腦袋朝衚衕里看去,可卻沒看到剛才進來的黑影,項懷仁狐疑的走進了衚衕,朝更深處的黑暗中走去,衚衕並不長是個死胡同,項懷仁敲了敲衚衕盡頭的牆壁納悶的說道“跟丟了?”。
突然項懷仁感到頭皮一陣寒意,轉身看向頭頂,只見一個黑影伸着利爪朝他俯衝下來,項懷仁連忙從地上一滾躲過這一擊,一擊未中,黑影落地后狐疑的看着項懷仁,項懷仁也看着黑影,那黑影胸部以下煙霧繚繞,一隻眼睛泛着猩紅的光亮另一隻卻像是瞎了一樣冒着緩緩黑煙,如果老酒鬼在這裏一眼便能認出這個鬼正是木匠村的那個黑煙鬼,而且此時黑煙鬼的鬼氣比之前更加強大。
黑煙鬼發出粗礦的男聲試探性的說了句“你還真能看見我”。
懷仁死死的盯着黑煙鬼沒有說話,因為黑煙鬼給了他一種極大的危險感,在項懷仁處理的所有靈異事件中遇到的鬼沒有一個能與眼前這個黑煙鬼匹敵的,除了那團老酒鬼也不知道的黑霧外。
項懷仁雖然沒有回答黑煙鬼的問題,不過黑煙鬼通過項懷仁的目光已經得到了答案,黑煙鬼繼續說道“小子,你跟着我作甚?”。
項懷仁沒有回答黑煙鬼的問題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還挺橫,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就沖你這個語氣我都可以殺了你”。
項懷仁一聽黑煙鬼說自己救過他滿臉不解“我救過你?我們見過嗎?”。
黑煙鬼不耐煩的說道“小子,現在是我向你問話呢,什麼時候輪到你反問我了?我問你,你為什麼能看到我?別說假話,我念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剛才沒對你下殺手,如果你要是敢騙我,我動一動手指都能讓你丟了小命”。
項懷仁憑藉黑煙鬼身上的鬼氣知道黑煙鬼沒有說假話,況且對付鬼物的法器他也不能隨身攜帶而是放在了宿舍,無奈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只要我想,便能看到鬼物”。
項懷仁這句話引來了黑煙鬼的興趣,一個閃身黑煙鬼便出現在了項懷仁的面前,項懷仁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黑煙鬼要殺他,慌忙的向後撤步,黑煙鬼沒給項懷仁逃跑的機會捉住了項懷仁的臂膀,用自己唯一猩紅的眼睛盯着項懷仁的雙眼,項懷仁一直在用眼睛的能力,眼睛早已傳來如萬針齊扎的刺痛感,無奈黑煙鬼過於強大讓他不敢鬆懈半分一直硬挺着。
黑煙鬼盯着項懷仁看了許久才從開了項懷仁,像是在思考一樣來回渡步,嘴裏小聲嘀咕着“不是陰陽眼怎麼會看到我呢?·······難道是······不可能,不可能啊······”。
項懷仁被黑煙鬼鬆開后如釋負重的閉上了眼睛,一邊用雙手搓揉一邊用慢慢向後退去,黑煙鬼思考許久也沒想明白項懷仁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轉頭看向項懷仁“喂,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懷仁閉着眼睛一聽黑煙鬼說話急忙停住了動作慌張的說道“項懷仁”。
項懷仁說完后黑煙鬼一愣,沒有說話。
眼睛傳來的刺痛小了許多,項懷仁睜開了眼睛看向黑煙鬼,此時他不敢再用眼睛的能力不過黑煙鬼的位置他還是記得的,見黑煙鬼一直不說話項懷仁問了句“你要是沒問題我就走了”。
邊說著項懷仁轉過了身,可剛邁出一步背後就又想起了黑煙鬼的聲音“慢着,我有話對你說”。
項懷仁一看黑陽鬼還沒有走心裏暗暗叫苦,轉身說道“有話您說”。
黑煙鬼問道“你可認識一位滿頭白髮,腰間還掛個酒葫蘆的修道之人?”。
項懷仁一聽黑煙鬼描述的人十分像是老酒鬼,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認識一個,你問他幹什麼?”。
黑煙鬼沒有回答項懷仁,繼續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我師父”,項懷仁如實回答。
停頓片刻,項懷仁便聽見黑煙鬼發出陣陣哭聲“嗚~嗚~嗚~,小兄弟,其實我是一個命苦的鬼啊,嗚~嗚~,我生前為了家庭任勞任怨從未叫過半句苦,可我老婆卻一點都不守婦道,背着我從外面偷人,身邊的人都知道我的綠帽子有一房高,我也知道,可是我愛她啊,我不想失去她,所以我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有一天我回家發現我老婆竟然在跟她的情夫竟然在我家裏偷情,我一氣之下跟那賤人的情夫打了起來,可沒想到那賤人竟然幫她的情夫一起對付我,最後將殺死,為了不被人發現她倆盡然把我的屍體丟進了野外,讓野獸啃食,連具全屍都沒給我留啊,嗚~嗚~嗚~,死後我怨念深重不願入陰間,一心只想報仇,所以一直遊盪着陽間尋找我老婆和她的情夫,嗚~嗚~嗚,我恨啊,為什麼,為什麼我一心一意對她好,給她吃好的,給她喝好的,連活都不讓她干,可她為么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這世間的愛情有太多的背叛與不公,可奈何這就是愛情,只怪自己沒有遇上對的人,項懷仁聽了黑煙鬼的身世后,對黑煙鬼難免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分同情,安慰的說道“我十分同情你,不過你已經死了,就應該放下仇恨,去屬於你的地方,這樣吧,你跟我走,我帶去找我師父,讓他給你超度化解你身上的怨氣,讓你能安心投胎怎麼樣?”。
黑煙鬼聽后連忙的說道“不用,不用,不用,······,唉!都過去這麼久了,我也早已放下了,現在就算真的讓那個賤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也未見得能下得去手,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正打算現在就去地府報道呢,······,不過,我臨走之前你能答應我一間事情嗎?”。
項懷仁說道“你說,知道我能做到的一定儘力幫你”。
“其實也沒那麼麻煩,就是不要跟別人說起見過我,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也不可以,畢竟這是件丟人的事,可以嗎?”。
項懷仁本以為黑煙鬼會說什麼難事,原來只是替他保密,而且黑煙鬼也沒有要害他的意思便一口答應下來,黑煙鬼像是信不過項懷仁一樣“你能保證嗎不跟別人說見過我嗎?”。
項懷仁拍拍胸脯說道“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替你保密的”。
“那就多謝了”。
項懷仁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啊?”。
衚衕里回應項懷仁的只有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