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一章:蘇葵洲的投誠
三人在夜色的隱藏下,調動內力憑藉輕功急速趕回王府。
蘇葵洲和庄明月率先闖進屋內跑到桌邊給自己倒水喝,他倆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虛脫了,尤其是蘇葵洲,為了順利逃出來真是拚命的跑啊!
龍元修則斷後,在確認沒有人跟上來后迅速關好了房門。許是由於體力較好且內力深厚,他只是呼吸稍稍有些重,並不像蘇葵洲二人這麼誇張。
抬步走來,龍元修坐在了桌旁,他修長的手指叩擊着桌面,發出清晰的“篤篤”聲,婦幼抬眸看了眼庄明月,看了看面前的茶杯,示意他也渴了。
庄明月立即明白過來,光顧着自己喝了,倒是把眼前這人給忘得乾乾淨淨。立馬的動作利索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這明晃晃亮瞎眼的一幕,倒是把蘇葵洲刺激到了,一口水沒咽下去就嗆的噴了出來,他狼狽地擦擦嘴角的水漬,刺激到了咽喉沒忍住咳了幾聲,還愣是把臉憋的通紅。
龍元修並未分給他辦個目光,只是垂眸慢慢飲着杯里的水。
屋裏一度十分安靜,庄明月首先打破了沉默。“你和陸涥他們怎麼回事?為何你會突然幫我們?又為何被他們追殺?”
蘇葵洲嘆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了。”
“當日,我與陸涥、欞二人劫走那小孩兒后,一路將她帶回了吐蕃。”說著說著,蘇葵洲忍不住蹙起了眉,他突然想起來當時被這小孩兒折騰的有多慘的一幕,感覺有點兒往事不堪回首。
龍元修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蘇葵洲乾咳兩聲,繼續道,“你放心,我們絕對沒有傷害過她一絲一毫。到時這小孩兒真夠鬧騰的,把我們幾個折騰的夠嗆。”蘇葵洲還是沒忍住,小聲嘟囔了幾句。
“之所以將那小孩兒劫走,是為了作為日後威脅你們的籌碼,我們幾人商量后認為這小孩兒對我們用處很大,足夠在很大程度上牽制你們。”
庄明月不解。“既然你千方百計劫走崽崽,那又為何將她放回來?並來向我二人揭露此事。這樣做對你來說絕對撈不到半分好處,甚至可能賠掉性命。”
她停頓了片刻,又緩緩道。“莫不是,你們又有其他計劃,此次只是由你來拋出一個誘餌。”
顯然龍元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從之前開始就並未完全對蘇葵洲放下警惕和戒心。所以此時他也將目光牢牢鎖定在蘇葵洲身上,好像他一有什麼危險動作就立刻讓他變成一具屍體。
“不不不,絕對沒有陷阱,我真的是帶着誠意來的,也真的在被他們追殺。”,蘇葵洲急忙解釋道。
庄明月也不打斷他,好讓他先完整地敘述完事情的因果。
“將這小孩兒劫回后,他成日裏鬧騰不叫人安生,我雖有些心煩,卻不知為何。也不想傷她半分,成日裏將她帶在身邊,是擔心陸涥和欞會傷害到她。”
三人之間早已漸漸生出嫌隙,陸涥和欞認為蘇葵洲太過婦人之仁,不夠果斷。二人始終堅信,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可蘇葵洲卻絲毫不在意二人的看法,依舊我行我素的做事。
在商討如何處置這孩子的時候,蘇葵洲與他二人意見不一產生了分歧,陸涥二人想讓蘇葵洲遵循他們的意思,可蘇葵洲卻始終堅決反對。兩方各不退步,最後大吵一架,弄得不歡而散。
欞卻氣不過,夜半偷偷潛進小孩兒的房間想給他點兒教訓來平衡一下內心的怒火。幸虧蘇葵洲發現的早,他早就發覺欞不對勁,便跟了上去,才阻止了他想對小孩兒動手。
也正是因此三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如履薄冰。
“陸涥與欞憂我婦人之仁心慈手軟,怕我萬一哪天會背叛他們,泄露他們的計劃,再加上我再三阻撓他們做事,他們便對我起了殺心,想將我除之後快。沒想到卻正好被我聽到了,我才開始策劃外逃。”
感覺嗓子又有點發乾,蘇葵洲便又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第一次出逃失敗后,被他們抓了回去。不過幸虧當時我多留了一個心眼,提前將那小孩兒託付給別人,這才讓他順利的回到你們這裏,沒有在被抓去。”
龍元修仍就眉頭微蹙,顯然對蘇葵洲所述之事尚有疑慮。他一向不輕易相信他人,更何況這很可能是事關兩國間的大事。
沉默片刻,龍元修開口,沉聲道,“我仍舊不能完全相信你。”
庄明月明白龍元修的意思,她眼珠一轉,提議,“這樣吧,不如你先說說你有什麼條件,或者說一說你們接下來的行動。比較有意義的信息才好讓我們對你更加信任。”
“當然可以。那我先說一下我的條件。”,蘇葵洲聞言,沉着應道,“首先這件事我不會親自出手。但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有用的情報,可以告知你們一些可行的方法,具體怎麼做由你們自行決斷。”
庄明月低頭思付片刻,扭頭與龍元修對視一眼,二人交換了眼神,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可以,還有嗎?。”,庄明月回道。
蘇葵洲復言,“待此事過後,我希望能改頭換面,能夠以一個新的身份隱匿,我會離開這裏,不再過問任何事。相信弄到一個新的身份對於你們二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吧?”
龍元修把玩着手裏的茶杯,心下盤算着,已有了個大概。“如果你的情報是真的,那麼你想要的自然沒有問題。倘若你欺騙我…”,語止此處,龍元修便沒了下文,只目露煞氣又轉瞬即逝,看似平靜沒有什麼,卻不知他手裏的茶杯已化為了齏粉。
庄明月心中暗暗咋舌,她家王爺向來玩的一手好的心理戰,威脅加恐嚇,即便心理素質再好,多少都會給人造成些緊張,緊張之下頭腦和思路都不會太清晰,倘若真有不對勁的地方也能即刻抓住。
這邊,陸涥加派人手,仍舊在暗地裏悄悄排查尋找蘇葵洲的下落,他們早已懷疑蘇葵洲有心懷不軌,現在又下落不明,擔心他真的到了敵方陣營該如何是好。雖然他們手裏還有這個小孩兒作為最後的底牌,但蘇葵洲到底掌握了太多他們的秘密,肯定留不得了。
日復一日地排查搜尋,仍然沒有半點蛛絲馬跡。陸涥逐漸慌了起來,欞也是心急如焚,方圓幾十里都叫他們翻了個遍了,難不成這蘇葵洲當真消失了不成。
望着還在重建的府邸,陸涥想起來前些日醒來的一片狼藉,愈發怒火攻心。他眼神陰鷙,拳頭握得咯吱作響,他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我就不信他當真還能飛了不成。再加派人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欞也是氣極了,橫眉怒目的模樣活像個煞神,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保持着一絲理智分析,全越分析越認為蘇葵洲說不準早已逃到了龍元修身邊。
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們便難辦了。欞深思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她的顧慮。“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人,有沒有可能他已經躲到龍源修身邊了?如果真是這樣,先不說我們能否找到機會對他下手來滅口,很有可能他已經把這些事全盤托出。將我們的計劃泄露給了龍元修。他說他當真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就要考慮是否要推遲進度,或者改變計劃。”
陸涥目光沉沉,顯然是也考慮到了這個層面。蘇葵洲現在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隨時都有可能反撲他們。
“暫時不要擱置,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說不准他是躲起來了,想先避避風頭。不見得就躲到龍源修身邊。就算在他身邊。離我對龍元修的了解。對於蘇葵洲這種人,他不可能短期內這麼快就相信他。”,陸涥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指腹摩挲下唇,眼睛一眯,“何況,龍元修一的女兒還在我手上,就算他知道了什麼,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這是咱們最後的也是最重要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還不必要亮出。”
欞點了點頭,認為陸涥分析的有道理。
“對了,那件事辦的如何了?”,陸涥問道。
聞言,欞回應,“一切都很順利。我之前找到了羅雀,藉以助她登上皇位的理由與她合作,基本都很順利,就是前些日子她得到了一筆銀子后,又犯了老毛病,不過好在後來解決了。倒不是什麼太難辦的大事。目前都在按照計劃進行,過不久就可以進行收網了。”
“總算是有了一件十拿九穩的好消息。”,陸涥起身,撣了撣衣上並沒有什麼的灰塵,“只是蘇葵洲這事,還是需要抓緊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的人間蒸發。”語畢,陸涥負手跨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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