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心頭不免惆悵
楚江都已經找人滅口了,霍冰竟然還相信着楚江的鬼話。
“你說什麼?”霍冰不可思議地看着吳敵,身體竟然不自覺地向前移動了寸許,身前脯稍微有些不正常地起伏了起來。
楚江乾的?這不可能啊……
剛剛的殺手,霍冰倒是沒多想,只是覺得可能是自己得罪的仇家罷了。
不過細想起來,她得罪的,最想要她命的,估計就是公孫家了。
只是,公孫家近來都已經消停挺久了,不管霍冰想不想承認,在吳敵的庇護下,公孫家倒是沒有那麼明目張胆地要她的命。
會不會真的如同吳敵所說,是楚江所為?
這個念頭才剛剛進入霍冰的腦海里,立即就被劇烈地否認了。
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楚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定是吳敵……
吳敵看着霍冰情緒的起伏,還有那雙忽地射出冰冷眼光的眸子,身前口堵得有些想要罵人。
“冥頑不靈,誰也救不了你。”
冷冷丟出一句話,吳敵就把目光完完全全從霍冰身上收了回去,再懶得看她一眼。
不過楚江敢這麼快就殺人滅口,吳敵倒是沒想到。
今天的這一出,按照推測,應該是針對霍冰的。
畢竟吳敵出現在酒吧,前前後後也不超過半個小時,要是說是針對吳敵的,那也太過於牽強了。
霍冰自己氣悶了一陣,她雖然現在充滿了不可思議,可是對於吳敵的話,她終究不能當成一個屁。
她還是在腦海里盤算着,到底是不是楚江所為?
雖然內心萬分不願意相信,可是她還是有些動搖了。
如果真如吳敵所說,楚江謀划不成,計劃敗露之後,就遷怒於她,還要殺她滅口,那就太……
車內的氣氛好不容易熱烈了一陣,就又變成了一片死寂。
剛剛看吳敵和霍冰爭論的秦冰川,此刻也不敢貿然插嘴,只得腳下油門踩得虎虎生風,想要快點兒到達目的地。
從鬧市駛過,經過路邊都是直刷刷地高大樹木,就能看見吳敵的私宅,矗立在眼前了。
霍冰忽然有些怔忡,自己出去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回來了,這會不會有點兒像離家出走的意思?
有了這個想法,還沒進家門,霍冰倒是平添了幾分尷尬。
張媽她們看見霍冰和吳敵一起回來,表面上雖然沒敢說什麼,可是霍冰只是一眼,就看出來張媽好似放心了很多,慈眉善目的臉上,感覺像是多了幾分欣慰和喜悅。
被張媽的情緒感染着,霍冰心裏難以融化的冰塊,好像也增加了一些溫度,不再咯的自己冰疼。
吳敵破天荒地不再搭理霍冰,自己徑直上樓去了,丟霍冰一個人在客廳里待着。
沒多時,秦冰川就帶着幾分尷尬過來,態度一如既往的恭謹。
“霍小姐,今天的事情,你要好好想一想,雖然現在沒有確定的證據,但是八成和楚江脫不開關係。”
秦冰川憋了一路,早就想要和霍冰說了。
雖然這些話,吳敵一早就說過,不過明顯霍冰並沒有聽進去。
這在旁觀者看來,就像是不到南牆不回頭一樣,霍冰好像非要認準那個死理,跑去拿自己的嬌軀好好撞一撞。
看霍冰不說話,秦冰川狠了下心,四處看了一眼,沒有人在周圍,“霍小姐,你出賣少爺的事情,歸根結底是你不對,少爺的氣還沒消呢,你就不要再認死理了……”
秦冰川這麼說,無非就是覺得霍冰在吳敵心裏,多少還是有位置的。
要不然做了背叛吳敵的事情,吳敵不僅不趕她出去,還在乎她的死活?
霍冰深深看了秦冰川一眼,她知道秦冰川到底是沒有惡意的,剛想開口致謝,就聽見二樓那看似無比高貴的旋轉樓梯上,遠遠飄來沁了冷意的話:“秦冰川你還不滾,想在我這兒過夜?”
這一聲,打破了秦冰川和霍冰那醞釀的剛剛好的思緒。
秦冰川很不相信地朝身後探了一眼,沒看到吳敵,心裏卻是綳的緊緊的,吳敵這火沒發出來,秦冰川可是小心伺候了一整晚了,可不能最後一刻前功盡棄了!
“少爺,屬下這就去辦您交代的事情!”
沒等到吳敵的回應,秦冰川就要一溜煙開竄,不過走之前,他還是把目光留給了霍冰,大意就是要霍冰好好想想的意思。
秀眉輕鎖,霍冰順着剛剛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樓上,除了剛剛那一聲,哪裏還有什麼動靜,估計吳敵是剛好經過吧,這會兒應該是走了吧……
夜漸深,私宅的傭人們,一個一個都忙完了手中的活,準備去休息了。
張媽來看了霍冰好幾次,看她還是獃獃坐在沙發上,保持着之前的姿勢,心頭不免惆悵。
“霍小姐,您怎麼不去休息?”
霍冰正在發獃,聽見聲音,一看是張媽,神色稍微鬆動了幾分。
“張媽,你先去休息吧,我坐一會兒就去。”
“天晚了,你還是早點兒上去歇着吧!明天還要工作呢。”
不提這個還好,聽到張媽這麼說,霍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輕輕咬着嘴唇。
工作?吳敵明天還會讓她去三楚控股嗎?
對於歐樹集團的案子,霍冰從最開始,就投入了無比的熱情的,天知道她多想做好這件事情。
只是出了這件事,吳敵雖然沒處置她,也沒趕她走,可是霍冰知道,他是不開心的,而且是十分不開心……
“怎麼,我說錯什麼了嗎?”
張媽就站在霍冰身前,看自己說完,霍冰的臉色竟比剛剛還難看,不由有些緊張。
“沒什麼……張媽,你先去吧,我再坐一會兒,就去了,你放心。”
霍冰心裏縱然千頭萬緒,但是也不能訴說分毫,這些事情,都要她自己處理,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現實。
張媽搖了搖頭,雙手搓了半天,也沒什麼好的安慰人的辦法,只得滿心不安地離去了。
霍冰坐了很久,吳敵再沒來找她,她也沒進吳敵的卧室。
她忽然覺得很孤獨,不管是在這個大房子裏,還是在這個五彩斑斕的世間。
她一向單打獨鬥,可是她也需要有寄託,需要有能信任的人。
只是眼前看來,好像霍冰並沒有任何這種相似的存在。
失了手的鴨舌帽男人,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