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聽懂鳥語
第二天一早，葉正紅剛開門，正準備整理貨架，就看到秦山推着自行車出來。
“大清早去哪？”
“去學校。”
秦山順手在貨架上拿了個麵包和水，匆匆走出大門。
“還去學校幹嘛？”
葉正紅嘟囔着正要繼續忙活，突然像想起什麼，衝出去喊道：“別去偏僻地方，注意安全。”
“知道了。”
秦山擺擺手，騎上自行車遠去。
學校在城西，後面就是群山，有四五公里路。在這個站在城區中心，也能隨意看到四面大山的小縣城裏算遠的了。
他身上帶着狗尾巴草種子，準備去學校化驗，做個光譜分析，看看到底有沒有奇異之處。
剛才醒來，除了精神充足不少，並沒發覺有什麼異常。對昨晚通靈萬獸的感覺，他有點半信半疑。
剛進入城區街道，幾輛J車拉着刺耳的J笛呼嘯而過，憑空給尚未熱鬧起來的街頭增添幾分緊張。
“真有逃犯？”
秦山想起昨晚電視看到的通緝令，心中熱了一下：要是我能抓到那逃犯，十萬大洋就到手了。
不過這事只能想想而已，真去尋找，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賞金獵人沒那麼好做啊。”
秦山碎碎念着穿街過巷，轉入去學校道路，這裏已經是郊區，兩邊樹木林蔭，遮擋了夏日的酷熱。
“剛才那些J察真夠笨的，他們追的人明明去了東邊岔路，他們竟然進了北邊岔路。”
秦山正不緊不慢騎着車，一個聲音突然傳進耳里，轉頭左看右看，十幾米內根本沒人。
“是啊是啊，像我們多好，在空中一眼就能看到。”
正迷糊間，又一個聲音傳來。
秦山猛的握緊手剎停住，抬頭看去，只見兩個燕子正站在頭頂電線上嘰嘰喳喳，那些話就是它們說的。
腦海閃過昨晚夢中情景，秦山全身雞皮疙瘩冒起：難道我真的聽得懂它們的話？
想到這裏，秦山沖兩個燕子喊道：“小燕子，你剛剛說的人是逃犯嗎？”
兩個燕子被秦山的聲音嚇了一跳，低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振翅飛起。
“我怎麼聽得懂那個人的話？”
“我也是，這是怎麼回事？”
……
看着兩個燕子瞬息飛遠，秦山愣住了。
他真的聽得懂兩個燕子說什麼，他的話它們也聽得懂。
“我真的聽懂鳥兒說什麼，昨晚那萬靈語不是幻覺。”
秦山半晌才回過神來，腎上腺激素瘋狂飆升：“會萬靈語，我就能忽悠那些鳥獸去尋寶，從此吃香喝辣，飛黃騰達……”
“逃犯。”
幻想了好一陣，秦山醒悟過來，那兩隻燕子說的人肯定是逃犯，但它們說的兩條岔路是在哪裏呢？
它們剛停在這裏，那兩條路離這裏應該不會太遠。
想到這裏，秦山迅速蹬動自行車，來到前面不遠一個賣早點的推車前，沖後面的中年婦女問道：“阿姨，剛剛有J車從這裏經過嗎？”
“有啊，有好幾輛呢。”中年婦女抬手一指，“朝那邊去的，聽說在追捕逃犯。”
她手指的方向，正是秦山學校旁邊道路，那條路是進山的，裏面有好幾個村子。
秦山雙眼一亮，向婦女道過謝，再次蹬動自行車，朝那條路衝去。
山內到處都是鳥獸，那逃犯肯定會到處驚動，自己聽得懂鳥語獸語，能輕易知道他的位置。
只要抓到這逃犯，不但十萬大洋到手，大家也不用提心弔膽了。
一路沖一路注意聽周圍小鳥嘰嘰喳喳，聽得糊塗就沖那些鳥兒問話，可惜每次都是那些鳥兒驚慌失措，撲棱着飛遠。
“要是小紅鳥在這就好了，它肯定不會怕自己。”
秦山遺憾的想，只好沿着大路一座座山過去，最後終於來到一座山下，前面赫然停着幾輛J笛車，還有兩個全副武裝的留守J察，同時也看到了前面不遠的兩條岔道。
秦山知道兩個J察絕對不會讓自己過去的，自己說的話他們也未必相信，甚至還有可能直接控制住自己。
只有找到那個逃犯，然後定位報警，才有可能一擊必中。
所以他並沒有接近，而是繼續沿路騎了一段，這才找了個草叢放好自行車，從旁邊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他記得逃犯所走那條岔路走向，這裏的山也不算太高，爬起來還是沒費什麼力的。
一路走一路聽，秦山沒有再向那些飛過的鳥兒問話，問了也是白問，至於那些蟲子就算了，靈智太低，根本沒法溝通。
走了一個多小時，秦山終於聽到了點確切信息：前面正有個衣衫襤褸的人在亂走，手裏還拿着把刀。
“應該是那個逃犯了。”
秦山知道距離更近了，開始小心謹慎起來，拿出手機調到靜音，盡量躲在樹木草叢中前行。
又走了好遠，秦山才發覺今天走了這麼多山路，力氣竟然還很充沛，要是以前的話，早就累到坐下了。
“難道又是老黃的賜予？”
想起昨晚飛進眉心的那點靈光，秦山心底一下子熱起來，要是聽得懂鳥言獸語，又有變態體能，那就發達了。
又爬過了三座山，太陽已經爬上中天，秦山也汗流浹背了，終於看到了前面山腰有個人影，正坐在一叢灌木下，手裏握着刀，手裏拿着一條東西正在撕啃，不時警惕的探頭看幾眼。
秦山小心隱住身形，對那人影凝目而視，隱約看清是個中年男人，蓬頭垢面滿臉鬍渣，身上的T恤也骯髒破爛，正在撕啃的東西像是條剝了皮的蛇。
努力回想昨晚電視上的逃犯照片，不確定是否同一人，但這個傢伙這種時候在這裏，十有八九是逃犯沒錯了。
“我視力也變強了？”
秦山再次驚覺，按照以前的視力，這麼遠的距離自己是絕對看不清楚的，現在竟然差不多能完全看清，肯定是昨晚那道靈光的原因。
“發達了發達了……”
秦山整顆心都顫抖起來，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向表哥葉愷發了個定位，又拍了張對面人影照片發過去，然後附上一段話：我在爬山鍛煉，發現個人，很像電視通緝令里的逃犯。
葉愷是個協J，如果對面那人真是逃犯，他也會跟着立功。
沒多久葉愷信息過來：隱蔽自己，注意安全，不要亂動，我們很快就到。
看着信息，秦山笑了，表哥還是很有安全意識的，沒有直接打電話過來。
左右觀察一下，自己這個位置還是很隱蔽的，就在這裏盯着好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后，對面人影好像吃完了手上東西，起身繼續向山後走去，走幾步就回頭張望一陣。
秦山心中大急，辛苦追了這麼久，絕對不能讓他走掉。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起來，點開一看，是個自稱李警官的人加他好友，秦山心中一喜，立刻通過。
對方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和他共享位置。
距離不是很遠，就在北邊，大概隔了四座山距離。
秦山立刻發送信息：趕緊過來，那人又開始跑了。
“你盡量盯着，我們馬上趕過去。”
秦山暗暗點頭，保持着位置共享，就着草叢樹木石頭遮掩，捏住塊石頭繼續跟上去。
這麼遠的距離，還是在山裏，就算被對方發現秦山也不太擔心。
一個多小時過去，秦山跟着那人又翻過一座山，終於隱約聽到北邊傳來陣陣狗吠。
秦山鬆了口氣，經過這段時間觀察，篤定這人經過這麼多天逃亡，已經是心力交瘁，就算拿着刀，也應該是威嚇大於實用。
想到這裏，秦山勇氣陡升，站起來對那個正到處看的人影叫道：“大哥，等等我，我迷路了……
那人聞聲轉頭，看到只有秦山一人，眼內凶光閃過：“小子，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來爬山鍛煉，可是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大叔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秦山說著一點點接近，手裏的石頭隨時準備扔出去。
男子握緊手裏的刀，看着走近的秦山點點頭：“知道，你來近點我告訴你。”
“好。”
秦山雖然篤定他已經虛弱到了極致，但心裏還是緊張，在距離還有六七米就將手裏石頭砸出去。
石頭速度快到出乎兩人意料，好像一閃已經到了男子眼前，重重砸在他胸口。
“啊~”
男子慘叫起來，身子被巨大衝力撞得連連後退，腳跟絆到地上石頭，身子一晃就倒下去，刀也脫手掉到一邊。
“好機會！”
秦山全力衝刺，瞬間就到了男子身邊，一腳將剛爬起一半的身子踹倒，跨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抓住衣領，右手一拳砸下。
“咔……”
鼻樑骨斷裂聲清晰可聞，凄厲慘叫聲響徹群山。
血水糊住了男子雙眼，嘴裏咒罵著雙手亂抓，秦山的臉瞬間出現幾道血痕。
“麻痹麻痹麻痹……”
秦山火氣也上來了，拳頭瘋狂砸向男子腦袋，彭彭聲不斷，鮮血不斷飈飛，沒幾下就將他砸昏過去。
看到男子終於不動，秦山這才鬆了口氣，站起來將水果刀踢出一邊，拿出手機撥打表哥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