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巨輪》終篇

《沉睡的巨輪》終篇

我在耳邊巨大的響聲中驚醒,身體依舊躺在甲板上。

起身飛奔船長室。

“我是你女兒,唐璜綠波比,被一刀砍死,喝吧!”

我把酒杯推到老頭面前,“啊!?什麼!噗!”老頭一臉震驚,剛喝進去的酒噴了出來。

“你?你什麼時候學會預知未來的!?”

“別給我廢話!快說,怎麼才能離開這裏?”我一反常態,態度非常“儒雅隨和”。

“哎,你吼那麼大聲幹嘛?既然你可以預知未來,那應該知道答案啊!”

“少說廢話!”

老頭放下杯子,“那就難辦了,你什麼超能力來着?”

“過目不忘。”

“嗯……過目不忘,嗯?這也算超能力?”

“少瞧不起人!”我一把揪住老頭的領子。

“哎!哎!別激動!我是說,我說這能力除了可以用來考大學,還有什麼用……”

“懶得理你!”我鬆開手。

“等等!”老頭臉色一變,“剛才我感覺到你的包里,有一件神器。”老頭眯起了眼睛,雙手舉過頭頂,就像投降似的。

“永恆之書?”

“沒錯,這本書或許可以帶我們離開,為什麼不問問他呢?”

“我……我還不會用。”

“來,拿來,我來教教你。”老頭又露出了得意的樣子。

我將信將疑,把書遞給過去,他用那隻粗糙的大手,在上面來來回回擦拭着。

“嗯!多好的一本書啊!”老頭一臉的陶醉,“可惜!就要跟這條破船一起沉入海底了!”

“別再擦了!字都擦沒了!”

“可惜啊!”老頭臉色一變。

“我現在沒了法力,有這本書也沒用。”

“你難道一個法術都記不住?!”

“像我這麼懶的人,你還不了解嗎?”

“嗯,我太了解了。”

“讓你開開眼!”老頭伸出一根手指,“你看!”酒杯里的伏特加在他的手指上圍成一個圈。

“這也算法術!?”我簡直要被他氣暈了。

“咋就不算嘛!”

“我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相信你胡扯的那些事,剛才那可能只是魔術。”

“魔術?我可不是騙子。”

“我聽說,人的大腦並不會真正的忘記,可能……”

“別逗了,那些咒語,我壓根就沒背過!”

“你應該背的!”

“我就不背,你能把我咋地?”

“你!”我被他氣的說不出話。

“小姑娘,你難道想背單詞?背公式?背古詩?”

“那都是要考的!”

老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唉!你啊!算了吧!”老頭看來也上過學,“拿去,拿去。”

我接過書,把手放進書包。

“我以為你們神不需要學習,一生下來什麼都會。”

“哪個王八蛋說的?”

“聖經。”我不敢大聲說。

“地球人都這麼幼稚?”老頭從懷裏掏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不準抽煙!”

“得,你出去吧,唐璜還在等你呢!”

“那個歐洲西門慶,不想見!”

“我給他捏了一個極品的臉蛋,和身體,怎麼用那是他的事,你不能怪我。”

“老混蛋!砰!”我生氣的關上門。

一出門就撞見唐璜,正靠在牆邊喝酒,“事都辦了?”

“嗯。”

“好小子!你辦事也太快了!”

“業務熟練。”

“你知不知道,你一死,整條船都跟着你重啟?”

“憑什麼就說是我呢?”

“船長說的!”

“他一個糟老頭子,沒有了超能力,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可是……”

“而你就不同了,現在,你才是這條船的船長。”

“我,我還沒準備好。”

“你要學會過濾一切干擾,找到那把鑰匙。”

“我現在大腦很混亂。”

“快躲開!”唐璜一把推開我,波比用繩勒住了他的脖子。

“快!不要被這些事干擾!”

“噗!”波比的短刀刺進了唐璜的胸膛。

血濺到我的臉上,還保留着最後的體溫,“啊!”

我發出一聲尖叫,驚恐地跑到了甲板上,“嘔!”

剛才的場景把我嚇得嘔吐不止,“這次怎麼沒循環?”

“因為唐璜還沒死。”

波比拉着繩子,拖着唐璜在甲板上留下一道血印,他那英俊的臉蛋此時紅紅綠綠,像一盤西紅柿炒辣椒。

“船長!”我一把抱住老頭。

老頭叼着煙,拿着酒瓶,“別怕,孩子,只有你才能帶我們離開這個夢魘。”

“不!”我流下了眼淚,“我做不到!”

老頭掏出腰間的手槍,“結束吧!”

“砰!”

子彈穿過唐璜的大腦,不知道這一刻的感覺,他再醒來時能否記得。

“花無情,水無形。”

“什麼?!你也……”

“噓~”

再次醒來,還是那個船長室,“你,你還記得多少?”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那些記憶很痛苦?”

“痛苦!我!那些血!我忘不了!”

“我們能不能離開,完全取決於你。”

“可是這裏的信息太多了!我腦袋都快炸了!”

“人的意識,就和水一樣,本身沒有形狀的。”

“你是說……”

“你的大腦已經適應了低效率的工作,慢慢地,就忘記他真正的力量。”

“我懂了!”

“唉!你懂,你懂個屁!”老頭生氣的敲了一下我的頭。

“還是不懂……”

“傻孩子!不懂還裝懂!飯桶!”我的頭上又挨了一下。

“啊!疼!”

“喜歡看恐怖片嗎?”

“啊?恐怖片?”老頭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我是一愣。

“看恐怖片還能減肥!”

“喜歡……”

“哈哈!很好!”老頭高興地拍着手,“不錯!”

“啊?!”神果然和人想的不一樣,我被他搞的很迷糊。

“你之所以愛看恐怖片,就是因為,那些怪物,殭屍,鬼魂,帶給你的刺激,讓你心跳加速。”

“其實看多了也不會太害怕……”

“嗯,看來你已經不是一般的菜鳥了。”

“可是!剛才的景象!”

“別,別激動,冷靜,你知道,唐璜不會真的被殺死。”

“嗯,我知道。”

“既然你已經閱片無數,那我就開門見山。”老頭盯着我的眼睛。

“如果你被當成神經病,被抓去治療,怎麼才能出院?”

“和醫生去講道理?”

“錯!”

“你只要按照醫生的治療,每天正常的生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可是那些治療,很可怕!會出人命的!”

“記住,孩子,這是唯一的方法。”

“抵抗難道沒用嗎?”

“那樣只會更糟。”

船長抽了一口煙,“要學會從複雜的環境中,找到一根線,然後慢慢的……”

“我喜歡簡單粗暴。”

“你!”老頭把手捂在臉上,顯然,他對我有些失望。

“你走吧,讓我再抽根雪茄。”

“好吧。”

我一個人來到甲板上,海風拂面,緩解了緊張的氣氛。

落日的餘暉下,海面上的波瀾起伏,讓我想起了一部關於海怪的電影。

“快,我找到破解的線索了!”

“啊?有沒有搞錯!”唐璜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他眼裏佈滿血絲,就像火熱的岩漿。

“快看!”

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船艙里的所有家居,餐桌被砸個稀巴爛。

“這……這是怎麼個情況?”

“來!我們只要把這條船砸爛,就可以逃出去!”

“不……不可能吧!”

“來嘛!快來!”唐璜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弄疼我了!”

唐璜似乎清醒了一些,“啊!實在抱歉,對不起!”

“巴里科呢?我想見他。”

“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

“不行!”我一把推開唐璜,大步流星地沖向鋼琴的位置。

“不要!你不要過來!”

巴里科趴在地上,用手遮住自己的臉。

“我們馬上就要逃出去了……”

“他們這群蠢貨!已經第15次砸船了!”

“什麼?你也記得這些?”

“只唐璜那種沒心沒肺的人,才會忘記。”

“你怎麼把臉劃破了?”

“不行……我要崩潰了……快……殺了我……”巴里科遞給我一隻手槍。

“別怕,我到這條船,一定是來救你們出去的……”

巴里科打斷我的話,“又是命運安排?別扯淡了!就算逃出去又怎樣?”

“船長那個老混蛋!是他害的我們。”

我拿出一塊毛巾,擦去他臉上的血,“你不是會彈琴嗎?”

“我,我!一首也不會彈,全忘了!”巴里科悲痛欲絕,坐在地上流淚。

得,該忘的沒忘,不該忘的全忘了。

“來,喝一口。”我從地上隨手拿起一隻酒瓶。

“你從沒喝過酒?”

“是的,我要保護我的腦子和肝。”巴里科看來是個極度自律的男人。

“這玩意特別適合讓給你的腦子降溫。”

我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是岩漿,酒就是冰塊。”

接過杯子,喝了一小口,“嗯,好辣啊!”

“怎麼樣?有沒有那種昏睡的感覺?”

“沒有,不過,確實沒那麼緊張了。”

“東方人常說,酒可以壯膽,那個武松……”我覺得他應該沒讀過水滸。

“打住,有什麼辦法可以保護唐璜?”

“這個辦法,在你沒上船之前,我就試過了。”

“不行嗎?”

“無論怎麼保護,他都會死。”

“果然長了一張男主角的臉,就是這麼倒霉。”

“哈哈,你真幽默。”巴里科終於露出了笑容。

“那你是怎麼回事?”我主動的坐到巴里科的身邊。

“我每次重啟過後,都會忘記一些曲子,那本琴譜上的頁數也莫名其妙的少了。”

“我可是都記着呢。”

“嗯!”巴里科異常的激動,“太好了!”

“現在我來教你彈琴,唐璜的回憶。”

“別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那個雅興……”

“來!我看你身上有非凡的天賦!”

巴里科又給我倒了一杯,“乾杯!”

我接過杯子,“如果我們能逃出這個地方,一定要拜你為師。”

“沒問題!來!”

我一仰脖子,喝乾了酒,“怎麼樣?有沒有想到什麼?”

“我要當鋼琴家!”

“是嘛?!好!來,坐上來試試。”

我小心翼翼的坐在琴凳上,“可以開始了嗎?”

“閉上眼睛,用耳朵。”

“唐璜的回憶,這可是無數鋼琴家的噩夢曲目。”

“什麼噩夢?!”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加油!”

“快點彈啊……”唐璜坐在沙發上,閉着眼。

我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三分鐘前他的模樣,“啊!”

“別怕,那些都是幻象。”,座位上的人慢慢開始多了起來。

“別緊張。”我在給自己打氣。

我的額頭開始冒汗,台下人們的討論也不停的鑽進我的耳朵。

“這首比“野蜂飛舞”還要難的曲子,她一個小姑娘能彈?”

“哼!她要是能彈出來,我馬上去跳海!”

“莫扎特都練了好久才能駕馭!”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老船長站在身後,“看來你需要一點幫助。”

他轉過身,面對觀眾,“嗯!安靜!”

觀眾席頓時鴉雀無聲,老船長的聲音非常洪亮,很有威懾。

“可以開始了。”他也坐回了座位。

迷迷糊糊的我,按下了人生中第一個音符,突然就像上了發條的鐘一樣,十根手指在鍵盤上飛舞。

事後我都不記得自己彈了什麼,只記得台下的掌聲,蓋過了外面的雷聲。

躲在監控室觀察的鼠博士氣急敗壞,“是誰把這小姑娘弄上船的!”

“一個神秘組織。”

“神秘?我在每一個人類身上都裝了監視器,你給我說神秘?”

“啪!”鼠博士一個巴掌甩在了通訊員的臉上。

他拿出一顆寶石,放在桌上。

“現在怎麼辦?”

“唉!還能怎麼辦,他畢竟是神,這顆寶石還給他,可惜啊!”

“嗯?”我被巴里科推醒,“巴里科!唐璜!!”

“我們得救了,多虧了你。”

“怎麼個情況?”

“當時你彈完那首曲子,整條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小島上。”

“大海呢?”

“一定是有人偷了現實寶石,製造的幻境。”

“老頭呢?”

“他要血債血償,要去復仇。”

“為什麼?”

“那人殺了守護現實寶石的神,還偷偷的在暗殺其他的神子。”

“希望能上方舟,我應該符合那個標準。”唐璜依舊是那麼的自私。

“快!快扶我起來!我要去見老頭!”

突然從牆壁憑空出現一個綠色傳送門,“快走,胖貓正找你呢!”

“胖貓?”

“來不及解釋,洪水已經淹死了十萬人!”

“十萬人!”看來老頭他真的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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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憶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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