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穿入異世界崖山海戰場

第1章 1,穿入異世界崖山海戰場

一、意外來時信為生

林夕一腳踏出,突然腳下一空:糟了,這是水坑?

林夕連忙習慣性彎腿保護,略略向前撲倒,力圖穩住身形,然而......

似乎沒有什麼用,一種更猛烈的踏空感襲來。

隨後,艱澀的空虛窒息撲面而來,口鼻忍不住噴氣,林夕心中驚駭非常,雙手想捂住口鼻,但是根本不管用。

全身氣血彷彿要沸騰起來,眼球向外突漲,大便小便也似乎要噴出來。

“什麼情況?低氣壓?真空?虛空?”

思忖之間,肺中的空氣已經排空,體液已經隨咳嗽噴出,眼睛已經無法視物,當無力、虛弱、寒冷襲來,恍惚之間,暗影從身體不知道什麼地方湧出來,隱約之間,彷彿有嘯叫、嘁嘁喳喳的細碎、得意地嘲笑、陰鷙【註:音yīnzhì,意思是狠毒、陰險,鷙是上執下鳥。與之相對的一個詞是“陰騭”,意思是庇護,保護,陰德的意思,騭是上陟下馬,陟念(zhi)四聲,是晉陞的意思,陰騭紋是眉頭上、眼臉下像===等號樣的紋路】的各樣通感。

林夕一股念頭湧上來:這就要死了嗎?神呀,我的課件還沒有完成,孩子們沒有畢業......真是遺憾呀……

“你的信救了你”一種似乎來自靈魂的聲音響了起來;

二、靈里乾坤無歲月

失去的溫暖突然好像回來了,一些綠色、金色、青色、紫色的光粒子和色帶,迎了過來,恐懼已經開始消退,在這些光絲、光帶和光粒裏面,一些孩子們的音容笑貌,夾雜着清脆如銀鈴的童音,或者蒼老如鼙鼓般【音[pígǔ]古代軍隊裏面用的小鼓和大鼓】老奶奶的絮叨,在同一時間,多種不同的感覺元素交織揉搓在一起,每一種感覺都濃烈清晰、色彩絢爛、像素顆粒精細無匹,然後他們擁擠、他們堆疊,乃至各樣的芳香氣息不僅撲鼻,而且無處不在,每一樣的交融在一起,卻好不相互混雜,此外,透出穹廬(此處是超出頭頂,但是在靈魂高頂之內的通感)的欣喜、暖意縈懷、慈藹、和平、悲憫——他們、這些、此刻影影憧憧([yǐng][yǐng][chōng][chōng])全身全景全方位的流淌而過、充塞而至......

林夕覺得好神奇,想伸出手觸摸這些元素,一念之間,有些色塊、粒子、光帶、馨香、頑皮、戀慕諸般種種,好像活的精靈一樣,湧入了身體,其大無外、其小無內,各樣的寒冷、嘶吼、煩躁及各樣的靈魂不適,瞬息無影無蹤,竟至於彷彿從未發生。

又有一瞬間,林夕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在水裏面,頭頂上明晃晃的有日光,肺里已經沒有什麼多餘的空氣,冰冷刺骨的感覺突然扎來,林夕忍住張口呼吸的衝動,拚命將雙手從胸前向上延伸,到了最高處,雙掌外翻,沿着身體兩側,向下加力一劃,然後雙腿雙腿向下猛力一蹬同時大腿一夾,用最快的速度直向水面上竄去。

當林夕第三次划動雙臂雙掌,他覺得自己已經憋氣到極限了,可是也許水面還要躥騰3次?或者5次?幾乎本能地,開始逆腹式呼吸,胸部(肺臟)擴張,就好像平常的吸氣動作,但是腹部同時縮進,結果是做了吸氣的動作,但是並沒有真的吸氣;然後胸部縮進,就好像平常的呼氣動作,但是腹部鼓起,結果是做了呼氣的哦你工作,但是並沒有真的呼氣。

“你這是欺騙呼吸系統,神經系統及皮層系統開始急速損傷”沒頭沒尾地,身體某一處,一個“聲音”或者“意識”或者“主意”——怎麼說呢“浮現”出來。

“好了好了,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再多忍5.16秒鐘就可以到水面了,那時候就又能呼吸了不是,涉及到生存的時候,安全就不那麼重要了嘛。”還是沒頭沒尾地,也是在身體某一處,一個“聲音”或者“意識”或者“主意”——怎麼說呢“又浮現”出來。

“我氣憤是因為他之前不好好練,結果現在把肉身弄得那麼脆弱,我也很危險的好不好”這是第一個“意識”發出的“意念”;

“好了好了,這不是也肉身穿越了嘛,知足常樂吧”這是第二個“意識”發出的“意念”。

“那是‘功德\/聖靈’(這裏好像是同時有兩個音素清晰鳴響在同一處同一時)護身的緣故好不好。現在他還要繼續損壞,完全是不必要的損失”這是第一個“意識”發出的“意念”;

“喂,至少我在危險的時候還能夠想的起用一個法子衝到水面的,好不好,不然現在就嗆死了!”林夕覺得“自己有一個意思”在“分辯”着。

“好了好了,你瞧,至少他還記得起用一個法子,渡過難關呢,很不錯了”第二個“意識”再一次發出了“意念”。

突然插入另一個意識對話片(段),第一個意識道:

“你瞧,笨蛋就是笨蛋,思維步數和步距就是這麼差;

你知不知道,你本來不用這麼損害來着;

好吧,我用你聽得懂的,你以前聽過的一個職場寓言,有三個司機應聘;

應聘,你懂得吧,對的,你懂的,我看見你的表情了;

快要想起來了對吧,嗷,你的記憶有點混亂,算了,我當作信息不夠多來理解吧;

你別管這三個司機怎麼知道他們應聘的,報紙,行了吧,招聘廣告,對,渠道對招聘者是有影響的,聽我說,這是寓言,領會精神,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個靈,對你的魂;

現在有了三個司機應聘一位重要人物,就是VIP大老闆的專職司機\/車夫,嗯,你還沒有記起來,我懂,我懂;

他們在辦公室,秘書小姐各給了他們一杯咖啡,你別打岔,如果給茶的話,不會一人一杯的,咖啡要小磁碟上放着骨瓷的小杯子,很香,很有情調,這樣會讓他們放鬆,對了,你現在理解了;

然後他們每一個人,輪流進入辦公室,辦公室有一個穿着(衣服),你別打岔,不要腦補畫面,中年的管家,是的,好吧,一個場景是英式管家,嗯17世界,是的,你意識到了1640年英國爆發資產階級革命,當眾處決查理一世利,1688年發生“光榮革命”,確定了君主立憲制,那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大變革時代;一個場景是中式長袍管家,這個你不許選擇了,那時候對應的中國是康乾盛世時期,靠文字獄就能大體控制局勢......老實說,你的大腦運算不過來這麼變化,就這麼定了。

管家問司機一個問題:‘你的駕駛\/駕車技術怎麼樣?’

(作者注1:因為同時并行的“聲音”或“詞語”或“意識”或“概念”,尋常沒有這種行文格式或者標點符號,本作品中,均以——詞語1\/詞語2——這種輔助格式代表本含義。)

司機當然回答:‘如您所知道,我是老司機了。(以後你可以那這個作為一個——梗)。’

管家繼續問:‘那麼如果有一天,你駕駛\/駕車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懸崖\/深溝,你會\/有能力停在離懸崖\/深溝——前多遠距離,可以保證老闆安全?’

(註:這個幽默因為英文口語動詞詞素通常不如中文那麼細膩,所以誤導性較強)

第一個司機說:‘先生,我的技術是全倫敦最好的,在距離懸崖不足10英尺的地方,我可以安全停穩,絕對沒有問題。’

管家說:‘好的,我知道了,請您回去聽候消息。秘書,請送這位先生出門,請第二位進來。’

後來,第二位司機進來,管家問司機第一個問題:‘你的駕駛\/駕車技術怎麼樣?’

第二個司機說:‘一瞧您就是位懂行的,先生,我的技術是全不列顛最好的。’

管家繼續問:‘那麼如果有一天,你駕駛\/駕車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懸崖\/深溝,你會\/有能力停在離懸崖\/深溝——前多遠距離,可以保證老闆安全?’”

第二個司機說:不是我吹牛呀,蘇格蘭場的司機都比不過我,我經常載着偵探老爺們追擊罪犯,我可以停在距離懸崖邊緣6英尺的地方。

管家說:好的,我知道了,請您回去聽候消息。秘書,請送這位先生出門,請第三位進來。

第二個司機說:‘管家先生,您別急着讓我走呀,你不信我,你可以問問雷斯垂德探長’

秘書說:‘這位先生,我們面試還沒有完,後面還有人等着的。’

而到了第三位司機,管家問司機第一個問題,你的駕駛\/駕車技術怎麼樣?

司機說:‘是的,我已經從業了10年以上的時間,相信我的技術和忠誠應該能夠滿足您的要求’

管家繼續問:‘那麼如果有一天,你駕駛\/駕車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個懸崖\/深溝,你會\/有能力停在離懸崖\/深溝——前多遠距離,可以保證老闆安全?’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地說:‘您的問題讓我感到迷惑\/困擾了,我以為一位尊貴的貴族或者紳士,對不起,你的廣告裏面提到了這一點,是不會讓自己輕易捲入危險的;如果您一定要我這樣駕車,那麼我真實的想法是,我F*U*C*K\/TaMaDe能離多遠就離開危險多遠!並且,就是現在,我要離開你們,永遠不讓自己碰這個見鬼的工作,你這個瘋子!’

說完,站起身來,快步走到門邊的衣帽架上,抓起衣帽鉤上的帽子和雨傘,重重地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就要拉開房門離開;

這時候,管家高興地對司機說:‘親愛的先生,您就是我的主人要找的專業人士,艾米麗,請把我的中國紅茶拿過來,用中國父子們(夫子音譯后的錯誤,但是這裏管家用Fatherandson’s,有點佔後者便宜的意思,)的烹茶\/maketea方法,不要加哪些該死的糖和牛奶’”

林夕聽到這裏,似乎有點恍然大悟:“您是說,不要沉迷\/滿足於常人樂於津津樂道和感觸的那種——微小的進步,而是永遠應該從目標處看起點,選擇努力的方向和衡量成功的尺度?!”

就像一道閃電,劃過林夕思維的空間,沿途點燃、傳導了多處閃電的簇狀結構,然後又起起伏伏閃亮了多次。

第二個“意識”又發出一個‘意念’:“好了好啦,你瞧,一個謙卑求索的心,總是能夠接收到(......的)”

林夕清楚地“聽到”了第二意識的那句話,但是(......的)裏面明確記得有東西,而且似乎非常清楚,但是就是完全無法掌握和回憶出來。

——林夕覺得這麼多的話,按照常理,2分鐘都說不完,但是這些話,好像是一片一片地湧入自己的“意識雲海”,說話的語速,在意識感受裏面,就是按照水流一樣每一個都慢慢淌過,但是並不真的需要耗費那麼多時間,甚至忍不住,林夕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還能夠抽空又另一個“意識雲區”想一想,原來自己在yang視電視節目裏面播音、配音的語速要求,320個字每秒鐘,當然這是新聞的速度,碰到出外景,大概280個字左右就行了,專題片如果不計算中間採訪和音樂效果等,大概300個字左右......這是一種思維分層或者分區嗎?

第一個“意識”又拋過一個“意念”,同時點亮了一串好像星星又像亮晶晶五彩斑斕的塵埃組成的圈圈:“是的重大刺激下機體重生原理,是的,你親手寫下過的在《自然教育原理和應用》的,好了,你又看到一個層面\/亞空間;

好了,不要浪費你的機會\/不要浪費你的天賦\/不要浪費你的禮物\/Present\/Gift”

(註:英文中present含有現在、當下、禮物、呈現、存在、出席、機會的意思;而天賦本身也有恩賜的意思。

中文說文解字說——“機”通假與“積”;同時“幾”即數量,意取累積,積木生機,助緣合因,至取正果。道運化因緣成果之無形法即是“機”。而木應天地因緣感召,得天之氣,積陽之溫,化地之水,聚土之塵,累積木幾,曲直向上,執著生“機“,通天會地,修木高尚,至成機會。)

水面終於到了!

這時候,剛才那麼許多“心理活動”\/對話,就好像是幻覺?不存在過?來不及想了,也顧不過來了;

林夕整個身體向上騰起半個多身位;

“咳……咳…咳”,林夕頭衝出水面,就迫不及待的想張口呼吸,但是即使把舌頭頂住了上顎,格擋着飛濺的浪花,但是少量嗆進來水滴和過度換氣,仍然讓林夕不得不頻頻咳嗽;

隨後身體開始下沉,林夕只好繼續閉氣。

身體沉入水中,等到下沉的力量基本停止了,再重複剛才划水上浮的動作,然後被浪送上波峰,趁着身體在空氣中,繼續半張着口,儘力吸入空氣;

這一次,林夕的咳嗽好轉多了,隨後身體再次開始下沉,林夕只好繼續閉氣。

重複到第二次身體沉入水中,等到下沉的力量基本停止了,林夕在水裏嗆了一下,勉強再次忍住,兩腳做了幾次踩水動作,穩住身形,再重複剛才划水上浮的動作,然後被浪送上波峰,趁着身體在空氣中,繼續半張着口,儘力吸入空氣,這次好多了;不過好想還是不很夠。

等到第四次林夕從波峰上穩定地跟隨波浪下落,但是頭可以浮出水面,終於安穩多了,這才有機會,打量四周。

三、射鵰手吐魯克姓孛兒只斤

吐魯克是個射鵰手,這幾天不是很開心,其實吐魯克是蒙古孛爾只斤部落(鐵木真、忽必烈的部落)和圖瓦人的後代,但是他有極為明顯的蒙古人特徵,她的母親說他的父親忙於徵戰,是天下最勇敢的戰士和族長,等到他能夠騎着馬,像他父親一樣,在馬背上射下大雕,他的父親會來接他們。

也因為吐魯克是那個英雄的兒子,所以額赫(元朝時期蒙古語母親)在部落中,並沒有人敢欺負,不過食物仍然是需要自己獲取的,在周圍的部落中,也因為吐魯克的樣貌,他們被敬而遠之,不過這也算不錯,至少不會被輕易地攻擊。

吐魯克所在部落,自然條件其實算是非常好,有一個很大的湖,湖水清澈見底,草場繁盛,而且有廣袤的山川和樹林,吐魯克是矛盾的,因為部落里的孩子,並不很喜歡和他玩,所以,更多的時候,他只能自己獨自去狩獵和放牧,常常會在一片岩壁,用各種各樣的東西,例如木棍、獵刀、箭簇甚至石頭,刻畫一些東西,像是羊、馬、狗、刺蝟、野豬、長頸鹿,一些喜歡的草木;還有母親喜歡的花朵。

他有時候把花朵編成一頂花冠,帶給母親,母親就帶着花冠,指着啟明星和黃昏星,說如果從天空上,能夠看見他的額祈葛(元朝蒙古語父親)就好了,吐魯克就刻畫了很多很多的花冠,他和額赫的眼睛也在花冠裏面,他們說過很多回,吐魯克也就刻畫了線條,哪些星星走的路線方向不是很一致,這樣吐魯克很擔心,畫的時候,那些上升的線條方向也是變化的,這樣是不是他父親就不容易找到他們母子了。

(註:有興趣的看官其實可以搜一下,也許能夠找到一些隱約的端倪)。

果然,吐魯克自己後來已經成為一個射鵰手了,但是額祈葛顯然迷路了,他沒有來接他們母子,額赫很傷心,然後吐魯克聽到有人說吐魯克是個野孩子,這些吐魯克是可以忍受的,反正他其實算是挺野的,有的時候,他追蹤稀罕的獵物,可以潛行十幾個太陽(太陽起落,就是天數的意思),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但是額赫聽到這些,就非常難過,吐魯克再一想,那當然是額赫說得對,吐魯克是跑出去十幾個太陽,但是哪一次空手而歸呀,沒有,沒有呀,沒有過呀,人要講道理呀,我這算是野嗎?額赫說得對,我這叫做勇敢。

再後來,吐魯克聽到有人說額赫是野女人,那個啥、這個吧——吐魯克就不能忍受了,吐魯克不太會罵人,這是事情吧,需要一定天賦的呀,而且也需要交際的環境,沒有人對練,詞語和情緒都不會掌握的很好,吐魯克毫不意外地敗下陣來,因為他只會說:“額赫不是野女人”。

而對方卻還會說:誰家額赫呀?我說過嗎?我沒有說過。誰看我說過了,他造謠。還有——我說過了又怎麼樣?

然後還有兩三個幫閑,那個人說一句,幫閑們一起鬨笑,後來居然也跟着說,漢人說的一唱一和,就是這樣吧!然後幫閑就增長到八九個人。

吐魯克眼睛就紅了,他的背弓起來,他想起來那一次遇到一窩狼圍攻的情景,那一次,母狼在他的咽喉留下深深的抓痕,小狼們則在他雙腿、腰上、雙側腹部和後頸留下了無數的痕迹,右手的肌腱差點被咬斷;吐魯克在與母狼搏鬥中,只能任小狼們撲上來,最後在把母狼脖子鎖定以後,他用母狼當作兵器,抵擋和抽擊小狼們,並不時地用猛撲和猛然倒地來躲避和撲殺小狼們。當吐魯克最終將所有六隻狼都弄死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血都要流幹了,口渴的不行,他聽母親說,狼和狗都有瘋了的,被瘋狗咬了,幾天到幾年,命早晚都會沒了,唯一的辦法,找到那隻瘋狗,取除腦汁,塗在傷口上。

吐魯克打碎了母狼的頭蓋骨,用已經卷刃的刀撬開,狼的腦子很小,身上傷口太多了,而且還在流血,腦汁塗不上去,也不夠塗,吐魯克把另外五隻小狼的腦汁取出來,直接吃下去,恐怕吃得不夠,又把幾隻狼的心臟刨出來,喝掉裏面的血。

他僥倖活着回家了。

現在,這群人狼比上次那一窩狼還要多,體型還要大,只能首先一擊斃命那隻頭狼!人狼。

他又僥倖活着回家了。

過了好幾個月升和月落,以及數不清的日出,當北斗星低垂的時候,額赫從來部落的稅務官那裏打聽到,吐魯克的額祈葛,因為宋國人背信棄義,向極為遙遠的南方開戰,去征服那裏,那些人,叫做南人,真難聽,他們在比他們部落哈納斯海子(湖)水還要大很多的海子那邊,而且很炎熱,比部落裏面最熱的天氣還要熱三倍的地方,蒙古人用快馬和彎刀講道理,額祈葛要征服了那裏,會獲得很多戰利品、奴僕、土地、牛羊,那些奴僕會種地,會種很多糧食和茶葉,會冶鍊生鐵、熟鐵,打造最好的刀、長矛、盾牌,給吐魯克和額赫最好的生活,他們甚至可以不用考慮自己搭敖包(蒙古語帳篷),居然可以每天吃飽飯,而且有很多鹽巴,這太奢侈了。

額赫生了很重的病,吐魯克求薩滿施了幾次法,但是額赫還是故去了,按照習俗,蒙古人要歸葬故里,吐魯克於是給額赫做了火葬,然後剝了一張小羊羔的皮,把母親的骨灰請人縫在裏面,帶在身上,要去找他的額祈葛,他拿出了他的信物,那是一柄嵌着一枚綠松石,並且兩面刻印着複雜花紋的匕首,綠松石上還雕刻着一些東西,不過吐魯克不認識;族長很高興給吐魯克募集了很多肉乾、奶皮和炒熟的粟米,並且告訴他去找稅務官的路。

六個月升又月落,他憑着那把匕首見到了一些貴婦和王妃們,得到了很多的賞賜,遺憾的是他不能正式見額祈葛,也不能父子相認;不過好消息也是有的,他得到了一群僕役,還有專門教他的一個漢人先生,儘管漢人是下等人,不過也是分具體人的;漢人先生是個愛笑並且矮小,皮膚黑心也黑的人,不對,心更黑,卻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漢人師傅很快就體現出他的價值,當得起他的待遇,不對,相比較給他得到的,那簡直是微不足道,不過誰讓他是漢人呢。

第二天,吐魯克在大汗碩大無比的敖包附近走動,等待着有老鷹飛過的時候,將它射下來,讓老鷹掉落在大汗敖包周圍200步以內。

甚至他還沒有回到自己的敖包,就被領到額祈葛那裏,額祈葛長久地擁抱了他,伴隨着濃烈的汗味和馬糞與羊肉的混合氣息,甚至讓人燒起了篝火,並烤了很多隻羊,他直接成為一個萬戶,儘管是下萬戶(註:統轄人數距離萬人比較多的,例如3、4千人,叫下萬戶,5、6、7千人,叫中萬戶,8千以上叫上萬戶)。額祈葛說:

“長生天在上,如果你替你的母親證明自己,那麼朕(註:元朝建立后基本使用了漢人禮儀和稱呼)將在大都安葬她,今後我也會長眠所在的地方;

去吧,我的雄鷹,帶着你母親一起去,我像相信自己的右手和馬刀一樣,相信你;

我也將為你的母親也為你,賞賜一塊土地,大到超過你的想像,甚至於你無法用腳步丈量,你需要騎快馬,三匹馬同時,還要讓你的三個孩子或者最好的奴僕,同時為你奔跑,從一個日出跑到另一個日出。

讓你的母親為擁有一個真正的太極(註:蒙元時期只要是大汗或者聯盟首長的兒子就都是【taiji】,約略相當於漢人太子之稱,但不強調唯一性,更像用太子這個詞,取王子這個意思;也有些地方和時期,寫成台吉)。”

吐魯克隨身背着母親的骨灰,帶着他的安達和奴僕,來到了崖門海上,但是漢人張弘范不讓他直接砍殺那些南部漢人,他很不開心,他母親的骨灰每天陪着他,卻不能安葬,他想儘快殺了那個小娃娃南人皇帝,這裏太潮濕,而且現在是冬天,卻好像他家裏的秋天,各種不舒服。

現在,他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大約一里半遠(有文獻計當時1里約合576米)的海上,有一個東西,竄出海浪頂部三次,然後——那個東西浮在水面上。

距離有點遠,看不清楚細節,不過已經足夠判斷是一個人,在兩軍陣前......不好,必然是偽宋的姦細,潛水逃到中間,發生了意外,恰好浮出水面,也許是被魚或者海蛇咬了,但他還在活動,沒有死,如果他恢復以後,同樣潛水過去,那就無法發現!

不能讓他逃走,張弘范那個賤人當然也是奸人,比漢人師傅心還要黑,讓我們把船用布圍住,屢次遊走,故弄玄虛,今天吐魯克的樓船已經藏了兵,外松內緊,今天就要發動總攻。說時遲,那時快,吐魯克重重一跺腳,也不說話,就跑到船頭,幾位安達(這裏是指吐魯克稱呼親兵,安達是蒙古語沒有血緣的兄弟)立刻明白了吐魯克的意思,抬着大弓和一壺箭,追到吐魯克身邊。

吐魯克連續拉弓,向著目標射出三箭。

(註:目前世界中世界上視力最好的人視力高達6.0,他們用裸眼可以觀察到遠在10公里以外的動物行蹤,央視綜藝節目《挑戰不可能》邀請過馬賽人,挑戰者站在長城上遙望800米外烽火台1.2米小演員的京劇扮相,並從身邊擺放的眾多不同裝扮的絹人中選出一樣的,三次挑戰機會,兩次正確算通過;1972年10月,西徳的斯圖加特大學的一位教授發現了他的一個了不起的學生RonnieSeidel,他能辨認出一英里——1609米以外的人,視力比普通人好20倍。馬賽人是游牧民族的生活環境和需求導致他們依然保留了良好的視力。)

四、同樣的連環計不同的三國

還沒有等到林夕緩過神來,突然一種汗毛凜凜的感覺湧上心頭,頭皮都要炸開了似的,連忙把頭埋進水裏,但是已然晚了,一支箭矢從頭皮擦過。

“全劇終?!”

沒有,但是頭皮火辣辣的,被海水殺着疼,一股殷紅的血水,漂染在眼前。

“既然沒有死,那就要求生”

林夕突然記起在幼年時侯,孩子們彼此投擲石塊的情景,一般來說,他們彼此投擲數十次石塊,因為有十多米距離,彼此能夠判斷來勢,都能躲過。但是有一次,臨近黃昏,他對一次對方投擲,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懶了一下\/似乎判斷無需躲避,然後石頭就投擲到了臉上。這一次,比石頭嚴重得多。

那麼應該往水裏躲避,既能夠掩蔽視線,又能夠用水阻力防止射傷。

林夕猛然往水裏潛水下竄,下潛途中,忽然就彷彿有一個“意識”在發出對話的“意念”:“想想看,如果你是一個神射手,你將怎麼連續發射?”

林夕心理的“念頭”對話開了:

“是呀,如果我是對方,如果第一箭就能射中對方,說明有充分的把握,射中我,但是這是不可靠的,所有,他還要補射;如果射中\/或者不射中,我必然會掉落\/躲避,這樣,我第二箭最有利的方式,就是向下移動1米,當然要計算水的波浪變化。

可是我現在下潛,正中了他的計算。所以,我必須向兩邊離開,最好是潛泳,這樣他如果猜中了,還有一個旁開距離的問題,而沒有猜中,還需要再補射一箭。

一般人都是右利手(右撇子),所以在追趕中線的情況下,更願意身體偏向左側,(註:今天人們更願意在右側行走,是因為約定俗稱和法規限制,左舵車在右側開,但是因為只能看見左側,所以也更仍然向左開,向右開車並不那麼方便。)正陽看來,我向右側,安全性更大一些。”

像以前一樣,這些念頭在一瞬間就完成了一整片,現在林夕已經潛泳了,說干就干,頭衝下傾斜着,保持向前潛泳姿態,橫向移動了約莫四五米,偷偷摸摸抬起頭,眼見得一個黑影衝過來,還好,距離自己左側約1米左右的位置,刺進海浪裏面,距離手臂,不足一尺。

林夕沒有辦法,決定了下一個潛泳的方向,這次還是向右,然後換氣后,也不看,向左前方游泳。

無論是誰,蒙頭之間,在清冷的海水裏面,頭頂上飛來飛去點不明物體,終究是不會很愉快的。海水起伏很大,林夕在每一個可能的周期,半踩着水,把頭只露出眼睛,哆哆嗦嗦地觀察,兩邊好像都是古代的船隊,是一種船頭幾乎是豎起來的船,看起來有好幾米高,破舊的船帆,太陽幾乎在中天,風不大,當然海面上完全沒有風的時間屈指可數,左邊或者說剛才的左邊,現在的後面的船似乎要少一點,比較稀疏,而右邊一側的船似乎聯結在一起,那個密度就很大了,他們落着帆。

林夕甩甩頭,心想:等等,船落着帆,連鎖在一起,不用說呀,這是防守方呀,防守方,船連在一起,連環計?這是三國?

把用鎖鏈連接在一起,從整體上是一個非常低效率的方案,火攻一來很不安全,所以如果在三國以後,使用這種方案,都應該是傻瓜吧,任何一個讀過史書的某事,都不會這麼做,那麼,這是三國次位面?

又有很粗很粗的東西飛過來,現在想多了,先活下來,才是正道。

現在,要想先要活下來,往哪裏游泳呢?趁着體力還沒有完全衰退,體溫也沒有流失到僵硬,必須選擇一個方向呀。

剛才左邊射來的箭矢,突然增加了起來,並且有喧鬧之聲:好吧,現在先保命再說,至少沒有箭矢的方向,就是唯一的方向。

林夕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只留下一條小短褲,向著沒有箭矢的方向,在波浪面對箭矢的方向,就半潛埋頭,波浪向著沒有箭矢的方向上,就快速划動雙臂展開自由泳。

崖山西南側,連片戰船的樓船上,一個斥候急速跑上來:“報,偽元船隊中突然射出大量箭矢,情況不明。”

陸秀夫(南宋左丞相)忙拱手,問張世傑(南宋太傅、樞密使):“太傅,偽元兵船來襲,如之奈何?”

周文英(水軍總管)霍地站了起來,看向斥候所指向的方向:“不好,偽元兵船,豎起帷帳鼓樂而歌,既然射箭,定非宴樂也,其心可誅。司旗何在?”

旁邊的司旗站起來叉手施禮:“末將在,末將這就傳令兒郎們禦敵。”

說話間,另一個瞭望兵剛好爬下瞭望哨位,急急忙忙來到將台:“兩位相公、總管,偽元與我處戰船相聚三、四里遠,上游一里多許,似有人潛游而來,偽元起先一處戰船射出箭矢,後來又有幾箭,後來又隱匿了數十息,現在又多起來。”

周文英便問:“以你所見,是何情形?”

那瞭望兵便道:“秉總管,以小人看,實難判斷,多有奇詭之處,不過,某總覺得,那潛游之人,必非偽元賊兵,似乎……”

周文英着急起來:“休要藏掖,只管講來。”

陸秀夫抬手虛攔了一下:“周總管,且莫要嚇阻了兒郎,免得失了判據。瞭望兵,你且慢慢講來,吾等只在船樓之上,不能遠望,老眼昏花眼力較你遠不如矣,正要借重你的才藝,把你的感覺直言盡可。”

那瞭望兵拜了一拜:“陸相公折煞小人了,既如此,小人便說了,某家料處,或者有義士自賊陣中潛匿行藏,只怕是要傳遞緊急消息不得,冒死潛游,不料被賊兵瞭望窺破,發箭射殺,未盡全功,急忙喚了高明射手射殺,也未能射中。偽元恐怕那人須臾之間逃逸歸國,不得不使人攢射,既然攢射,想來所要傳遞的情勢是極要緊的,只恐怕晚一刻漏,人事皆非,小人懇請兩位相公並周總管,速速派人救之。”

張世傑卻說朗聲說道:“近日偽元兵船屢屢遊行,每以飯菜香味,引誘動我軍心,我軍船艦都已經鐵索連成平地一般,我軍大小船隻千餘艘,偽元只有半數,我軍各船都已經塗抹了淤泥,多設撐桿,我等只要堅守迎敵,待敵以近,投石機、床子弩,必使蠻子俱為齏粉。”

周文英思忖了一下,臉色有些糾結,但終於還是開了口:“太傅大人,話雖如此,不過,把人救上來,嗯,究竟還是利大於弊。君實(陸秀夫字君實)公,如今我軍民路上水上通路都已經被偽元截斷,信息多有不通,若是緊急軍情等事,恐怕,呃,這個”

張世傑道:“老夫只恨賊兵不來決戰!徒呼奈何,你看這賊兵,把船都蒙上帷幕,只是燒煮些肉食飄出香氣,斷了我軍糧道水道,如今這海水做不得飯,解不得渴。崖山這岸邊也只有些鹹水井,他們如今圍而不攻,若是救上來的人,再說些偽元飲食住行各樣好處,軍心動搖呀”

那瞭望兵沒曾想到張樞密使思考的這麼長遠曲折,獃獃的啞口無言,但是心裏又覺得不對,於是和斥候兵看了看,咬咬牙,跪了下來:“太傅大人,小人不過一介草民,不懂得那些大道理,但是那麼密集的攢射,刀劍無眼,若不是死士,必是細作或者義士,小人日日在桅杆上瞭望,總覺得那些韃子,圍后必攻……觀那人情形,既然潛行一里(約今天576米)有餘……”

張世傑打斷了瞭望兵,厲聲喝問:“且慢,你說一里有餘,船上弓手可以射多遠?”

周文英道:“尋常弓手,100步(五尺一步,一尺約31.6厘米,一步約1.6米),我朝步弓手考核,強弩100步連續射12箭,5中以下不合格,一里合360步,倒是也射不太准”

瞭望兵說:“總管大人,蒙古韃子慣有射鵰手,往天上百五十步步,平地可射三四百多步,若是千步弓、床子弩射出來,怕是兩三里也是不差多少。”

張世傑冷哼一聲:“吾念你救人心切,按你所說,那韃子可是射的床弩?”

瞭望兵低着頭,心下一橫:“太傅大人,那賊兵必是事出倉促,又不想引起我等懷疑,故而雖有攢射,但尚未動用床弩,再有弛緩,怕是床弩射出來,那人休矣。”

這時候,張世傑身後一個參軍站出來:“休得胡言,太傅大人只怕賊兵圍而不攻、游而不擊,這等疑兵之計,休要中了埋伏。便是那床弩射來,我軍還有投石機,正好滅那韃子的威風。現在示敵以弱,正好誘敵深入。”

林夕正在且游且潛,不料發現後面戰船居然開動了大槳,和轉動一種小型的明輪,開始追擊自己,攢射的箭越來越多,散落在自己前後左右,眼看着,早晚有一隻箭會落在身上,現在情形,看看前面的連環計戰船,如果他們不反擊,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性,是在渺茫,不禁哀嘆一聲:“天哪,救我”

誰知話音未落,一支有一人長大腿粗的木棍從身邊3米多出插入水中:“完了,怎麼辦,對了,我潛泳吧”

宋軍樓船上,斥候和司旗同時發出驚呼:床子弩,韃子竟然用床子弩了!

司旗轉身面向周文英:“總管大人,我軍是否立即反擊?賊兵來勢洶洶,若不準備,恐怕到時候,有些來不及”

周文英面露猶豫,稍後突然想到什麼:“瞭望兵,你立即爬上去仔細觀察,細細說來”

瞭望兵面露喜色,大聲說了聲是,然後揉身手腳並用,攀爬上了瞭望台:“大人,敵兵三船尾追那漢子,只看見床子弩射出巨箭,船上罩着的帷幔裏面仍然看不清楚,鼓樂之聲也沒有停止”

陸秀夫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太傅大人,無論如何,我軍不能不準備,至於那人,現在情況不明,我們且做戒備就好,總管大人,兵士們有同仇敵愾之心,袍澤之誼,可以提振士氣,振奮人心,你是知兵之人,斟酌區處,也不冒太大風險,總是要以官家(皇帝趙昺)安危為要。”

周文英聽過以後,點點頭,又看向張世傑:“太傅大人,可對卑職有所訓示?”

張世傑也點點頭:“左相所言極是,周總管盡可安排。”

周文英道:“既然如此,末將就僭越了,司旗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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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老師闖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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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穿入異世界崖山海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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