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怒

黑色，眸中惡念讓烏丸抑制不住的憤怒，惡從心頭起。

嬌嬌被摔落在地上，烏丸痛苦的砸向岩壁，但痛苦讓他更加憤怒，憤怒讓他更加憤怒的砸向岩壁！

“我...歌德...烏...歌德哈....烏烏丸！！！”身體本能在重複那句歌德哈爾的口號，但隨着烏丸的不斷掙扎，清明在下一個瞬間遍佈全身，烏丸頃刻冷靜下來，“我在做什麼！”茫然的他匆忙尋找起嬌嬌。

“歌德哈爾...”

“黑暗。”

可烏丸顧不得想這麼多，他繼續向前摸索，他要出去，尋找路。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救救她...”烏丸嘴裏念叨着，繞着整個溶洞亂走，直到一處坑窪。

他猶豫了下，毅然撤了回來，繼續沿着走，耳邊是細細的水流聲，好像一座流動的池塘。

猛然，他摸到了一處桌角，手感潤滑，表面彷彿有一層釉塗層。

“花紋，一顆球。”烏丸揉捏着手中的東西，用力按了下去，球體一沉。

“咯吱...”

光！烏丸看着眼前出現了一點光，從燈盞處飄起，清幽幽的藍色火焰。

他吸了口氣，震驚看着逐漸被照亮的溶洞洞穴，不規則的溶洞牆壁上鑲嵌着數十盞火焰燈盤。

一排排書籍規整的排列在四周，發著清幽的光，似乎被一層什麼東西籠罩着，而他剛剛聽到池塘的地方赫然是一片窪地，上面兩頭獅子嘴正噴吐着水流，彙集成一片小漩渦沉到下面，而之上，是一尊青銅王座，蛛網滿布的枯髏坐在上面，右手上一塊鴿子蛋大的深紅色寶石發著晦暗的光，麻布服蓋着腐爛許久的軀體，目光直視前方，王冠，五彩奪目。

烏丸顧不得多想，放下嬌嬌就爬上去，一腳把骷髏踹了下來，骨頭架子散落一地，灰塵飛散。

“藥丸，藥丸，葯...”撿拾那堆碎骨，烏丸只想看到神葯。

破抹布下，一本書角露了出來，烏丸隨手扔到了水溝里，他向周圍跑過去，發瘋似的翻起那些瓶瓶罐罐。

“葯...”突然烏丸看到了一個晶瑩的瓶子，裏面伸手倒出來，正是幾枚黑溜溜的藥丸，他小時候在家裏時生病就會有人送來這個，想了想但烏丸還是一把撕破手臂將那藥丸碾碎抹在上面。

“嘶！啊~!”烏丸忍着痛苦，等待藥力生效，可隨之藥丸遇血凝固起來，傷口沒有好轉，反而發出陣陣黑氣，烏丸發出慘叫。

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滾，但心中突然一個念頭，彷彿一個靈魂跑了出來，“我，我，我，歌德哈爾，歌德哈爾，歌德哈爾...”

腦中鐘鳴一般聲音不斷迴響、重複，烏丸抱頭痛哭，“不要再喊了！停下來！”。

“啊！我...我，歌德哈爾！”

黑色，滲出烏丸的眼眸，連帶着表情也越發變態，嘴角勾起，邪魅的看向了熟睡的嬌嬌。

黑氣滲出手心，墨染一般向嬌嬌接近，但他似乎並不穩定，烏丸的眸中另一隻眼突然閃爍出白光，緊接着藍光也冒出來，黑色與兩股光不斷交錯，烏丸就這樣走走停停，臉上表情飛速交錯，一會笑一會哭，一會猙獰可怖一會冷若冰霜，“血，還在流，烏丸，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腦中祝福的聲音轟然炸響，兩股顏色瞬間似乎達到了某種平衡，烏丸目光定格，兩隻眼睛，一隻是純正的黑不斷翻湧着氣浪，另一隻則是藍與白的混合，一絲清明在其中間，熟悉的可以看到，那是烏丸，一個踏浪而來的孩子，兩個靈魂緩緩轉動。

此時的烏丸停下了，他感受到自己多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他心念中感知着這股力量，不！隨之他否定了那是力量，整個溶洞的景色被他盡收眼底，這是...

“成為武者的基礎。”祝福緩緩說道。

“精神世界嗎？”烏丸不由握起手心，他能感受到裏面跳動的無盡生命，隨之他開始向嬌嬌散發感知。

他好像看到了一顆心臟，緩緩跳動，這是個紅色的世界，充滿着比他更有活力的生命，彷彿有一個個冰霜精靈在遊盪，它們看不到自己，歡快的跳着，但傷口處，烏丸發現了那些被吸出體外精靈，它們在外面緩緩失去顏色，哀聲嘆氣，最終消失了。

修復它，烏丸心念中牽引出一條氣息，這道氣息充滿着黑暗能量，它狂躁的左右抽動，彷彿一匹不由馴服的烈馬，儘管烏丸已經足夠小心操作，但短短一米的距離這道黑線已經偏差十餘厘米，這該如何是好。

“師傅。”烏丸那隻黑色的眼睛不由抽動了一下，又開始了剛剛那番閃爍的狀態，烏丸心裏卻是再次燃起一股無名怒火，暴躁的轉身抱頭大吼。

“出去，出去！滾!”烏丸一腳跺下，那黑氣竟開始纏繞起他的腿，將他自己凌空扳倒，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事。

烏丸開始提着自己抽自己，黑氣將他吊在半空，烏丸用力的打那隻黑色的眼睛。

那股黑氣終於停止了閃爍，緩緩消失於烏丸眼中，猶如江河退潮，完整的烏丸摔落在地。

少年鼻青臉腫，一隻眼鼓的老大，突然捂住胸口咳起來，手張開一看，黑色的血。

他顫微微的走向躺在不遠處的嬌嬌，小心的操縱起銀白線條穿行進去，那些冰霜精靈好似看到了援軍，興奮的跳起來，親昵的附在了那道銀線上，烏丸不由發現銀線擴大了不少，而後的工作如同操作着一把手術刀將那塊傷口縫合，這片紅色的世界在最後一次縫合完畢后恢復了活力，冰霜精靈周身散發出了淡淡的藍光，一道穿行整個脈絡的大循環緩緩轉動，嬌嬌輕吟了聲，烏丸將銀線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