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別後重逢

第五章 別後重逢

六月,大家陸陸續續的回學校進行論文答辯。孫芸曼和張玥雪由於學校離得遠,月初就回去了。

李遠輝的母校就在本市,直到臨近答辯的前三天才回去。

孫芸曼答辯的前一天夜晚給李遠輝發來微信,一張圖片和一句話。圖片是她們寢室聚餐的全家福,話語倒也簡短:“明日答辯,有些小緊張,但更多是不舍,姐妹們都哭了,從此就各奔天涯了,後面是一排流淚的表情”。

李遠輝看了信息,會心一笑,也發去一張照片,是今天下午同寢室的幾個室友一同在學校大門的校碑前的留影,六個人穿着學士服,畢恭畢敬。李遠輝也回了一句話,“離別是最動人的情話”。

孫芸曼馬上一排驚訝的表情加一長串門號回過來。可是李遠輝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一句“晚安”便下線了。

七月,大家都回到公司,這也是實習的最後一月,大家的去留都將在這個月有結果。

孫芸曼和張玥雪同時回來的,她們的畢業論文都被評為院裏的優秀畢業論文。

只是李遠輝自從回來之後就悶悶不樂的,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起初孫芸曼還以為他是畢業答辯出了問題,但並不是。

孫芸曼幾次在公司門口碰到他都問他有什麼心事嗎,每次李遠輝都強笑着回答“沒事,多謝關心”,也不願和孫芸曼多說。

七月中旬,孫芸曼再也沒有看見李遠輝了。他離開都沒有給孫芸曼道別,這實在令孫芸曼心裏難受,至少作為朋友也應該說一下的,更何況曾經師徒一場。孫芸曼內心一邊責怪李遠輝的無情,一邊又同情他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連幾天,孫芸曼都無精打采,魂不守舍。她時不時的翻出李遠輝那句“離別是最深的情話”回味,揣測着他當時說這句話是有心還是無意。那晚孫芸曼在微信問他“此話何意”,李遠輝沒有回答。這句話也隨着李遠輝的離去成了一個謎,也成為孫芸曼的心結。

張玥雪早已看破孫芸曼的心思。

恨鐵不成鋼的勸說到,“我早就說過,李遠輝這種人不靠譜,不聲不響的就走了,太目中無人。當初本部公認的才俊黃易初讓我給你帶信,你看都不看都把人家的信扔垃圾桶了,現在好了,丟了芝麻舍了西瓜,兩手空空”。

“玥玥,什麼跟什麼,你就不要在哪裏瞎說了,你的話我一頭霧水”。孫芸曼不耐煩的打斷張玥雪。

“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李遠輝離開而失落,除了他我看就沒有什麼事能讓你失魂落魄,你要是真喜歡他我也不反對,但你要給他說啊,不明不白的,人家走了也是你活該受罪,”。張玥雪還是不依不饒的勸着孫芸曼。

“你煩不煩人,回你的窩”,孫芸曼一邊說著一邊將張玥雪推出了寢室反鎖上了門。

“唉,唉,小曼,我不說了,你不要想不開啊”,張玥雪擔心的囑咐道。

“你回吧,死不了,讓我安靜一下”。孫芸曼沒好氣的說道。

月末,最後一次月評會,人事的張主任公佈了留下人員的名單,張玥雪和孫芸曼自然在列。公佈完名單,張主任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們的名單里還有一位的,就是我們策劃部的李遠輝同學,但是由於他個人的原因,提前結束了實習,也不能接受公司的挽留,我們深表遺憾”。

孫芸曼聽了張主任的話,知道了李遠輝確實有苦衷才離開的,但不辭而別又算什麼呢。張主任之後的發言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暗自坐着發獃。

會畢,一出會場,張玥雪一臉喜悅,終於如願以償。

“小曼,不要想了,高興一點,我們去吃火鍋怎麼樣”,張玥雪央求道。

“沒胃口,去了也是倒你的胃口,我還是再想一個人靜靜”。說完,孫芸曼獨自離去。

九月,孫芸曼辭職離開了,回到了自己家鄉的省會。她的表哥給她推薦了一家不錯的公司。她想換個地方,也許才不會那麼的觸景生情。

回來的她完全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要麼就是加班,要麼就是跑步,她還報了一個瑜伽培訓班,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甚至連睡前她都是看着書睡去的。似乎她開始着一段新的生活,但其實是在逃避和麻痹自己。她對李遠輝思念的影子早已揮之不去,甚至已然根深蒂固。

半年後,她似乎忘了,一個人開始適應這種上班,下班,看書,練瑜伽的生活,她的身邊也多了許多朋友。但對異性朋友她都格外的謹慎,不允許有半點曖昧不清的苗頭。

世間的事,只要動情太深,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當你開始淡忘或者已然接受了那擦肩而過的遺憾之時,上天又會有新的安排,又讓你重新燃起希望,這似乎是他樂此不疲的把戲。

一日,正是周六的午後,外面正直隆冬季節,天格外的寒冷。孫芸曼正在屋裏一邊聽着音樂,一邊在練瑜伽。突然,歌聲戛然而止,手機震動起來,是有電話打了進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孫芸曼還尋思着是不是騷擾電話,但還是接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令她心裏一顫。是他,李遠輝。

“喂,是孫芸曼嗎,我是李遠輝啊”,李遠輝知道孫芸曼沒有自己的新號碼,就說了自己是誰。

電話這頭的孫芸曼久久都沒有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了一句“師傅,是我,你在哪裏”。

“我在渝州的市人民醫院,你在渝州嗎”?

“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醫院,我在渝州”孫芸曼很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只是帶弟弟來複查,正好還有時間,想請你出來吃個飯,你方便嗎”?李遠輝問道。

“嗯,我去找你,你不要走開,哪裏坐三號線地鐵去哪裏都方便”。孫芸曼像叮囑一個孩子似的叮囑李遠輝。

掛了電話,孫芸曼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眼淚早已包不住,急忙急慌的找衣服換,越急越是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她定了定神,一樣一樣的理清,手機、鑰匙、公交卡、錢包,一樣一樣的確認後放在包里。然後穿上一件雪白的長款羽絨服就奪門而出。

坐地鐵要換乘,她怕耽誤時間就直接打了一個出租車朝市醫院而去。上車還不忘囑咐司機開快一些,她趕時間。司機自然以為她去醫院是急事,所以一路狂奔,加上周末不堵車,半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一半時間就到了。

孫芸曼下了車,一眼就望見了李遠輝站在醫院大門外的斜坡上,李遠輝也看見了他,向她揮手示意。

兩人走近,李遠輝的第一句話:“今天真冷,和南山嶺一樣(像四川涼山一樣的一個小鎮)”。

孫芸曼沒有說話,仔細的打量着李遠輝。他的臉變得黢黑,整個人瘦了好多,孫芸曼示意她把雙手合併攤平,兩手的長滿的凍瘡讓他的那雙手變得面目全非。

李遠輝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把雙手縮了回去,一臉窘迫,不敢直視孫芸曼。

孫芸曼險些留下眼淚,但他還是強忍着。

“跟我走”,孫芸曼十分強勢的拉着李遠輝的一隻手腕說道。

走到地鐵口要乘電梯時她才放手,李遠輝站在她的後面。她又示意李遠輝下來和自己站在同一級台階上。

李遠輝像個剛進城的老鄉,怕走錯了路,說錯了話,任由孫芸曼擺佈。

李遠輝還是忍不住想開口說話,正要說時被孫芸曼搶先一步。

“此刻想說什麼都不要說,等到了吃飯的地方在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孫芸曼一臉嚴肅的命令到。

“我是想說你的衣服真好看”,李遠輝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穿什麼都好看,不是嗎”?孫芸曼很霸道的反問道。

“是”,李遠輝只敢簡單的說是,不敢再多言。

他不敢想像這是她認識的孫芸曼嗎。本以為許久未見大家會是先噓寒問暖一番,然後在找一個地方坐着邊吃邊聊的。現在看來,此番場景就像丟失的孩子重新拾回,媽媽雖然內心無比激動,但又想趁此教育不聽話的孩子,抑制自己的情緒,不讓那份感情歇斯底里的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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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場的心靈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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