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生有時就是個笑話(4)

我沒有在和華南談戀愛，至少我覺得沒有，不去國外的原因跟他沒關係，是我的人生哲學在作怪。每當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時，我從來不選擇正確的那條路，因為那TMD太難了。

在北美念醫必須在讀完一個理化的本科以後，再接受四年的醫學院學習，三年的住院醫師實習，再通過二到四年的研究員資格考核，最後才能成為一名專業醫師。聽着是不是很恐怖？當然這一切是有回報的，能夠在美國取得執照的醫生，大多數年薪都會在二十五萬到四十萬美元之間。

很多人不理解我的選擇，這和大家從小所受的教育有關。每個中國孩子打小就會被灌輸一個關於出息的觀念，於是有意無意地就形成了這樣一個人生觀，只有出人頭地有出息，人生才是圓滿的。那是一種別人期望你將來怎樣的人生，我很懷疑，那樣做真的會快樂嗎？

況且，那多出來的7萬美元證明是什麼？我去銀行查過，那的確是我名下的財產，可是它是從哪裏來的？

解釋這些要花很多唾沫的，所以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吧。不過和華南認識的過程，倒真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邂逅。不得不承認飛機真是一個戀愛的好地方，隱秘，封閉，而且知道誰是有錢人。我和華南就是在頭等艙認識的。我是奢侈不到發瘋去做頭等艙的，這全虧了一杯空姐不小心倒在我身上的熱水。

那天經濟倉有人指着下面的湖泊問當值的空姐，“這是什麼湖？”

那美妞頭都沒抬，“暖壺。”

“……”片刻寂靜之後，那個乘客突然大吼，“看好了，是下面的湖？”

顯然這一聲太突然了，於是受驚的空姐把熱水倒了我一身。雖然沒燙傷，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於是決定把我座位調換到頭等艙的空位。華南就是我的新鄰座。

開始華南對我完全沒有什麼印象，只是略為瞄了一眼我臨時換上的空姐制服，我的衣服拿去晾乾了。機緣巧合的是在這個時候，飛機因為氣流開始了非正常的抖動。常做飛機的人，都會知道這是很正常的現象，雖也沒有多在意，甚至彼此之間在空姐廣播請大家系好安全帶時，還會發出心照不宣的微笑來相互安慰鎮定。

可是飛機在經過好一番上下起伏以後，非但沒有平穩的架勢，居然反饋給乘客的是它似乎要趕超過山車的瘋狂。心下一沉，因為伶俐是空姐的緣故，我對於航空知識還是相對熟悉的。一般這種情況，應該有信息安撫大家情緒的，可是卻並沒有廣播。難道要出事？

算了，生死有命，隨它去吧。於是在一干人尋找救生衣，一票人召喚空姐求真相的時候，我拿出PSP沉迷遊戲中。別問我為什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飛機要跳水學潛泳，哪一樣是我能攔得住的？系好安全帶打遊戲機，是我當時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當空姐再次出現在過道為大家服務時，坐在旁邊的華南問我，“你沒感覺到剛才飛機在抖動？”

“感覺到了？”

“你不怕嗎？你是空姐？”

“不是啊，剛才我真的很怕，問題是就算我瑟瑟發抖也沒用啊。好在沒有親人在身邊，不然我也會和那個小孩子一樣嚇得哇哇哭的。”我的問題是撒嬌給誰看呢？

望着華南那張充滿好奇的臉，我淡淡地留下一句，“有時候能控制的，也就只剩下風度而已。”

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千方百計地試圖勾引一個男人卻從沒成功過，今天，當我真的不想怎麼樣時，我驚奇地發現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