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宴會烏龍

神界的日子也是過得飛快的，在這種‘傷敵一百，自損八千’的日常鬥嘴中，八日很快便溜走了。

宴會當日，凝珠依舊是一身日常的淡紫色，玉堰也依舊是一身月白色。

宴會進行時，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各路上神，凝珠與玉堰同坐一個席位，她坐在副手，有點吃驚的看着這大殿中的各路神仙。

在凝珠的認知里，她一直覺得所有神仙都應該如師傅一般年輕，就算不像師傅這般美，也應該都是少年公子，或最多就是壯年而已。可今日一見，總算是開了眼界，原來神界還有年過半百，甚至頭髮已經花白了的老神仙。對，就是老神仙，只能用‘老’這個詞來形容這些神仙。

“師傅，原來神也有老頭。”凝珠覺得甚是有趣，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還忍不住和師傅分享。

玉堰很想給她翻個白眼：“神只是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樣貌不老，但又不是真的不會老。”

“既然能夠控制自己的樣貌，為什麼還會有頭髮鬍子都花白的老者呢？”凝珠是真的不明白這些。

“他們孩子、孫子都有了，若在保持年輕，豈不怪異。”

“神還能有孩子啊？”凝珠更加驚訝了，她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不曾知道的事情：“怪不得舒以仙子問我是誰家女兒呢！”

玉堰此刻真的是滿頭黑線，只想扶額：“神除了有法力、活的時間更久，必要的時候管理凡間事物之外，在別的事情上與凡人並無太大差別。而且，神可以長生不老，但並不是長生不死。真不知道神在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樣的。”

凝珠撇了撇嘴：“在我心裏，大多數神都是十分年輕好看，高高在上，有點冷淡，對所有事情都不上心，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就是……就是……無欲無求的那種。”

“你說的那是年輕時就已經變成屍體了的人。”玉堰用一句話總結了凝珠心目中的神。

“切。”凝珠再一次只能不服的‘切’了。

很快，凝珠的目光就轉移到了接下來進來的這個神身上。

只見他一身紅色，腰間還用紅色細線作為腰帶，勒出腰線。可這一身熱情的紅色的主人，表情卻是十分的冷淡。甚至周身都散發著淡淡的寒意，一看就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但他的相貌又是極好看的。

若玉堰的長相是屬於眉清目秀、溫潤如玉的公子（只論長相、不論他腹黑的內在），那他的長相就正是符合凝珠所以為的，如冰山冷淡、無欲無求、高高在上的神的模樣。他的身後跟着一位一身紅衣的仙子，紅衣仙子給人的感覺與他完全不同。紅衣仙子眉眼溫柔，一看就是十分容易相處的。

“師傅、師傅，他們是誰？”凝珠指着剛剛走進來的一身紅衣的一男一女。

“走在前面的是月神，後面的那個是他的弟子月瑤。”

“哦！月神長得真好看。”凝珠不經感嘆道。

玉堰聽了之後微微皺了皺眉，心裏有一點不太舒服：“很可惜，你是我的徒弟。”言下之意就是——很可惜，你不是他的徒弟，他長的再好看，你也不能天天看見他。

凝珠總覺得這句話的語氣不太對勁，但又不知她哪裏又得罪了這位腹黑的師傅，就只能狗腿的拍師傅的馬屁，因為千錯萬錯，拍馬屁是不會錯的。“可是我覺得師傅更好看，能做師傅的徒弟，是我修來的福氣。”

玉堰沒有回話，但是嘴角卻偷偷的勾了起來。凝珠看着玉堰的反應覺得自己特別厲害、說的特別好。

又來了一些神仙，陸陸續續的坐到自己的席位。

“這幾個是南斗六星君。”玉堰指了指大殿左側坐在一排的神說。

“那幾個是北斗七星君。”玉堰又指了指大殿右側做在一排的神說。

“哦。”凝珠點點頭，順着玉堰的手指看過去。她是記不住這些的，因為有點太多了。

“前面這四個席位分別要坐東、西、南、北四位神主。”玉堰指了指他們席位左側的四個空着的席位：“他們也分別是我的兄長和姐姐。”

“哇！師傅還有兄長和姐姐？”凝珠瞬間眼睛睜大，甚是好奇。

玉堰對凝珠今天總是表現出來的，甚是神奇表情感到十分無奈。

不一會兒，在凝珠殷切的期盼下，這四位神主總算是來了。

玉堰起身一一見禮，凝珠也跟着起身一一拜見。

見禮期間，凝珠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四個人，這四個人也不停的打量着凝珠。尤其是南方神主熾煣，嘴角勾起，眼裏帶着笑意，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

凝珠不禁在心裏腹誹道：這五人真的是親生的？還真是各有各的特色，這東方神主一看就是十分可靠、有主見之人，可師傅身上一點兒都沒有這種氣質；西方神主一看就是豪爽之人，可師傅平日最愛安靜的練字；南方神主一看就是十分隨性、大方之人，可師傅平日最是腹黑；至於北方神主一看就是脾氣暴躁、易怒、不好惹之人，可是從未見過師傅生氣。真真是奇怪的一家子。

玉堰見凝珠見完禮之後，就獃獃的沒有任何反應，便知道，她的心裏現在已經在開小會了。

就在玉堰考慮，要不要打斷她‘開會’時，帝神、帝后緩緩的走進大殿。

坐在席位上的各路神仙紛紛起身，向帝神、帝後行禮。

“參見帝神、帝后。”

“快請坐，請坐。”帝神略微壓了壓手，示意眾神坐下。

待到帝神、帝后坐到主位后，玉堰便帶着凝珠上前行禮。

“兒臣參見父帝、母后。”玉堰先行抱拳行禮。

“嗯。”帝神輕輕的嗯了一聲。

凝珠見狀也趕忙像玉堰一樣行禮道：“凝珠參見父帝，母后。”

“嗯？”帝神嗯到了一半，突然拐了個音調。宴席上的眾神皆哈哈大笑，有的仙子都笑的不顧形象了，甚至在一旁站着的小仙侍都捂嘴偷笑。

可凝珠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出了什麼錯，反而一臉無辜、錯愕的轉頭盯着玉堰。

玉堰此時的表情十分的複雜，內心也是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他是真的萬萬沒想到連最簡單的、最基本的禮儀她居然都不懂。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玉堰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替她開脫：“父帝、母后，凝珠剛來神界、時日尚短，一些規矩禮儀兒臣尚未教，還請父帝、母神見諒。”

“無妨，無妨，我倒覺得她有趣得很。”帝神也是止不住的笑。

“是啊，這神界好久沒有眾神都能這般開懷大笑的時候了。”帝后也是嘴角、眉梢都帶着止不住的笑。

凝珠依舊不知自己哪裏出了錯：“大家開心就好。”

凝珠剛剛說完，玉堰就回頭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不準再開口。凝珠便懨懨地閉了嘴。

“確實有點兒意思。”熾煣喃喃的自語。

“這五弟收的徒弟，怎麼這般……”東方神主想了半天，還真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凝珠。

“有點兒沒腦子，但還挺有意思。”西方神主替東方神主說。

“這五弟教徒弟，怎麼這般不嚴格。”北方神主道。

凝珠只能低着頭，不敢再說話。只聽到主位上的人說：“這玉堰收的徒弟，眾神也都見過了。你們回到座位上吧。”

“是。”玉堰道。

“是。”凝珠覺得這聲‘是’是可以說的，便緊跟着道。

師徒二人回到座位上，宴席這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