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學斌

1 王學斌

中國J市21:40

石禹腦袋暈沉的走在大街上,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的婚姻怎麼會走到這樣一步。

媳婦已經三個月沒有回家,他每天面對這空蕩蕩的家,晚上輾轉難眠,打電話不接,到單位也被拒見,丈母娘更是信誓旦旦跟他保證她每天都按時回家,並沒有深夜不歸等不良現象。

他的心再大,也難免會多想,唯有每天下班后,在附近的酒館裏喝點酒,麻痹了自己的腦袋回家才能睡個好覺。

他按照平常的習慣,再次走到丈母娘家附近,看了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車停靠在路邊,門口轉了一圈后,準備打道回府。

剛走了幾步,他停了下來,腦袋昏沉的讓他有些搖搖晃晃,他摸索着身上,摸了半天,在褲口袋裏摸出了打火機,又摸了摸上身,才在外套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包沒有開封的玉溪煙,他搖搖晃晃的,周圍沒有光線,他將煙湊到眼前,想找到封口,努力了半天卻毫無結果。

突然眼前的煙被人一奪,他抬起頭,眼前站着一個黑影,黑影的個頭非常高,這讓他不得不抬頭看着,他晃了晃頭,對方已經撕開了包裝,從裏邊抽出了一根煙,遞給了他,他接過煙,說了聲:“謝謝。”

“這煙我拿走了。”來者搖了搖手中的煙盒,同時抽出了一支煙。

“可是……這是我的……”石禹有些口齒的說著,他感到胃有些不舒服,最終他沒有忍住,彎着腰在旁邊吐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胃好受了一些,再站起來時,愣了一下,對方正在散着他的煙,沒有燈光,看人數大概有着五六個人的樣子,已經拿着煙的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點着了手中的煙。

“把他殺了吧。”其中一人說著。

“一個酒鬼,看他的樣子,根本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完成任務就撤了。”另一人說道。

“地球人而已,又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又一人插了進來。

石禹本想將自己的煙拿回,聽到對話酒精嚇醒了一大半,他的眼睛開始聚焦,藉著月光,也算看清了來者,對面站着五個有着體型看起來非常高大的男性,給他感覺似乎已經超過了兩米,身上穿着看不出什麼材質的黑色緊身衣,他仰着頭看,對方的臉全都隱在黑暗裏,根本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

“夠了,領主已經交代過了,我們只有十分鐘時間,低調行事,打暈他,注意力度。”拿着煙的人說道。

其中一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石禹往後倒着,倒了沒幾步,就被身後物給阻了路,他回頭看了一眼,是媳婦開的車。接着他感到腦袋被一股大力重重打了一下。

石禹是被吵醒的,他緩緩睜開眼,感到頭一陣陣的劇痛,身邊有個穿着藍色急救服的護士正蹲在他旁邊,他想起來腦袋似乎挨了一下,疼痛更猛烈了,他決定還是躺着不動的好。蹲在他旁邊的護士發現了他醒了,趕忙站了起來,大聲喊着:“醒了!他醒了!”

最先過來的是他的丈母娘,一臉嫌棄地對他說道:“你昨天又喝酒了?說了多少遍了!少喝點!少喝點!你喝多了來這裏幹什麼!”

石禹想開口說話,嗓子卻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似的開不了口。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過來,先是對他丈母娘說道:“有什麼事等我問完了再說,請你先離開。”

不管他丈母娘如何,有人過來拉着,那男子蹲了下來,看了看石禹,仰着鼻子嗅了嗅,說道:“昨天喝了多少酒?”

石禹揉着太陽穴,腦袋後邊沉悶還帶着疼痛,他伸手向後腦勺摸去,後腦勺有個包,一碰還有些疼痛,應該破了皮,石禹想着,後腦勺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很多。

他環顧着四周,天早已亮着,四周拉着警戒線,一輛120急救車在他旁邊,警戒線外站着不少人往裏指指點點,他更看到丈母娘正在線外情緒激動地對着一名警察說著什麼,同時手向他的方向指指點點着。

蹲在他旁邊的男子並沒有着急着問他,直到他重新看向眼前這名男子,才開口說道:“我是刑警隊副隊長王學斌,你昨夜喝了多少酒?還記不記你來這裏是什麼時候?”

“昨天沒有喝多少,也就兩杯吧,我是走路過來的,大概快十點左右。”石禹嗓子嘶啞回答着,酒後除了腸胃不舒服,最痛苦的還是嗓子,總感覺嗓子裏邊有着什麼東西上不來,下不去,咳嗽也絲毫改變不了現狀。

“你丈母娘說你媳婦最近一段時間在家住,所以你喝酒有一段時間了吧。”王學斌說道。

“是。”石禹看了一眼線外的丈母娘,苦澀地回答着。

“你怎麼知道昨天快十點到這裏的?”王學斌問。

“快走到這裏的時候,因為手機沒電提醒,我看了一眼。”石禹感到後腦勺越來越痛,疼的讓他閉着眼睛捂着那腫起來的包,他感到那個包似乎越來越熱,甚至有些燙手。

“那這麼說,你昨天還是很清醒的,那為什麼你躺在這裏?”王學斌看到石禹捂着後腦勺,正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這個人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後腦勺的疼痛感刺激着石禹的腦袋,讓他只感到自己整個腦袋充滿了嗡嗡聲,他不得不把雙手握成拳頭,用着手指關節捂着太陽穴,想減輕這腦袋的疼痛感。

王學斌看到了石禹的異常,轉頭想叫護士,卻聽到石禹痛苦的大喊一聲,接着一聲悶響聲,他感到身後什麼東西炸裂開來,熾熱的液體也濺了他一身。警戒線外的人群像約好了般同時爆發出了尖叫聲和呼喊聲。

王學斌回過頭來,只看到地上石禹癱倒在地,鮮紅的血液從脖子處汩汩往外流着,他感到身上有些異物,低頭看了一眼,肩上有一塊沾滿了黏稠血液的一小塊頭骨。

王學斌即使身經百戰,他還是難忍眼前的場景,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手套,小心的將肩上的頭骨取下來,同時,叫來取證員,將手中的頭骨裝進密封袋裏。

他揉了揉太陽穴,他之所以一直追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但還是讓他掌握了信息,

之前已經有了一名死者,腦袋被詭異地扭到了背後,這說明了石禹肯定是碰到過殺手。這樣的死法實在太詭異,在他面前實行這樣的殺人,更是激起了他內心的挑戰慾望。

他恢復冷靜,將內心的恐懼壓了下去,有條不紊指揮着人進行各種取證。

取證工作進行了不知多久,王學斌也並沒有得到什麼具體的消息,他坐在車裏,將座椅推到後邊躺平,頭靠着,將車窗僅留一條縫隙,外邊的雜音阻擋了不少。

他閉着眼睛,細細回味着今天所進行的工作。

先是第一被害者,就在石禹丈母娘家這一排的中間戶,男主的屍體是在卧室被發現的,同床的女主稱是凌晨五點起床準備去廁所時才發現的。

女主報警時間為七點十五分,錄口供時稱見到那場面她昏厥了過去,醒來后才想起打電話,110中心證實過當時她的語氣驚慌失措,思緒混亂,最後是接線員安撫后才問清楚了地址。

在現場勘查時王學斌並沒有什麼頭緒,在查看攝像頭時,他發現了端倪,每個攝像頭都會有一些干擾,這些干擾都會有時間差距。

他通過觀察發現,那些干擾源或分開或聚合,給他感覺那些一團團的干擾像“人”一般,只是高清攝像頭根本看不清,那些“人”完全不避諱攝像頭。

雖然攝像頭給在場的人都留下詭異地恐怖感覺,可他的直覺告訴他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被害者恐怖的死亡現場,和這個攝像頭的干擾及時間,再加上法醫所提供的死亡時間,他推斷時間應該就是晚上十點左右。

同時根據女主的供詞,該被害者是名工程師,具體工作地點屬於部隊軍方,工作單位保密,工作性質保密,工作地點保密。更讓他無奈的是女主也受到保護,如果沒有部隊批文,他也無權將其帶走。

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如果是自殺,這樣怪異的死亡方式也不像。結合著攝像頭所提供的線索,他隱隱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可是在沒有證據情況下,他不能妄自憑藉攝像頭所提供的線索就下判斷。

直到手下給他彙報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醉漢,才有了開始的一幕。

殘忍的手段,同樣的慘死,唯一不同的是時間,還有,為什麼偏偏發現石禹的時候,他卻在攝像頭的死角?他看過了攝像頭,石禹所說的時間沒有差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走出攝像頭範圍之後,沒有再出現在攝像頭裏。同樣的,干擾物也沒有再出現。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或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學斌想着,外邊響起一陣一陣的分貝極大的車鳴聲,他坐了起來,看到一輛軍用吉普車開道,車后兩輛軍用卡車停着,士兵從車后不停跳下來,他們迅速包圍着現場,同時有個軍人跟他的手下交談后,向他望了過來。

王學斌感到事情有些轉變,他打開車門,向那名軍人走了過去,他看到那軍人的軍銜,少校。

軍人伸出手,同他握了握,說道:“從現在開始,這裏由我們接手,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王學斌立刻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向上級彙報…”

“不用彙報了,交給我們處理。王隊,請將所有資料整理后給我們,從現在開始,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將列為機密,請您同你的下屬做好協調工作。”少校打斷了王學斌。

看來早有準備,果然這個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王學斌想着,同時說道:“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那能否結案后將結果通匯我一下?”

“不能。”少校直接拒絕道。

“好吧。”王學斌攤着手,他回頭吩咐着手下,所有事情交代完后,他同少校握了握手,帶着所有辦案人員撤離了現場。

回刑偵大隊路上,他坐後座若無其事的將手伸向褲口袋裏,摸了摸口袋裏靜靜躺着的U盤,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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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者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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