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一家人之間弄的如履薄冰,來往之間還要小心翼翼,真是治絲益棼
聶丹樺聳了聳右肩,任由右臂在空中劃了幾圈,接着聳了聳左肩,任由左臂在空中劃了幾圈,用掌上壓的方式把自己的面前空出來,朝小雅挑了挑眉,“小雅,把吃的放這兒!”
小雅把聶丹樺的遞過來。
見狀,聶丹歆走了過來,舌撟不下地看着拱得跟座橋似的聶丹樺,“你就這樣吃?”
同樣看到聶丹樺造型的顏辭鏡反而把自己的被子拉了拉,把枕頭拉下來枕着手肘,前面留出一方空白,“我寧可這樣吃。”
黎昕把顏辭鏡的那份遞了過來。
拿勺子舀着湯的顏辭鏡暼了瞥旁床的聶丹樺,篤定了結果,“就這個造型,你絕對堅持不下去!”
確實,顏辭鏡話剛落,聶丹樺就立馬垮了下來,直接趴在床上,兩條胳膊直接搭了出去,臉貼在枕頭上,生無可戀,“我感覺背上的傷口有點崩了的感覺,疼死了!”
幸好床上放着的那個便當盒還沒打開。
不然整個床都得充斥着虹鱒魚湯的味道。到時候,以聶丹樺現在這個傷勢換個床會更麻煩。
“你這個動作倒是讓我想起大一軍訓的時候了,當時教官懲罰我們用掌上壓的姿勢一直趴着。”聶丹歆看她們兩個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同情,雖然隔了五年,制度應該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臉還貼着枕頭的聶丹樺,眼睛猛地瞪大,目光一直跟着聶丹歆倒水的身影,苦大仇深,“不是吧!”
顏辭鏡餓極了,忙着喝湯吃肉,顧不上跟聶家姐妹閑聊,偶爾抽出個空閑聊一句,“能不能軍訓請病假啊?”
“軍訓請病假的話,大二要補上,跟新大一一起。”聶丹樺倚在旁邊的柜子邊上。
兩個人的床前有兩個護工和小雅他們三個一起忙着照顧。
“天哪!突然害怕!”
“初高中的軍訓都沒這麼狠過!”
看兩個妹妹這副受不了的模樣,聶丹歆幽幽地補了句,“而且大學的教官一般會作死地訓練你們,把你們晒黑咖啡的程度。”
顏辭鏡把碗往自己病床旁的桌子上一放,雄赳赳氣昂昂,“我決定了我要買防晒!”
“我把我的給你啊!”聶丹樺偏過頭來。
“根本不讓塗防晒好不好!?”聶丹歆瞄了瞄她們,是該說她們太單純還是說什麼好,要是塗了防晒還能晒成黑咖啡的程度,當年自己國慶回家的時候會被聶丹樺笑那麼久?
顏辭鏡:“OMG!”
“魔鬼制度吧!我的白白嫩嫩的臉!”說著,聶丹樺掐了掐自己的臉蛋,這個彈軟的感覺就像在戳雞蛋一樣。
想到不久之後它就要戰死在軍訓,聶丹樺一陣心痛,捶胸頓足起來。
顏辭鏡撅起了嘴巴,“你戲真多!”
“這可是我的臉誒!門面哪!”
……
“少爺,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根叔感受到來自那隻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的力道,目光聚焦到了躺在病床上即將被推進手術的鄧初瑾。
鄧初瑾的頭髮都順着躺着的動作耷拉下去,眼睛朝着走廊上的天花板,走廊的光都映在他的雙眸里,他的薄唇動了動,“留意二叔的人。”
他總覺得養眼傷的這段時間太平靜。
靜得很不對勁。
根叔安慰地把他的手拿下去,“好,少爺。”
“嗯。”鄧初瑾把手放了回來。
根叔沒再跟着醫生一起推着病床,止步在了手術室門外,他給鄧文弋發了條消息——少爺進手術室了。
在開會的鄧文弋聽到私人手機的振動,打開看了一眼,抿了抿唇,見下面的主管啊總監啊面面相覷,情緒沒留太多,就收回了手機,繼續聽着手下的各部門總監對新的方案各抒己見。
她知道。
她不能出現在他這次手術的前前後後。
除了兒子之外,她還有別的需要在乎的東西。匆匆忙忙,局促在眼前。
沒收到回復的根叔也不急想起鄧初瑾進手術室之前的囑咐,他給公司里和鄧家的人都打電話囑咐了幾句,就靜靜地等在手術室外。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無聊的。
從來只是給別人打工的他,此刻不由得想起了年少。他一直都是鄧家的人,從為鄧初瑾的父親鄧錦程服務,到為鄧文弋服務,再到為鄧初瑾服務,時間過得還是真快。
當初鄧錦程和鄧鵬程在黎江的繼承上,那可是勢均力敵。後來,鄧錦程娶了鄧文弋,就一舉拿下CEO的位置,有鄧文弋家的投資,持續購股,便佔了大頭,坐穩董事長的位置。
後來,鄧錦程因病英年早逝,剩鄧文弋帶鄧初瑾和黎江,當年沒能控制黎江大權的鄧鵬程見勢就想再度奪權……
根叔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有什麼不好?偏偏當初的二少爺被現世的浮華迷住了雙眸,至今也還是一樣。
都是鄧家的人。
都在黎江有一席之地。
一家人之間弄的如履薄冰,來往之間還要小心翼翼,真是治絲益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