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笑心愿

女孩希冀孺慕的視線落到面前那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身着一襲流雲寬袖的雅白長袍。

寬鬆的衣角銀色古老繁紋纂畫，兩條銀色威嚴的五爪飛龍騰雲架空，強勢地盤亘在邊緣。

晶瑩剔透的玉石點綴在她腰間略微松垮的腰帶之上，熠熠生輝，腳底踏着一雙玉白長靴，精緻細膩的銀質紋絡覆蓋其中。

一月白色華貴玉冠束起她潑墨般的長發，發尾微微蜷曲，直達她的腳跟，兩鬢留着兩條長發搭在肩上，隨着主人的動作優雅翻飛。

額間的碎發搭住了她秀挺的鼻尖，她的雙眸半眯着，狹長的鳳眸鎏光飛閃，攜雜着絲絲縷縷的妖異邪氣飛揚流轉。

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涼薄的弧度，似笑非笑，令人心驚動魄的瘋狂壓抑被她的假面深深掩藏，她所呈現在世人眼前的都是偽裝后的假面。

顯然，葉錦兒把眼前這位還能看見自己的人，當成了她的救贖。

她是來帶她離開這個不幸的世界。

女子，不，葉燼潯雙手抱臂，纖長白皙的玉手搭在胳膊肘，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慵懶閑雅的意味，舉手投足間透露出優雅尊貴。

仿若她是那九重宮闕中的飄然欲飛仙人，神聖強大，從容尊貴，悲憫的望着渺小的世人，就像看待螻蟻那樣，看似有情卻無情。

葉錦兒執起雙手，做禱告的姿態，卑微怯懦的看着眼前強大的如同神明以一樣的女子，“大人……”

大人……她會幫她嗎？

她不過是一個不該出生在這世上人，她天生背負着不詳的命運，她這樣的渺小，卑微，想來美麗尊貴的神明也是不屑干涉她這個已死之人的事吧。

可是，她已經別無所有。

那兩個人，是她黑暗中唯一的一抹曙光，儘管她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幫她，也許抱着什麼目的。

可是，她忘不了那些人曾經給予她的溫暖，她願化作飛蛾，寧願焚燒一切，為那在黑夜中微弱的火光延續光亮。

她願意犧牲她的所有換取他們一世的安寧。

像是聽到了女孩心中卑微的願望，女子飄渺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妖嬈甜蜜的蠱惑。

“你願意用你的一切來換取玄箖母子平順的一生？”

葉錦兒倏的抬起頭，雙瞳微亮，語氣堅定而驚喜。

“我願意！！”

“儘管他們對你不是真心實意？”女子柔和的嗓音繼續問道。

“是！”依舊毫不猶豫。

傻傻的女孩當然知道這世界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對自己好，但是自己還有什麼是別人可圖謀的呢？

只要有人對她好，只要對她好，她就能拼盡一切進行回報。

“儘管你的靈魂灰飛湮滅，永無投胎重生的機會？”

“……”

女孩一頓，神色迷茫，還能……再來一次么？

葉燼潯嗤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沒有一個人會以自己永遠消失的代價，來拯救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微不足道的生命，尤其是在知曉輪迴轉世后可以享受榮華富貴的情況之下。

這葉錦兒先前如此堅定，此時還不是被利慾蒙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