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想法

對於余斯年的這份本事，蕭嬋嬅和牛大力也是十分佩服的。

但是誰叫人家有“家學淵源”呢o(╯□╰)o……

從小耳濡目染，教育他長大的母親更是京都戲班子有名的紅角，這般環境下，他要是都拿不下奧斯卡影帝，怕也沒有誰能夠拿得下了。

反正不管過程如何，結果總歸是好的。

蕭嬋嬅和牛大力作為受益者，也不好對余斯年這種行為到底合不合適作出評價。

認真說起來，他們的一些行為舉動也並沒有比余斯年好到哪裏去，都是生存的一種手段，就跟萬千世界裏動植物通過進化給自己上的保護色一樣，一切都只是為了生存，為了活下去。

因為余斯年的關係，孟小平對蕭嬋嬅和牛大力的印象也十分好，更別說蕭嬋嬅本身就是一個喜歡軟萌可愛小生物的主兒，她長得也好，聲音溫柔，笑起來嘴角兩個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很能夠博得外人的好感。

在蕭嬋嬅的溫柔笑容里，此時孟小平的心情是激動的，他心裏暗自想着：余師兄是好人，明明身份比他們高，而且武力值也是採藥堂數一數二的，聽說連童管事都不是他的對手，這樣一個又厲害又有身份還有光明前程的師兄，身上卻一點兒架子都沒有，比那些自命不凡，總覺得高人一等的親傳弟子好多了。

而且不止余師兄是好人，蕭師姐也很好，她笑起來好甜好溫柔，說話聲音也好好聽，聽得他的耳朵都忍不住發紅了……

孟小平暗自思慮的時候，牛大力突然悄無聲息出現在了蕭嬋嬅的背後，如同一個高高的鐵塔，將蕭嬋嬅嬌小的身影全部籠罩在內，而多餘的陰影自然也遮擋了孟小平的視線。

孟小平猛地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就看見牛大力冷冷的目光，陰沉沉的氣質，凶凶的感覺，盯久了就會讓人兩股戰戰，雙腿發軟。

這就是牛師兄了。

孟小平趕緊收回視線，並不和牛大力對視，他膽子比較小，估計整個採藥堂也沒有幾個人敢和牛大力對視的吧。

其實牛大力也沒有做什麼人神共憤和天理不容的壞事，但是採藥堂的人就是怕他，特別是那些年紀更小的，完全可以當做小兒止哭的典範，和吃人的狼外婆並肩共舉了。

對於這種情況，蕭嬋嬅只能遺憾地表示，每個人的性格和氣場都是不一樣的，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相同的姿勢不同的人，有的人站在那裏，不需要多餘的動作，便能夠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忍不住想要靠近，而有的人卻讓人感覺氣場強大，不容親近，心生畏懼，想要遠離，還有的人則是平平淡淡毫無奇特之處，普通的就像是萬千雨滴中的一滴雨水，黃沙遍地裏面的一粒沙，看過一眼之後，便很難再記住他的長相外貌，如同過眼語言，轉瞬即逝，轉身就忘。

而不幸的是，牛大力便便屬於第二種“有的人”，他的氣場強大，特別是隨着他的修為提升以後，這種外露的迫人氣場變得更加強大逼人，儘管他已經很小心地收斂並隱藏了，但是剩下那部分收斂、隱藏不了的，能夠如常接受的人還是不多。

而孟小平恰是那類不能很好接受的人群，他看到牛大力還是會有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對此，牛大力如有所感，所以他一般很少和外面的人接觸，剛好他也不是很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也免了他需要應酬的煩惱。

曾經，蕭嬋嬅和余斯年還擔心牛大力會因為這種被隱形的排斥而心生不悅和難受，但事實證明，是他們想多了，他本身對於這樣的想出模式感覺良好，也並不需要蕭嬋嬅和余斯年做更多的介紹和拉攏融入，大家相安無事，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蕭嬋嬅和余斯年在弄懂了牛大力的真實心意之後，也沒有再做一些畫蛇添足的事情，反正不管是哪一種狀態，牛大力喜歡的便是最好的狀態，而不管他選擇哪一種狀態，他們都會全力支持。

這一份默契，是獨屬於他們三個之間的感情。

朋友，兩個字，既然決定了便是一輩子，哪怕不說，他們也會尊重和對方的選擇，給予對方最大的支持和幫助。

“小平，你要進來坐坐嗎？”蕭嬋嬅笑着對略顯局促的孟小平說道。

這個小孩兒，在牛大力出現后，便顯得有點兒神情不安，他好像有點兒怕牛大力，所以蕭嬋嬅忍不住開口為他緩解緊張局促的情緒。

聞言，孟小平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蕭師姐，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看到余斯年從裏面走出來，還揉着眼睛，神情慵懶，一看就是才睡醒的樣子。

孟小平看到余斯年，突然眼睛一亮，表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那些因為突然撞見牛大力而生出的局促，在他見到余斯年的那一刻統統都不見了。

蕭嬋嬅：……不曉得為什麼，突然覺得好心塞，雖然對方不是針對的自己，但是卻比他針對自己還要難受。

她決定了，將孟小平從軟萌可愛的小生物行列剔除出去！蕭嬋嬅雖然喜歡軟萌可愛的小生物們，但是這些統統都要排到牛大力的後面去。

在她的心裏，所有的事情加起來都沒有牛大力的一個頭髮絲重要。

和牛大力相比，那些軟萌可愛的小生物們完全不具有競爭優勢，全部都要給他讓步。

王位上的王者從來都只有一個，而蕭嬋嬅心裏唯一的王者，從來都只有牛大力。

孟小平不曉得短短時間內蕭嬋嬅的心裏已經發生了變化，他還兀自沉浸在看到余斯年的高興中。

孟小平朝余斯年用力揮手，高興地說道：“余師兄，你怎麼才起床呀，寇管事過來採藥堂了，木管事讓我來叫你們下去。”

聞言，余斯年裝模作樣揉了揉眼睛，他其實並沒有睡覺，昨天晚上他和蕭嬋嬅、牛大力剛乾了一件大事，此時還興奮着呢，哪裏能夠睡得着。

但是演戲嘛，總是要假裝很像才逼真，要不怎麼對得起他多年的京都戲班子生活，他是屬於老天爺賞飯吃，演戲就跟平常吃飯喝水一樣，十分自然平淡，完全看不出假扮的痕迹。

關於這一點，蕭嬋嬅和牛大力也是十分佩服的。

余斯年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還順便伸了一個懶腰，他問孟小平道：“寇管事不是中堂的大管事嗎，他怎麼跑到我們採藥堂來了，還是一大清早的，他難道就不用睡覺了？”

說著，還朝蕭嬋嬅和牛大力丟去一個十分隱蔽的眼神，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怎麼樣？不錯吧！演戲我可是最專業的的，外面這些小傢伙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迹的，你們放心，我是絕對不會露出馬腳的。”

見狀，蕭嬋嬅和牛大力：……無言以對，只能冷漠這一張臉，看他猴子耍戲，上天入地。

孟小平並沒有發現余斯年給蕭嬋嬅和牛大力拋的“媚眼”，因為他在聽了余斯年的話之後，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孟小平說道：“哎呀，余師兄，你們進來遲，又是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很多事情自然就不曉得。”

孟小平剛起了一個頭，余斯年就表現出一副特別感興趣的樣子，無形中給了孟小平繼續說下去的鼓勵。

蕭嬋嬅和牛大力：……沒想到這傢伙還會這些小動作呢，平時怎麼沒看出來他有這份心機？要是余斯年曉得蕭嬋嬅和牛大力此時的內心活動的話，肯定會大呼冤枉，道：“朋友！我們都是朋友啊，作為一個以誠相待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對我的朋友耍心機，自然是本色流露，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讓你們見識到最真實得我。”

對此，蕭嬋嬅和牛大力自然是拒絕的，“請你不要這樣，我們覺得你在朋友面前演演戲，不表露本我真實性格，也是非常好的。”

余斯年：“……不，我不，我就不！”

蕭嬋嬅和牛大力看着有想要在地上撒潑打滾跡象的余斯年，選擇了默默離開，惹不起躲得起，我們不惹你了，這樣總行了吧。

孟小平繼續說道：“聽說寇管事手上有一個專門給新入門弟子做測試的工具，這個工具可以測試出我們這些人是不是能夠修仙，如果測試通過了的話，便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直接越級成為堂主的親傳弟子，受到尤仙人的親自指導。從此輝煌騰達，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而且如果好好修鍊的話，沒準兒還能夠成為尤仙人一樣厲害的存在！”

孟小平說的唾沫橫飛，好似那樣的場景他曾經是見過的一樣。

所以，余斯年問他，道：“曾經有人測試出來過資質嗎？”

聞言，孟小平激情慷慨的演講頓時戛然而止，好似一個被抽走了氫氣的氣球，一下子憋了好多，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蔫兒噠噠的。

孟小平說道：“怎麼可能，能夠被測試出資質的人萬中無一，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像尤仙人那樣擁有神仙眷顧的好運氣的。反正到目前為止，我是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見過哪個人被測試出資質的。”

聞言，余斯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說道：“聽起來，你好像很失落很難過的樣子。”

孟小平嘆了一口氣，說道：“也算不上難過，失落還是有一點兒的，畢竟誰還沒有一個成為仙人的夢想呢。”

余斯年和孟小平已經很熟稔了，所以彼此之間說話也較為隨意。

余斯年問道：“那你之前有測試過嗎，是不是沒有資質。”

都說罵人不揭短，但是很顯然，這句話在余斯年這裏是行不通的，他說話最喜歡揭人短讓人難堪了，這也是蕭嬋嬅和牛大力為什麼總是對他感到頭疼又棘手的原因。

余斯年的性格真的是很惡劣啊，很多時候，都非常的一言難盡……

如果讓蕭嬋嬅和牛大力來說，余斯年這就是在戳孟小平的傷處，並且暗搓搓想要炫耀自己是有靈根資質，但是因為蕭嬋嬅和牛大力之前的警告，他又不能夠炫耀，便只好將這種想說又不能說的怒火化作一個又一個隱形的刀刃，無形中去扎那些和他說話人的痛處。

孟小平是個性格很軟糯的小童子，他並沒有聽出余斯年話裏面的暗藏機鋒。

當然，如果孟小平能夠聽出來了，就只能說明余斯年的手段退化和失敗了，也即將暴露了，不用仁善堂的人出手，蕭嬋嬅和牛大力都會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這樣的蠢貨不趁早丟出去，難道還留在家裏浪費糧食和空氣，等着過年嗎？

蕭嬋嬅和牛大力又不傻，自然是不會做這樣虧本又不討好的買賣的。

孟小平聳了聳肩，表情並不是很難過，說道：“是啊，我在升為二等級小童的時候，便已經由寇管事親自測試過了，很遺憾的是，我並沒有尤仙人的運氣，不能成為呼風喚雨的人。”

“可是你看起來也不難過啊。”

余斯年隨口說道。

孟小平說道：“這有什麼好難過而，當時測試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沒有資質，大家都沒有，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自然就不難過了。”

說著，孟小平微微一頓，然後將自己的身體往前傾，這是他準備和余斯年說悄悄話的動作。

蕭嬋嬅和牛大力：……你們是把我們當不存在了是嗎？

孟小平壓低了聲音，和余斯年說道：“其實我還挺慶幸的，要是我當初被檢測出了資質，恐怕當時就要被秘密帶出去培養，現在就要成為仁善堂的打手了。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我其實並不怎麼想要為仁善堂戰鬥。當然，我本身也不具備戰鬥的能力，你也曉得，我就是個小孩兒弱雞，連兵器都拿不起，更別說出去戰鬥了。”

“我一直的夢想就是到了年紀就發一筆錢發給我出去，外面那麼多，我還有好多地方都沒有去看過呢，生生死死都在仁善堂裏面一點兒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