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眼神
女裁判一臉的震驚，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慕。“唐尿病有I型，也有II型，學姐憑什麼覺得是I型的？”“年紀。”葉如峰脫口而出道，他已經明白了秦慕是怎麼看出來的。
只有秦慕可以做到這一點，用眼睛診斷，必須非常細心，要是換成他和齊克來，一定看不出這麼多。“對，就是年紀。”
秦慕笑着對葉如峰點頭道，“你幹什麼幫我回答？是不是想讓我贏，你就可以做我男朋友了？”葉如峰從沒見過這麼直白的美女，柳三兒夠大膽的，可從沒敢出言調戲過葉如峰。
被秦慕這麼一說，葉如峰說話也不好，不說話也不好，哭笑不得地對秦慕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老師太年輕了。II型糖尿病人很多是不需要吃藥的，更別提注射了。
醫生會建議病人先節食治療。從手上的針孔看的出來，老師您的糖尿病史至少有五年了，不可能是II型，肯定是I型。
”秦慕斬釘截鐵道。“你說對了，我從小就有糖尿病，沒想到這都能被你看出來。”女裁判認可地點點頭，表示秦牧答對了，不過她話風一轉又說，“對是對了，卻沒說中預定的答案，你還不算贏。”這麼簡單的答案，肯定不會是真正的答案。真正的答案一定隱藏在更深的人體中。
聽到女裁判這麼說，在場的三人都毫不吃驚，紛紛把注意力投到自己的病人身上。“老師，你有甲亢對不對？”視線回到裁判身上，葉如峰輕描淡寫地問道。
“對，今年剛診斷出來的。還在吃藥呢。”瘦子裁判眉角一挑，對葉如峰的答案也很滿意。“不過這肯定不是正確答案。”葉如峰苦笑道，“正確答案是更隱晦的病灶。”
“bingo。你小子挺聰明的。”瘦子裁判翹着二郎腿，輕鬆地看着葉如峰。說起來，這瘦子裁判，倒挺對葉如峰胃口的，雖然生病了，可卻很樂觀的樣子。不一會兒，齊克那裏也有答案了，他的病人是有些輕微的抑鬱症。
三人都說出了病症，卻都不是正確答案，一時之間，比賽進入了僵局，誰都沒辦法打破僵局。“叮鈴……”就在這時，葉如峰的手機在口袋裏響了起來。“比賽的時候，手機得關機。”瘦子裁判有些不滿意，對葉如峰說。
前兩次比賽都沒用上手機，葉如峰就把手機這事給忘掉了。反正會聯繫他的人，都知道他在參加中醫大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這是誰啊，葉如峰皺着眉頭，掏出手機。“這個電話很重要，我必須接一下。”
一看到電話是林征打來的，葉如峰便趕緊接起來。林征會打電話過來，一定是和南易有關。沒辦法，裁判只好讓葉如峰趕快接了這個電話。“葉哥你比完了快點來，這裏出事了，馮啟濤想在南老師的葯里下毒，我已經報警了！”林征急道。太好了，大魚上鉤了。
葉如峰在心裏暗喜，嘴上說：“好，你先穩住那裏，我比完就過來。”他可不是傻子，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大忙人，可以比賽了么？”瘦子裁判略有不滿道，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體看着葉如峰。葉如峰也想快點結束比賽，必須留心瘦子身上的每一處細節。
也許，真正的答案是和甲亢的併發症有關。可是甲亢的併發症太多了，總不能一個個猜過去。給瘦子裁判把了脈，也什麼都沒摸得出來，他的脈跳的非常快，這是甲亢導致的。他們三人一籌莫展，外面的人看着也着急。
不過他們中，男的眼神大部分都是盯着秦慕，女的眼神大部分都是盯着葉如峰。把瘦子裁判前前後後都摸了一遍，葉如峰就差把他劈開來看看裡子了，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哎。”葉如峰看的頭疼，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給瘦子裁判遞了根煙，“來一支？”瘦子裁判皺了皺眉：“你這什麼考生啊，又是抽煙又是打電話的。”“
就是想和你聊聊。”葉如峰給自己點了一根，另外四人扭頭看向他，都理解他壓力太大，什麼都沒說，又把頭扭了回去。
“聊吧。”瘦子裁判見葉如峰抽煙沒事兒，忍不住癮，也點燃一根。子裁判的手問。他的左右兩手背上，都有牙印狀的傷口。這些傷口有些是以前的，有些是最近的，看着咬得很深。因為經常受傷，傷口的顏色很深，和別處的皮膚不一樣。“自個兒咬的唄。”瘦子裁判嘿嘿笑道。
“你自己要自己？”好像一道閃電劈過了葉如峰的心口，這瘦子不是有受虐傾向，就是胡說八道。哪有人會咬自己咬這麼深？瘦子裁判顯然不可能胡說八道，但他渾身上下，只有這兩個地方有牙印。其他地方沒有類似自虐的刀傷。
而且和瘦子聊天的時候，他也很正常，沒有什麼抑鬱的表現。這麼說，瘦子會咬自己，是因為不得不咬。葉如峰想到了什麼，讓瘦子張開嘴：“讓我看看你的牙齒。”
果然，瘦子有兩顆槽牙已經鬆動，在他這個歲數很少出現這種狀況，除非他經常咬着硬的東西。葉如峰又說：“把你的衣服脫掉，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瘦子裁判也照做，毫無抱怨。上衣一脫掉，他背上道道傷疤就呈現在葉如峰的眼前。這些都不是很深的傷疤，類似於擦傷。葉如峰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原來如此，大賽組太賊了，竟然是這個病。如果不是秦慕的診斷法啟發了葉如峰，恐怕葉如峰永遠也診斷不出來。
“裁判，我有答案了。”秦慕朗聲道，表情很自信。時機正好，葉如峰把衣服還給瘦子裁判，同時說道：“我也有答案了。”“這……到底誰先說？”如果兩人說的答案都是正確的，先說的人就佔了便宜，裁判很為難。
秦慕不服氣道：“哪會這麼巧？你是不是根本沒有答案？”葉如峰笑着搖搖頭說：“我們同時把答案寫在紙上，一起公佈。怎麼樣？”現在也只能這樣辦了。兩人各拿了一張紙。葉如峰刷刷地在紙上寫了兩個大字，便對對摺起來放在口袋裏。秦慕還沒寫完，看來她對自己的答案還不是很肯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糾結了一會兒，才寫下答案。兩人同時把答案交給裁判老師，然後並立到一邊，等待老師宣佈答案。
“你不怕出錯？”葉如峰故意這樣問她，就是想讓秦慕心慌。說真的，這丫頭也太不像個女生了，爭強好勝，缺少女人味。葉如峰真想看看她驚慌的樣子。“有什麼好怕的，我輸了，我就是你女朋友。”秦慕雙手別在身後，目光炯炯有神，認真地看着葉如峰說。葉如峰真恨自己這張嘴，閑着沒事幹嘛要問這個問題。“我們先看秦慕的答案。
”裁判說著，打開答案紙，紙上寫着四個娟秀的小子：“子宮肌瘤”。
秦慕說：“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腫瘤，在中醫上的表現是，邪火侵體，脈象浮動。光靠把脈很難診斷，其實我也很猶豫。”看的出來，她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是很確定答案。
“正確。”裁判老師斬釘截鐵，沒有多餘一個字的廢話中醫診斷腫瘤的確很難，子宮肌瘤不像肝部腫瘤，有經驗的老醫生可以用手摸到。秦慕能診斷出來，確實不容易了。這丫頭確實智力不俗。不但美貌超過常人，學識更是非凡脫俗，難怪那麼多男人會為她心動。“
嘿嘿，怎麼樣？這回我得做你女朋友了。”秦慕狡黠地看着葉如峰，得意道，手臂纏住葉如峰的手臂。這一舉動看的在場的三個裁判和齊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文峰大學真正的女神，難道真的要被葉如峰這小子給拐跑了？外面圍觀的人更是瘋了一般，瘋狂地拍打窗戶。
葉如峰忙把手抽出來，揉了揉鼻子對秦慕說：“你別急，說不定我也能答對呢。”秦慕一揚小臉，笑道：“你有多大的把握？”“沒多大把握。”葉如峰笑着如實回答，雖然不想和秦慕發生感情，不過他發現這丫頭倒是蠻有趣的，態度不由變得親切了許多，“我猜的。”
“你猜的？”秦慕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捂着嘴笑道，“你今天肯定是我的人了。”“嚴肅點兒。”葉如峰吐了口煙說道，“我裡外里查了一遍，發現他沒有別的病了。不過他身上都是傷口，手上還有咬傷。所以我懷疑……”
葉如峰說道這裏，裁判老師打開紙條，上面寫着兩個剛勁有力的大字：癲癇。“癲癇？”秦慕和齊克同時脫口而出。
癲癇只有在發病的時候才能診斷，平時看起來就像是正常人一樣。根本不可能，葉如峰一定是瞎猜的。
又看了眼林征，這兩小子的眼神怎麼都那麼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