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跟王靜媛談了一場，王靜媛心情輕鬆地回去了，許戀心情卻並不輕鬆。
王靜媛這種非典型的乖乖女性格，認同父母塑造的規矩，但又達不到標準，所以性格上兼顧着自傲又自卑，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但聽話的人到哪裏都聽話，現在容易聽她的，回去好好思考她的職業規劃；但過幾天也就容易聽別人的，又覺得男女關係才是眼下的重點戲。
而且，那位跳樓女孩到底是不是王靜媛，許戀沒多少把握，所以她還是要進一步了解更多信息。沒有渠道的許戀，決定還是去問問齊北。
平日許戀傍晚到齊北網吧二樓給張希上家教課，兼顧輔導作業，一般2-3小時不等。期間齊北會來給他們加點熱水，打個照面；最後許戀臨走，會跟齊北打聲招呼，表示把孩子交回給他們了。這就是日常。
這天傍晚許戀上家教課，先輔導張希作業，正講題呢，齊北拿了兩瓶水上來，一瓶礦泉水放許戀這邊、一瓶可樂放張希那邊。許戀抽空叫道他：“你等下。”
齊北馬上解釋：“熱的。”他知道許戀喜歡喝熱白開，以為她是見到今天是礦泉水，就覺得是涼的。
許戀看了眼礦泉水，她先前真沒留意，她道：“我不是說這個，待會兒找你有點事兒。”
齊北就道：“那我一會兒再上來？”
許戀覺得他不好計算時間，就道：“你留個電話，我待會兒打你電話？”
“行。”齊北提筆在張希稿紙上寫下。
張希道：“不必這麼麻煩，我有你電話，我打給你就是了。”
齊北不理他，寫完自己電話號碼，跟許戀說：“那待會兒你打我電話。”
許戀點頭：“好的，我這邊可能還要半個多小時。”說具體點，也讓別人有時間規劃。
張希一聽忙叫道：“半個小時寫不完！”現在初二了，各科的作業都一下子多起來了。
許戀好笑道：“我是說以今天的作業範圍，我大概還需要講半個多小時，別的作業你慢慢寫啊，難不成我講一道你寫一道？我幫你做完啊。”
張希笑嘻嘻：“行啊，你幫我做完啊。”
許戀拍他腦袋一下，佯怒道：“別敗壞我招牌！我都是啟發學生，哪是啟發不了還代替學生做作業的那種老師！”
張希哈哈大笑。相處久了，他覺得他這家教非但學習挺厲害，表達很容易讓人明白，而且還幽默。反正他挺滿意的，他舅舅看着也挺滿意的，他父母滿意不，他就不知道了。
齊北就下樓了。平常在這時段，他就坐吧枱守着，順便算算收益和支出打發時間，尤其是按照許戀所建議的、配電腦向大學生買賣的收益和支出。然後等着許戀道別，再然後送張希那小子回去。他其實有時想上去一起聽課來着，不過以他那高中差點沒能畢業的水平，他怕暴露自己那無能的蠢樣兒，沒敢。但他巴不得多去幾趟。所以今天許戀找他有事，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挺開心挺期待的，生怕沒聽到電話響，把手機放顯眼的地方，還幾分鐘看一次。
幸好許戀在第35分鐘打電話給齊北了，否則齊北可能會懷疑他手機是不是信號不好、或者壞了。
齊北也沒接電話，拿着手機直接上樓了。
許戀聽到鈴聲一路上樓來，就掛了電話。看看周圍，這就是個帶衛生間的大房間，張希又在做作業，沒辦法避開小孩子說話，她問齊北：“換個地方說話？”
張希忙抬起頭道：“你們說你們的，絲毫不影響我，真的！”從半個小時前他就好奇啊，巴不得聽他們說說什麼。
可惜沒人把張希的話當回事，齊北撓撓頭，猶豫了會兒，不確定地：“要不，樓上？”
許戀看出他為難，她道：“只要有個單獨的地兒就行，不行的話就街邊。”
張希壞壞地：“樓上這麼久沒住人多臟啊，就隔壁啊，隔壁就是小舅舅的房間，還有陽台呢，方便得很。”
齊北假裝沒聽見，果斷地：“樓上吧。”單身男士的房間，清潔程度可能還不如久不住人的樓上呢，張希這小子又不是沒見過，這完全是不懷好意！
既然他兩次提議，許戀就果斷點頭道：“好。”
沿着樓梯往上走，就是三樓，跟二樓一樣先到樓道，沿着樓道有好幾個房間，許戀奇怪的是再往上就沒樓梯了：“怎麼就三樓？在外面看着好像不止三層。”
齊北在前一路開燈，聞言介紹道：“是不止3層，一共是6層，4-6層出租，往另一邊樓梯上去，這樣互相不影響。”
許戀一聽來興趣了：“你這兒還出租房子啊？什麼樣子的？多大面積？”
齊北微愣了下，介紹道：“做成單身公寓那樣子，每間十幾到二十平，含個小廚房和小衛生間，靠南邊的屋子還有個小陽台。”
雖然小了點，但不用合租，還有單獨廚衛，尤其是南邊的還有陽台，許戀一聽更有興趣了：“那待會兒能去看看嗎？”
齊北猶豫了下，問她：“誰要租啊？你啊？”
許戀如實點頭：“是啊，我是想租個房子。”
齊北一路引許戀走到樓道盡頭那間屋子，打開引她看：“這間屋子面積大概70平，一個小廳、兩個卧室，外加小廚衛，還有個單獨陽台晒衣服，一個人、兩個人都能住。”
許戀看到卧室還都是飄窗，採光好又能放東西，面積合適，有廚衛，有書房，有陽台，總之都合適，除了明顯這3樓不是出租的啊。
齊北邊打開所有人透氣，邊介紹道：“現在不是租房子的好時候，一般考研結束后，就有一批人退租，那時候選擇的房源就多，但緊接着下一批考研的也就會立馬租房，4-6層那種單獨的公寓房很受歡迎，很快就會租完，直到下一次考研結束。你也看到，我這第3層都是空的，你若是不介意往網吧這邊上下樓的的話，就租3樓吧，這6間屋子隨便你選，但我覺得就數盡頭這間最好，採光好、噪音小、還南邊通風。”聽起來把第3層放出來租，似乎也不是為了租給許戀。
這裏離學校近，樓下網吧幾乎全天有人、這麼些天來房東齊北也算信得過、安全，房子佈局和居住環境也滿意，許戀頓了下，問他：“那這間房多少錢？隔壁幾間還放租么？”
齊北想了想，道：“這間1000一個月，隔壁的幾間稍微便宜點，900吧，但若是合租就要稍微貴點。”他頓了下道，“這裏畢竟是要通過2樓1樓上來，1樓網吧很多機子、收銀台也在、2樓我自己和坤子幾個住，這些我都要以安全為上，所以這幾間不是信得過的我不租，寧願空着。”再頓了下，“你住這裏的話，再要租給誰，我會提前跟你說聲。”
“這倒不用。”許戀忙道，然後失笑，好吧，她一個活了一輩子的人，竟被個小男孩給套話了。
齊北也笑了：“你要真有需要的話就住這間吧，我再給你打個八折，你上網、給張希上課什麼的都方便。”
許戀先前顧慮這裏是不放租的，但話說到這裏，她也如實說了：“我是對這間房子很滿意，我想一個人租，平日要用廚房，打折你就不必再給我打啦，你已經給了我那麼多方便了，而且說實在的，這裏再租給我就是給我方便了。”
齊北道：“互相方便，我租出去有筆收入不說，還有人給搞衛生和保養房子。”
許戀笑笑：“這裏邊的傢具家電是我自己置辦嗎？”
齊北想了想，問：“傢具都有，我找人搞衛生，其餘你都想裝些啥？”
許戀道：“空調、冰箱、烤箱、微波爐……這裏沒有天然氣，那就煤氣罐？”
齊北聽了好一會兒：“夠全的。”乖乖，他以為他這房子已經配齊了呢，怎麼一聽還差這麼多？
許戀笑了笑：“我覺得空調和網線你幫我裝，因為我退房后也不會帶走，是吧？其餘的小家電我自己買。”
齊北想了想：“這周給裝上，你下周就可以搬進來。”
許戀問他：“簽個合同？”
齊北道：“行，如果你覺得簽，就簽。”
許戀笑道：“你可是我見過最好說話的房東。”
齊北問：“你見過幾個房東？”
許戀好笑道：“我最近半個月都在到處看房，見過好多房東，數你最好說話。”
“沒聽你說起。”齊北自誇道，“說真的，除了讀書考學那些，吃喝玩樂、衣食住行，在這一片，你只管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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