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換個機會
“行了，既然小北在，那我們就不送了，一路小心。”張育松站門口台階上拉住還想跟着走的兒子，笑眯眯說道。
張希明顯不願，可只嘴巴動了動，最後沒反對老爸，改口道：“老師再見。”頓了頓，“小舅再見。”
齊北只揮揮手，側開一步站許戀身後等。
倒是許戀想了想，對張希道：“你的數學思維和反應力都不錯，多做幾題把今天的幾個知識點再熟悉一下就能完全掌握了，加油！”
熊孩子張希到底只是孩子，被自己認同的老師表揚了，當即就決定要做得更好些。張希笑容燦爛起來：“行，謝謝老師。”
許戀笑笑，揮揮手：“再見。”
“再見。”張希看到了許戀手上拿着的車鑰匙，突然想到：“對了，哪天老師有空，你開我小舅車來接我一趟唄，我也想坐坐老師的車。”
本來壓根兒沒送出門的齊南瞬間閃出來了，砰地拍了下兒子的頭：“許老師忙着呢，沒空。”實際上是完全不相信許戀一個小姑娘的駕駛技術，讓她寶貝兒子出事了怎麼辦？
許戀也就笑了笑道：“近期比較忙，過一段再說。”說起來，她如今的確還沒駕照啊。
再次揮手作別，齊北走前半步領路。
這時候齊北心裏其實是既奇怪又佩服的：之前他以為許戀是個典型的高材生，各方面成績優異但生活和社會經驗欠缺，可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在否認他這種偏見。比如說今晚齊南的態度波動表現得那麼明顯，許戀對她在意的，如工作機會，她能不卑不亢，不謙虛不驕傲，但就是讓人想相信她、至少試用她；而對她不在意的，如齊南對她的輕視和傲慢，她就能自然的圓場和處理，讓場面自然而然就過去了。就是換做他來做，他可能都做不到這麼好，因為他會在意別人的輕視和傲慢，會不舒服，進而會作出反應，而許戀處事就能不敏感不衝動，始終平平和和，早幾年齊北或許會覺得這叫沒脾氣，現在他早明白，這反而才是最強大的自信。
先前齊北會覺得他雖然學習遠不如許戀，可他社會經驗多啊，他會處事做人啊，尤其是這兩晚，他甚至是以一種幫助、指導的心態，覺得自己在拯救許戀。可現在看來，人家可能這方面也絲毫不比他差。這讓齊北在挫敗的同時，也更為欽佩，甚至竟還進一步迷戀起來，開始有點明知不太對，卻不能、也絲毫不想去自拔。
而許戀呢，她就這樣談妥一樁家教兼職生意，只要她能勝任能一直教下去，每天至少520元進賬，這在這個年代這已經很不低了，每月算下來比她父母的工資還高。雖然許戀覺得她自己的教學值這個價格，但她也清醒知道，如果沒齊北的幫忙這是達不成的，因為對方會不會出這個價且不說，她自己這方就多半會因為路途問題和安全問題放棄這兼職。
如今走在這個安靜的別墅區小路，許戀率先開口道：“齊北，這幾天謝謝你的幫助了。”
齊北忙回神道：“沒事，應該的。”然後覺得這回答不太對，趕緊改口：“我是說，順手順路的事，不用客氣。”
許戀笑笑，心下記着並沒再深談，而是問：“車不許開進來?”為什麼還需要走這麼遠?雖然她選擇了相信齊北，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再過問，她還是習慣一切情況自己掌握，心中有數。
齊北心下一慌，差點被嗆住，他能說是張育松故意把車開走了，說要給他創造機會嗎？偏偏他當時還沒堅定反對！齊北當然不能如實說啊，所以他只得硬着頭皮慌忙撒謊道：“不是，我來的時候把車停自家門口了，然後聽我姐夫打電話說你在他家做家教，我就想着過去看看，順道接你一起走，可過去時忘記把車一起開過去了。”恰好跟先前他自己說的“不全是巧合”對得上，於是他心下對這謊言的信心增加了些。
許戀詫異問：“你家也在這裏？”
齊北如實答道：“在這裏有套房子，平日我住得不多。”好吧，平日他都在網吧玩兒，住網吧二樓，很少回來這邊。
許戀道：“我看這裏是小區管理的?”
齊北點頭道：“的確是這麼個提法，說是什麼小區管理，有配保安綠化保潔什麼的，看，這些公共地段還到處是攝像頭。”這時候的小區管理才開始，很多人還是剛開始接觸這個提法。
許戀看着熟悉的滿大路攝像頭點點頭：“安全。”她是多習慣到處是攝像頭啊，她對後世爭議很大的攝像頭侵犯私隱，一直堅定贊同政府安攝像頭，因為她個人並不需要那麼多私隱，但她需要很多安全。
“住家倒是挺安全。”齊北也承認，他介紹道：“這裏是2000年建的，所以名字也叫千禧園，去年9月才交樓，入住率還不高，加之綠化多、房子少，到了晚上特別安靜。”他平日就嫌棄太安靜了點兒。
本來齊北是嫌棄的語氣，不過許戀贊道：“安靜好啊，鬧中取靜的都是難得的好房子，而且這裏綠化好容積率低，這種小區將來會越來越難得。”
齊北就改口道：“倒也是，住處還是安靜點好。”
這改口快得，許戀好笑：“人人喜好不同，我覺得安靜好，你可以繼續覺得熱鬧好啊，不必順着我。”
齊北忙道：“我今天是真覺得挺好的。”咳，自己在說什麼啊，他趕緊補充：“桂花兒還挺香，空氣也好。”
許戀就笑了笑，岔開話題問：“你們準備賣電腦沒有啊？”
“什麼？”話題轉太快，齊北沒反應過來。
許戀詳細道：“電腦的運用越來越廣了，相信將來會更廣，而現在中學生、大學生是最先接受電腦的大眾。中學我不太知道，大學中比如說像我這種，想買電腦又沒太多錢的，都會選擇去自己配台電腦，但懂配電腦的少啊，平日出了毛病會修理的就更少，如果有人賣一些已經配好的電腦、並且提供1年免費保修、3年內收費上門保修業務，我肯定優先買他家電腦啊，即便比自己配可能更貴了一點，但方便啊。”
齊北聽明白了：“你覺得可以配好電腦去賣？”
許戀道：“我覺得你們開網吧的，全網吧那麼多台電腦，肯定會配、會修電腦，而且有些電腦用過一段時間想換了，比如說奔三想換成奔四了，奔三的機子不好處理，就可以稍微降價賣給學生們啊，貼上你們的品牌，提供保修和上門維修服務，肯定會生意好。”好吧，她的確不是在問他買電腦，她是在提點子，回報他的幫助。
自己配好電腦、貼自己的牌子、提供服務賣出去、處理舊電腦……齊北大致想了想，覺得倒是個生意：“我可以試試。”
許戀笑了笑。
齊北道：“如果成功賺錢算你一股。”
“別，”許戀道，“我什麼都沒幹，盈虧不相干，你們也愛干不幹。”
齊北沒跟她爭：“那到時再說。”他從沒做過生意，雖然聽起來挺簡單可行，但他還是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做成，不敢大包大攬誇大口，免得將來更丟人。
“到了。”許戀看到了那輛銀灰色小轎車，繼而她轉頭看看旁邊的花園和房子，“你家住這裏？”
齊北撓撓頭，道：“這棟房子的確是我的。”不過他完全不習慣將這裏稱作他家，只不過他沒說出來就是了。他笑笑問，“要進去看看嗎？鑰匙就是你手上車鑰匙旁邊那條。”他指指許戀手上的鑰匙。
許戀道：“這倒不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揚揚手裏的鑰匙笑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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