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達成一致
東宮壽宴后,赫連旻軒在質子宮待了兩天,不出朝離所料的思捊過後去找了她。
沒想到赫連旻軒如此誠懇,跟她說了自己喜歡她,只是能力尚淺,還不能在太子手下保護她,推心置腹,朝離也假裝含蓄的表達了愛慕和欣慰。
赫連旻軒明顯的帶着自責和溫柔,兩人坐在亭子裏,五月的天外面下起了小雨,面對面,風很涼,朝離面色憂愁,神情些許恍惚,讓人忍不住憐惜。
“冷嗎?”赫連旻軒擔心的望着她,溫和的大手覆蓋在朝離的手背上,朝離的眉睫煽動,搖了搖頭。
“我想要回到大肆,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太子,光明正大的求娶你,保護你!”赫連旻軒忽然握緊了朝離的手,眼神中透着堅定,朝離也握緊他的手,抿嘴露着淡淡的微笑,很相信的點頭,赫連旻軒得到朝離的回應,愉悅的笑了。
“那你可有法子?”朝離有些期待的問他。
“目前還沒有,但是我需要等,等到駱海川那一個大部落被大肆攻陷。”
“坐以待斃,不如自己想方法突破!”朝離肯定的看着他,靈動的大眼睛炯炯的閃着自信。
赫連旻軒疑惑的看着她,“你是有法子了?”看她這般可愛自信,赫連笑着問她。
“在朝中,你可有認識的人?我們現在需要找一個可靠的,最好品階不大不小,保持中立。”朝離問他,心裏有些發虛,赫連旻軒怎麼說也是質子,總有收買幾個人,若是沒有可靠的,那這步棋可是走不成了。
“自然是有,找這人是要幹嘛?”
“想必你也聽說了,大肆攻破小部落的摺子已經遞上去,幾位御前大臣,已經找陛下談論此事,他們也能猜出來駱海源川是你們下一個目標,未雨綢繆,為了削減大肆,也定會提出別樣的要求,進貢珍品倒無所謂,可是城池就難說了,這時候我們需要一個人冒險建言納策……”
聽了朝離的一番言論,赫連旻軒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想她天真機靈,竟能想出這般謀略,讓赫連旻軒對她除了喜歡又多了份敬賞,隨即招來子銘,按照和朝離討論的結果吩咐下去。
次日,雨漸漸停了,空氣潮潤,樹葉滴水泛着陽光,一片新綠,御書房內裴壑和兩個皇子、幾個大臣,商議政策,字字珠璣,據說是昨日新上了摺子,一個不起眼的御史張赫之,提出了一個讓人足以驚嘆的法子。
摺子上大概寫:啟奏陛下,臣以為,目前的局勢,駱海源川已是大肆國囊中之物,駱海源川只是一個游牧部落,就算它在大,也是由三個大部落和其他幾十個小部落聚集而成,大肆國攻克它只是時間問題,而我們現在要緊的就是趁大肆攻陷它之前,向大肆索要15城池,這些說的倒和其他大臣說的差不多,到後面的可真真是驚到的人,所以臣以為,除了絲綢珍品,索要15座城池以外,縮減其領域,為取之公平,可送赫連皇子回歸家園!
“政兒,?兒,你們可有什麼看法?”裴壑皺眉看着摺子沉思了片刻,詢問兩個兒子。
而其他幾位大臣驚愕的看着面色平靜的張御史,左右不是,這可真是個法子,雖是引起陛下的注意,但卻是個大大的不敬,也都不敢言語總覺不妙。
“兒臣以為此法不可行!雖做到了仁義,可放質子回國,便是個威脅,這也是有前車之鑒,再說此時邊聊索要15座城池,的確削減大肆國力,但就是此時要才好,時間不偏不倚,它又不敢不給!”先說話的是裴政,聲調天然的不屑、有力,以暴制暴,不通情理中透着睿智。
此話一出,便有幾個大臣也一致肯定。
裴政覺得奇怪,到底是誰提出這個由頭?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這個御史,那定是赫連旻軒自己,但這個法子很容易就被否決,三分勝的把握都沒有,可在眾人想方設法焦頭爛額之時,提出一個驚愕之法也足以讓父皇,引入頭腦,加之思索,可能豁然開朗頭腦發熱之際,考慮片刻吧!但要成真,想想吧!
聽了建言,裴壑欲要開口,裴?突然上前一步低頭拱起雙手,誠懇道,“父皇,兒臣倒是與皇兄所想不同,只是……”
“說!”裴壑輕抬了一下脖子,裴?最近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倒想聽聽在這件事上他有什麼想法。
“恕兒臣冒犯,此前向大肆索要10座城池,已經足以,不可得寸進尺,如今提出15座城池這等法子,在他國眼中邊遼顯得索取無度,蠻橫霸道,的確取之公平,兒臣懇請歸還大肆一個人情,送赫連皇子回歸家園,顯大國風範!加強他國邦交!。”裴?因低頭剛好掩蓋了向一側微勾的嘴角,朝離此前找過他,請他幫忙,不僅讓她欠了他一個人情,同時也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
裴政瞟了裴政一眼,略顯冷色眉頭嚴峻,從前跟在他後面拍馬屁的六弟,自這幾天有了朱培堯,還有其他幾位大臣的擁護,得了父皇賞識,便明目張胆的與他競爭了!嗯,真好!這豈不爽快些?!
兩人雙雙看着裴壑,只等他思索後作答了,裴壑採用誰的方法,貌似就測出誰在他心裏更受期待一樣,時間彷彿定了,裴壑凝住眉頭把茶水喝下,他合上奏摺,抬頭說道,“15座城池自然是要,除了珠寶綢緞,外加十萬馬匹,兩國一旦簽署成功,不日便送質子回國!”裴壑果然是老狐狸,十萬馬匹!跟裴政同出一轍,可裴政可沒這樣說,但是他真懂得壓榨,該占的便宜絲毫不落。
這個回答,貌似是把兩個皇子的建言綜合了一下,但大臣看得出,這場仗,隱約中還是六皇子勝了。
議政結束,裴?在回去的路上叫住了裴壑,“皇兄!”裴政轉過身看着他,等他會說話。
“皇兄可有些許不悅?”裴?說著,帶着自己的侍從跟了上來。
“呵!不悅?”不屑的口氣,像極了裴政骨子裏的那股傲氣,“你今天這份言論倒是很有高見,連我都無可辯駁,更何況父皇,你倒是埋沒了多年的鋒銳,又是何必!”雖是讚許,但卻不看他,目視前方的走着,裴?與他並肩走,每個字他都認真的聽着,終有一天他會讓裴政為今天的傲嬌與不屑而後悔。
“只是皇兄太過自負,眼中只有自己,又怎會發現別人的鋒芒!”他這話帶着十足的挑釁,裴政緩了步伐,定睛看着他,兩雙劍眉針鋒相對,片刻,繼而向前走。
“六弟可是想好了,以後的奪嫡之路,各憑本事,刀光劍影免不了,本王不會手下留情,想必六弟也是一樣!”裴政說的好像已經勝券在握了,跨步越來越大,直到兩人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