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祭拜
她話還沒有說完,只聽空氣中響起一聲響亮的巴掌拍擊聲,應聲而來的是她左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來李宅的日子不長,但是李宅對下人還算寬厚,猛然間被人打了一巴掌,她還沒辦法適應心底的落差,眼淚汪汪的僵在原地。
柳氏看着她教訓道:“她算什麼不可得罪之人?”
“我已經調查過了,她是老爺從趙家村帶來的!趙家村那個地方又窮又破,能養出什麼高貴之人來?”
嬌兒不敢吭聲,將眼淚收了回去。
她不知道她是從趙家村來的呀!
柳氏的眸子裏充滿了不甘,她憤恨的說道:“老爺定是被她那狐媚的樣子迷住了!不然你見過老爺以前對別的女人這樣關心過嗎?”
“大夫人說的是,老爺最看重的是大夫人!”嬌兒連忙應和道。
柳氏咬牙道:“鳳姑娘你敢破壞我的好事,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
下人們散去,長廊下只剩下岑鳳羽和李存善兩個人。
岑鳳羽開門見山道:“溫蘭瘟疫未解決,溫蘭的百姓都在盼着李大人能救他們於水火,李大人切不可因為其他的事情受到了影響。”
“在下謹記鳳姑娘教訓!”李存善陳懇的應道。
……
一晃兩天過去了。
嬌兒捂着袖口神色慌張的跑進柳氏的屋裏,反手將屋門一關。
柳氏神色緊張的將她拉進裏間,關上所有的窗戶,問她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嬌兒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紙包湊到她面前道:“奴婢拿着給那兩名大夫煎剩下的藥渣去找了大夫,那大夫給了奴婢這個。”
柳氏看了眼紙包,戒備的看了一眼不放心的問道:“不會有事吧?”
嬌兒保證道:“大夫人請放心,這不是毒藥,只是一味普通的藥草,但是如果加到給那兩名大夫的葯中就會相剋,他們身體虛,必然會大病一場!”
柳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嬌兒見她高興,趁機說道:“大夫人,聽說不久老爺就要帶大夫人回帝城了,奴婢從來沒有去過帝城呢!”
“我明白。”柳氏擺出一副施捨的樣子,“不過到時候我的身邊可不會只有你一個丫鬟。”
嬌兒高興的說道:“只要帶奴婢去帝城奴婢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還敢奢求其他的!”
兩人正說著話,只聽門外響起敲門聲。
柳氏等嬌兒將葯藏好,才緩慢的走過去開門。
李存善站在門外問她道:“大嫂準備好了嗎?”
“等我去拿了香燭紙錢就行了。”說著柳氏轉身從屋子裏拿出來一個蓋着布的籃子。
今天是李家老爺子的祭日,李存善這是這次返鄉后第一次前來拜祭,在他的心裏,這件事情十分重要,所以當柳氏掀開籃子上的布,露出裏面淺淺一層的紙錢時,李存善忽然心裏一陣反感。
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比之前她對他有過荒唐的想法的反感還要強烈。
“怎麼紙錢這麼少?”他不悅的接過籃子。
柳氏對他的性格拿捏得十分清楚,知道他對她容易心軟,便故作不悅的說道:“不少了,以前我沒錢的時候只能買這麼多,更何況今年知道你要來祭拜,特意多加了點兒!”
果然,聽她這樣說,李存善又覺得愧疚萬分。
若說對家人付出最少得就是他了,他是最沒有資格批評誰的人!
“對不起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開始吧!”李存善朝着她笑了笑。
柳氏也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不計較這些。
兩人蹲下來整理好香燭,然後跪在李家老爺子的墳前燒紙錢。
李老爺子的墳沒有和兒子的葬在一起。
據柳氏說,算命的說過,他大哥這病就是隨了李老爺子,這輩子被李老爺子連累了,如果死後還葬在李老爺子旁邊,下輩子還得被繼續連累。
所以柳氏就將李家大哥的墳選在了山丘的另一頭。
李家老爺子的墳不過是一堆小山高長滿雜草的土包,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當初李家很窮,全靠柳氏一個人在這山丘上挖了一整夜才得以讓李老爺子入土為安。
若不是墳旁有棵形狀怪異的樹,恐怕過了兩年他們就會找不到這座墳。
燒完紙錢,叩了幾個頭,李存善和柳氏商量道:“父親的墳太破舊了,大哥的也好不到哪兒去,回頭你去找管家拿些錢,將他們的墳頭修繕修繕。”
柳氏點點頭,轉過身去偷偷抹淚。
李存善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此刻讓她去找人修墳,不是正好觸及她的傷心事了?
正當他不知道怎麼安穩她的時候,他們的身後響起了一個很輕的腳步聲。
李存善轉過身一臉驚詫的看着來人問道:“冼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找李大人商量,聽說你出來拜祭了,我問了縣城裏百姓地方,尋到了這裏。”冼逐風往他身後看去,“這墳地是?”
“是我父親的。”李存善傷感的回答道。
“抱歉,我可以上前拜祭一下嗎?”冼逐風問道。
李存善往旁邊退去,說道:“冼公子請便。”
冼逐風走到墳前彎腰拜了拜,三人一起回了縣城。
剛回到李宅門口,只見管家一臉絕望的跨坐在門檻上,像失了魂兒一樣,看見他們回來了也沒什麼反應。
“你這是怎麼了?”李存善上前扶起他,問道。
管家緩了口氣兒,過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老爺……”
他兩手抓住李存善的手臂,彷彿這樣可以給他力量。他無神的說道:“咱們要完了!那兩個從帝城來的大夫……好像沒氣兒了!”
“什麼!”
眾人驚叫了一聲,全都往偏院跑去。
李宅的偏院原來是一戶小戶人家荒廢許久,又因為共用的那堵牆塌了,修葺的時候索性將那兒改做了宅子的偏院。
那裏僻靜鮮有人去,將兩個患病的大夫安排在那裏最合適不過。
此刻大家都擠在屋子裏,眼睛緊緊的盯着替兩人把脈的冼逐風。
冼逐風把了一回脈,又檢查了一遍他們的身體,看着李存善說道:“他們確實沒有生氣了。”
“怎麼會這樣?”李存善慘白着一張臉看着先逐風問道。
冼逐風回答道:“他們是中毒了,有人在他們的葯中動了手腳,導致救命的葯變成了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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