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坦言
“為此皇帝怨恨哀家多年,如今說給你聽事要你記住,王家會幫你,以後你不必與哀家走得太近。”
“皇祖母準備如何對冼逐風?”
“殺了他!”
容晟底下頭。
從宮裏出來,已經到半夜,一個老鼠從腳邊竄了出來,容晟盯着一動不動。
均貴把燈籠提得離他近些,抱怨道:“近些天老鼠又見多了。”
“沒有用岑二小姐的葯嗎?”
“用完了。”
容晟沒有說什麼,悶頭進了屋子。
翌日,派了搵心去求一點葯。
岑鳳羽答應做了,下午的時候派人送去大皇子府,一併送去的還有藥方。
容晟拿着藥方苦笑了一聲,叫均貴把葯撒在各處。
願心一聽藥師岑鳳羽送來的,氣上添氣。
藍兒道:“大皇子妃,不管岑二小姐做什麼,始終改變不了您是大皇子妃的事實,但現在您更重要的是抓住大皇子的寵愛。如果您能解決府里的鼠災,大皇子會覺得大皇子妃您持家有道,等您牢牢把握住了大皇子府,以後側妃連見大皇子的機會都沒有!”
“你說得對,可是怎麼解決?”
藍兒道:“什麼都有一個根源,我們只要找到這個原因,然後就好辦了。再說奴婢出身鄉下,有更好的治鼠災的辦法,岑二小姐這葯配得中看不中用。”
願心一聽,很高興,當即賞了她幾個錢,讓她快去辦事。
和王軍營,一個傳話的士兵快跑進校場,對正在練習射箭的冼逐風道:“冼大人,有批馬到了,上頭讓你去接應一下。”
雖然當初冼逐風進軍營的時候出足了風頭,但和王的軍隊裏哪個不是跟着和王出生入死的兄弟,這風頭沒兩天就過去了。
大家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叫他去當軍師,他偏要在校場練習,自然有看不慣的人磨鍊他。
冼逐風將弓放下,一個人騎着馬出了軍營。
出了城就是一個養馬場,冼逐風到的時候,根本沒有人等他。
“自己挑吧。”養馬場的管事不屑道。
冼逐風問道:“當真?”
管事不理他。
冼逐風隨手挑了三匹馬,那管事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央求道:“大人手下留情,剛剛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些馬您挑三匹就夠了,請您再去別的地方挑一些吧!”
這些可是進貢給皇宮裏的馬,即使有的時候會賞賜給功名煊赫的將領,但也僅限於功名煊赫,瞧着這位大人的勢頭,似要給軍營里每個人配一匹這樣的馬!
冼逐風已經得了三匹好馬,心情不錯,就去旁的馬廄挑了一些,趕着馬匹回軍營。
忽然,一道鋒芒的利刃朝着他后心刺過來,冼逐風一動不動裝作沒有察覺。
只聽“砰”的一聲刺響,果然有人打開了那柄劍。
一時之間,十來個黑衣人將他們包圍。
冼逐風從馬上跳下來,他料到容焱會派人來,沒想到竟然派了炎淵。
那十幾個人都是高手,炎淵和他們打略顯吃力,但他們並不想傷炎淵,只朝着冼逐風下死手。
很快,炎淵便將解決得差不多了。
“小心!”炎淵聽到提醒轉過身來,但這一劍非挨不可,他已經做好了准給。
只聽一聲悶哼,準備偷襲他的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沒了生氣。
炎淵看着眨眼從遠處挪步身後,一擊斃命的冼逐風驚訝道:“你會武功?”
“我沒說我不會。”
會還讓他打這麼久!炎淵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這麼生過氣了。
“皇上有令,請冼大人面聖。”
“我的馬怎麼辦?”冼逐風愛惜的看了一眼三匹好馬。
炎淵又被氣到了,這馬之前皇上還念叨過,竟被他挑走了!
“我送去。”炎淵冷聲道。
冼逐風騎上自己的馬,瀟洒的和他道了謝,眸子裏有些暖意:炎淵,表面上掌管牢獄,其實是皇帝暗衛首領。前世他們合作過許多次,算是朋友吧。
炎淵低着頭不理他,等他走了,只盯着他的背影看,第一次有這種荒唐的期望,希望他不要和皇上站到對立面。
冼逐風風塵僕僕趕到皇宮,容焱見他衣裳上沾了血,問他道:“受傷了?”
“是敵人的血。”他的回答鏗鏘有力,像剛得勝歸來的將士。
“冼逐風,有人告訴朕,你是琳琅門門主,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容炎並不叫他起來。
“臣是。”冼逐風不否認。
容炎一愣,隨及露出一層薄怒:“這又是你設計的是嗎,你想做什麼?”
“皇上難道不好奇太後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
能讓太后痛下殺手的只有一件事,燕州冼家。
“你是冼家人!”容焱心頭一熱,直盯着冼逐風看,看容貌,竟和雪瑤有幾分相似,他以前竟沒有發覺!“你的母親是誰?”
“冼家嫡系皆亡,微臣不過是旁系而已。冼家撐着組建琳琅門就是想為當年的燕州冼家沉冤昭雪。”
“朕又何嘗不想給冼家沉冤昭雪?以你的身份低位,本可以和朕直接說,為什麼要以冼逐風的身份接近岑家二丫頭,接近朕?”
“皇上需要一個人在暗處。”
容焱冷笑:“看來琳琅門很了解朕,你不怕朕忌憚琳琅門?”
“琳琅門既投靠皇上,自然忠心於皇上。”
“那你為何又故意告訴別人你的身份?”
“皇上信了嗎?只要皇上不信,太后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微臣,太后的力量暴露得越多,王家的弱點就越多。”
容焱看着眼前氣質乾淨的少年,深謀遠慮、殺伐果斷,本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只可惜被一種恨意包圍,看起來覺得危險,想要猜忌,防着他,不覺有些可惜。
他若不是雪瑤的孩子,他若還是這麼肆無忌憚擺佈他,他若生了不安分的心思,便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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