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黑愛之糾纏第三十四章
病房裏。正在吃着蘋果的天晴看着坐在旁邊發愣的哥哥。
哥,你在想什麼呢?
夏雨回頭看了看妹妹,她的臉上帶着一種蒼白,但是那樣的一種蒼白在她的笑容里似乎如同春天裏的最後一絲寒冰。
沒想什麼。
天晴笑了。她放下蘋果,看着面前花瓶里的百合。
哥,你是在黃雪姐姐了吧?也是,姐姐不是說好來看我嗎?怎麼到現在還沒來?
夏雨搖搖頭。
你黃雪姐姐有事。這花,還是她托一個護士送來的。
有什麼事啊?天晴撅起了嘴。
哥,你們這段時間沒鬧什麼誤會吧?
哪有。你想多了。夏雨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救你的那個張教授,因為腦溢血住院了,你黃姐姐在照顧他。
張教授住院了嗎?天晴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張教授真是個好人。你知道嗎?他曾經救了媽媽,現在又救了我。小時候,那個給我玩具的人就是他。
我知道。夏雨點點頭。
他是真正的好人。你哥都不是。
天晴驚訝的看着夏雨。
哥,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們都是好人。
夏雨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苦笑着點點頭。
哥,你給黃雪姐姐打個電話吧?問問她在幹什麼。也托她給張教授帶去我的祝福。他是大大的好人,好人是會有好報的。
夏雨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天晴,你自己打吧。
天晴點點頭。她找到黃雪的號碼,按了下去。
手機里傳出黃雪設置的彩鈴。是那首《遇見》。孫燕姿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是那樣的感傷。
音樂的聲音斷了。黃雪沒有接。天晴重新按下她的號碼,可是依然只有音樂的聲音。
算了。夏雨看着自己的妹妹。
也許她現在有事。
天晴看着手機,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忽然,她大叫了起來。
這裏有條黃雪姐姐的短訊!
是嗎?夏雨從位子上走過來,坐在天晴的旁邊。天晴已經打開了短訊。那是一條給天晴的消息,是半小時前發的。
天晴:
我走了。這段時間,我已經在這裏經歷了太多的事,我已經累了,我不想在這裏繼續了。你不要問原因,也不要讓任何人再找我,我會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在那裏學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在這段時間裏,我我唯一感到溫暖的,是那能夠認識你。你是如此的善良,雖然也許你是如此的不幸。感謝上蒼,讓你終於能夠生命,在以後的歲月里,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長大,好好的幸福。姐姐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但是姐姐會永遠祝福你。也許很多很多年後,在你長大了,在你嫁人了,那時姐姐會回來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原諒我沒能在你醒來的時候來看你。
天晴的眼角忽然留下淚水,她看着在旁邊似乎已經呆若木雞的哥哥。
哥,姐姐走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夏雨站起來,走到對面的窗前。對面,依然是城市的背影,燈火闌珊,而又顯得那樣的落寞。
鄭雲蘭坐在張政的旁邊,看着已經醒來的丈夫。張政也看着她,臉上卻是那樣的陌生。鄭雲蘭已經喊過他很多次,可是他只是那樣安靜的看着他。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鄭雲蘭打開門,林莉看了她一下,慢慢的走進來。
鄭雲蘭對着門外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別人。她立即關了門,對着林莉焦急的問道。
怎麼樣了?
林莉搖搖頭。
為什麼?是不是那個徐璐要錢?你告訴她,錢的事好商量,只要她說,我一定盡我所能---
不是錢的事。阿姨你知道嗎?她是為了自己的姐姐報仇!
為自己的姐姐報仇?她姐姐是誰?和我們家秋陽有關係嗎?
林莉輕蔑的看了看病床上的張政。張政看見她,忽然臉上開始抽搐,一種巨大的害怕在來人的臉上顯現出來,全身似乎都在發抖。鄭雲蘭急忙走過去,用力的抓住他的手,張政把兩隻手都緊緊地抓住。
怎麼回事?老頭子,你沒事吧?
張政依然看着對面的林莉,全身都開始抖起來。嘴裏也開始含混不清的說著什麼。
我們還是出去說吧。鄭雲蘭用身子擋住了張政的頭。
這老頭子,都成這樣了,還是這樣。林莉嘴角依然是那種輕蔑的笑,然後轉身出了門。
你!鄭雲蘭看着這個狐狸精嬌俏的背影,真想衝上去狠狠的扇她兩下。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和她吵架的時候,自己的兒子依然還靠着她,而現在兒子是她唯一能夠看到的光明了。她把被子蓋住老頭子的身子,帶上門,跟着林莉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醫院對面的街道,在那裏走到了一個拐角。已經是深夜,路面上基本上沒有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姐姐和們家秋陽也有關係嗎?
林莉瞪了鄭雲蘭一眼。
不和你這位色膽包天膽大妄為的好兒子有關,難道還和我有關?阿姨,我告訴你,她姐姐的事一旦被爆出,那麼你兒子坐十輩子大牢都恐怕坐不過來!
鄭雲蘭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昏暈。她簡直不敢想,自己的兒子居然還有這樣大的罪過。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女孩,鄭雲蘭連忙轉移視線。直到那個女孩走遠了,她才敢抬起頭看着林莉。
你是說?
你兒子曾經和她的姐姐戀愛,玩膩了之後,帶着一幫子小流氓,居然輪姦了她!那個女孩後來精神受了巨大打擊,因為治病現在已經雙耳失聰,而且一輩子都需要人照顧。阿姨,您說這件事要是被爆出來,你兒子等着蹲大獄,你家的全部財產都不夠賠她的!
鄭雲蘭覺得自己似乎要站不住。夜是如此的可怖,似乎連林莉的臉上都是那樣的恐怖。
看着鄭雲蘭被痛苦瀰漫的臉,林莉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微笑。她是多少次面對着張家人的冷臉,從大學時代,她就始終在他們的冷漠裏糾結。有時候,她甚至於覺得,自己之所以變成這樣,可能都和他們的輕視有關。而現在,他們終於在自己的面前求自己,這是多麼解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