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習刀
“騙誰呢？我早就看見了。”雲落染從魏林羅懷中搶走扇子，躲過魏林羅閃到旁邊，笑道：“你畫了什麼我不能看的？”
轉頭看去，扇面之上，桃花灼灼，林木蔥蔥，掩映着一個女子垂目淺笑，正是雲落染的畫像。
雲落染看着扇子不說話，魏林羅走過來笑問道：“好看嗎？”
“畫這個幹什麼？讓別人看見了笑話。”雲落染拿着扇子，有些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畫個畫怎麼了？我看誰敢笑？”魏林羅不依道：“媳婦，你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
“就……就那樣吧！”雲落染紅着臉勉強說了一句。
“什麼就那樣。”魏林羅哀求着雲落染在多說一些關於扇子的話，奈何雲落染死活不說，說了好半天，魏林羅詳裝生氣，
雲落染才紅着臉從齒間擠出一聲細如蚊蠅的回答：“我……我很喜歡。”
聲音雖低，但卻讓魏林羅喜笑顏開。
…………………………………………………………
夜晚，月色如水，勞累了一天的雲落染已早早入睡，旁邊魏林羅靠在枕上，看着雲落染怔怔地出神。
夏日苦悶，夜晚輕撫而過的涼風給了人几絲喘息的機會，就在涼風習習之時，雲落染醒了過來。
“你怎麼還不睡？”對上魏林羅的眼睛，雲落染睡眼惺忪的問。
“太熱了，睡不着。”
……
雲落染想了一會，坐起來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好。”
魏林羅站在院中舞刀，月夜下長刀尖利，折射出凄冷的刀輝，雲落染站在院角，雙手抱着因為太長而拖曳在地的裙裾。
舞了好一會，魏林羅收刀歇息，雲落染走上前去替他擦了擦汗，笑問道：“我竟然不知你會刀術。”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魏林羅笑得狡黠，“你要不要學刀？”
“學刀！”雲落染驚訝道：“你讓我學？”
“只是學個刀而已，怎麼了？”魏林羅被雲落染的驚訝弄得莫名其妙。
“沒什麼。”雲落染解釋道：“只是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
“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溫柔知心的女人嗎？”
“是呀！所以我把你娶回家了。”
“那你還讓我學刀，不怕我那天不開心把你給……”雲落染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魏林羅聽了雲落染的話后哈哈大笑，“媳婦，有一天要是我惹你生氣了，你看，這刀就在這兒，想怎麼殺我都行。”
“這算什麼。”雲落染有些哭笑不得。
“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媳婦，我魏林羅有朝一日能死在你手裏，這一輩子怎麼著也值了。”
“去，盡瞎說。”雲落染鬆開抓着裙裾的手在魏林羅肩上拍了一下，“整天這麼不着調像什麼樣子。”
“我的樣子怎麼了，你不喜歡嗎？”
“是，喜歡、喜歡。”雲落染敷衍着伸手去接魏林羅手中的刀，“怎麼這麼重。”
雲落染彎腰柱着刀問道：“看你拿刀那麼輕鬆，原來怎麼重，快過來幫忙。”
魏林羅在旁邊用手撓着下巴，一臉疑惑。
“你幹什麼呢，快過來幫忙。”雲落染抬頭看魏林羅呆在那不動，“你怎麼了。”
“媳婦？”魏林羅問道，“怎麼我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雲落染勉強扶住刀上下看了一下自己，“哪不一樣了？”
“哪哪都不一樣了。”魏林羅繞着雲落染走了兩圈，“以前見你，喜靜不喜動，給你一本書你能在屋裏看一天，怎麼成親之後不到一月，你就變得這麼……這麼……嗯……怎麼說呢？跳脫！”
雲落染扶着刀笑得花枝亂顫，說道：“我可從來沒有變過，之所以你有現在的疑惑，無非就是此一時，彼一時。”
魏林羅喃喃念道：“對啊，此一時，彼一時。但終究，你是我的妻了。”
“你說什麼？”雲落染沒聽到魏林羅的話，問道。
“沒什麼。”魏林羅走過去接過雲落染手中的長刀，“這把刀太重了，不適合你，我給你拿一把短刀。”
拿着手中的刀，手指擦過刀口，雲落染笑道：“我曾經學過戰舞，也算用過刀，不過正經用刀，這到還是第一次。”
魏林羅從背後摟住雲落染，右手捏住她的手腕，道：“你第一次學，我先帶你走兩圈。”
“好。”
一邊舞刀，魏林羅一邊對雲落染仔細講解。月夜下，人影成雙，這是成親以來兩個人第一次這麼快樂，無關其他。
第二天，旭日高升，昨晚徹夜的玩鬧的結果是，兩人直到下午才起身。
“怎麼辦，爹娘肯定生氣了。”雲落染草草梳妝完畢，提着裙子往外走。
“你急什麼，鞋還沒穿。”魏林羅攔住雲落染，“爹娘不會怪你的，要怪也是怪我。”
魏林羅蹲下去替雲落染穿好鞋，“再說都這個時辰了，你急有什麼用。”
雲落染哭喪着臉被魏林羅拉着往前庭走，後邊跟着的芸栗和德貴遮着臉偷笑。
臨到門前，雲落染整整衣裳準備進去，走之前肅着臉對芸栗和德貴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各扣一個月月錢。”
“什麼？”芸栗兩人滿臉不可置信，正要說話，被魏林羅攔住，眼睜睜看着他們進了裏屋。
“都怪你，沒事笑什麼笑，你不知道我家小姐心眼小嗎？”芸栗抱怨道。
“做人可要講良心，你敢說你沒笑？”德貴斜了一眼芸栗，沒好氣地說，“再說了，你自己的主子，扣了錢也是活該，無端還連累了我。”
“你——！”芸栗被德貴氣得火冒三丈，無奈德貴身高腿長，早早往後一躲，避開芸栗的攻擊。
“你現在最好安分點，沒看到夫人正生氣呢，你要是捨得月錢，只管鬧。”德貴的話讓芸栗暫時安分下來，兩人眼神激烈交鋒幾次後分開站在院中等着他們出來。
雲落染一進前庭就低眉順眼向老公爺和長公主道歉，不想長公主一看雲落染進來立馬變得十分熱情，站起來拉着雲落染的手上下打量。
雲落染有些不習慣長公主突如其來的熱情，悄悄收回手，不想長公主不拽她的手后，直接將她拖到桌旁按到椅子上。
“睡了這麼長時間該餓了吧，快吃，這些都是娘吩咐膳房給你做的好吃的，你要多吃點。”說話間，筷子像雨點般夾了無數的菜往雲落染碗裏堆，老公爺也不例外，站在旁邊替長公主端離着稍遠一點的餐盤。
“是。”面對二老的盛情，雲落染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朝着魏林羅打眼色，魏林羅在旁邊看着也不說話，只是笑吟吟地吃着面前的菜。
在桌子的最中央，一盆雞湯熱氣騰騰，魏林羅最愛喝湯，拿了小碗想舀一點，手剛伸出來，被長公主狠狠打了一下。
“娘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
“我喝湯啊？”魏林羅有些奇怪。
“你喝什麼湯？”長公主端過碗替雲落染盛好湯，“這是給染兒準備的。”
轉過臉，長公主笑眯眯地對雲落染說：“染兒啊，這雞湯最滋補，你要多喝，多喝懷的孩子長得好。”
“是，娘。”雲落染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菜，接過了長公主遞過來的湯。
嗯？有點不對啊！
雲落染反應過來老公爺和長公主的熱情是怎麼回事了，魏林羅也聽明白怎麼回事，狠狠嗆了一下。
雲落染心中哀嚎道：“爹娘，事情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